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试图用一生来还上祖先的债务的我,现在连利息的零头都没补上。
——淳于•C•夭夭
比起这对尚未完全成熟的青年,稍微年长的另外几位也在努力地试图改变现状。
酉时上一刻(pm5:00~5:15),淳于于室踏进了一间亮着白色光芒的小房间,里面充满了浓浓的药物气味,依照房间的格局,墙上的药剂架以及正对门的平板床来推断不难看出这里应该是一个医疗室。
淳于于室的右脚刚刚迈过门槛,一旁的看守就将大门贴着他的背后向内一推。
映入这个憔悴的男人眼帘的是一个穿着标准的风衣和长裤,戴着棕黄色布帽翘着腿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叹气的女人,以及一台声音还算嘹亮的老旧收音机。
“……依目前形势来看,当今家庭养老模式受到冲击,老人们必须依赖社会养老,但市场性的社会养老有明显的雇佣关系与责任转让关系,那么这个问题就是法律上的相应条律是否健全和一般的老人是否可以普遍适应由社会提供的有偿服务。众所周知,古老的家庭养老因为有代代相传的庞大天然基金作为保险,而且又有传统的深入人心的观念,所以马上让这些人放弃这么安全的养老系统而打破铁饭碗,对于固守成规的老一代太齐郡人是很难做出突破的,如果法律方面存在瑕疵,又会引起大量的社会问题……“
”而且老人是一个家庭中的精神敏感点,大量的问题会使年轻人对社会产生不信任,反而会引起人们的养老预警,比如提早进行被动资金的投资或长期储备,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消费力水平,毕竟按照传统理念,高额付出的结果是高水平的服务,而家庭养老是天然资金体系,是自给自足的绝对安全的资金,这对人均消费产生不了太大影响。长期的消费抑制会使生产力过剩,使得金融危机周期缩短,不利于当前太齐郡经济急需安稳环境的现状……”
躺在床上的女人此时把头一歪,看向站在门口听了足有三分钟广播的淳于于室。
“…你的状态比我预想的还要镇定呢。”
“因为咱们家从来就不考虑养老保险这种东西……”
“我不是说这个~”
女人从平板床上翻身而起并反手将收音机一拳打烂,随即便用右手的双指将一枚仍在闪着绿光的硬币大小的军用**从停止工作的残骸中夹出,她把**丢进自己的左手,然后用右手掩住了攥成拳头的左手,那枚**在一阵如同电焊火一样的闪光过后化为了一摊灰烬。
那人将左手的灰烬拍掉,随后用右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可以看到她的帽子上面并不是奇形怪状的布片,而是一串铁环。她留着很规整的短发,双手的手腕处都有一圈压痕,好像之前这里佩戴过什么很重的东西,从脖子后面有两条链子延伸到前面,由于她把除了风衣下摆的两个扣子之外的扣子都扣上了的缘故导致并没有办法看清她脖子上的挂饰究竟是什么。她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跟淳于于室相比她的脸上更为开朗一些,或者是更加潇洒一些。
“好了,接下来才是方便说话的二人世界。”
“……我猜你一定是因为闲得无聊于是向长老会申请了一个收音机吧?”
“不~我被关到这的时候就有这东西了……”
于室走到药剂架的旁边,好像在找些什么。
“如果你是在找蒲桃糖的话,我劝你还是节省一下精神力比较好——他们是不可能留下重要的能量资源给我们的……”
“……”
淳于于室移开了乱七八糟的药剂瓶,从第三层架子的角落处取出来一个四方的纸包。
“呼~安全……”
于室熟练地撕开纸包的顶部,用着如同鸡啄碎米一样的速度快速甩动握着纸包的左手,一根裹着某些焦黑色片状物的细长的纸卷一卡一卡地滑了出来,于室把右手向下微微一甩,原本会掉在右手手心的那支纸卷被他的中指和食指精准地夹在八分之三处。
“五鸣,借个火。”
“……你不是在安阳出生之后就把烟戒了嘛?”
“烟我已经戒了,我这只是阶段式的温故知新而已……”
名叫五鸣的女人闭上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同时举起双手的食指轻轻一触,一道电弧弹到纸卷的顶部后,纸卷的顶部冒出了蓝绿色的火光。
淳于于室用了大约二十秒左右就把这根烟吸得只剩下八分之三
“呼~脑子清楚多了……”
“那就好,拿出来吧。”
五鸣把手伸向于室,并理所当然地示意他交出什么东西。
“你一定准备了吧~用来逃离的东西……”
“啊,我半路上把那个留给邦长他们了,其他的装备也都被收缴了……”
“……看来情况比我想得要复杂啊,那么有关这件事的线索呢?”
“啊,那个我也留给他们了~”
“……”
“你为什么用着看剩饭一样的眼神看我——我当然要把资源都留给年轻人啊!”
“你这就叫无谋!应该把资源和任务平摊以提高执行力,这几十年的守备你是不是白当了?!”
“好好好~先别数落我了,我想到了补救的办法……”
于室把自己头上的那顶明显和墨镜不配合的帽子摘了下来交给了正对面一脸疑惑的五鸣。
“五鸣,你认为记忆的本质是什么?”
“啊?怎么突然开始问哲学题啦?”
“不一定要用哲学,试着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想象一下,这对接下来的行动十分重要。”
“额……灵魂记录?或者是像沙子一样的~”
“太抽象了,想一个方便你操作的。”
“嗯……生物信号?”
“差不多了,往本质上想一想。”
五鸣的脸上突然显得有些震惊,并立刻将头抬起。
“神经电流吗……”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直接从脑层读取吧——那些有关于这次事件的线索的记忆大概只要不到十秒就可以全部读取……”
“这太危险了!而且记忆并不一定就是电信号!”
“时间紧急,哪怕是有可能性的假设也要尝试!”
“我才不会拿人命去做尝试!”
“不做尝试的话就会牺牲别人的生命!我也不会为本不该发生的牺牲而感到欣慰!”
五鸣一咬牙,猛地将双手卡在于室的后脑上!
“好!应你的要求,那我会尽全力去尝试的——现在,我会把电场直接施加在你的大脑上并使你的意识进入麻痹状态,这股电流有可能直接让你毙命,长则一分钟,短则五秒,你还确定要这么做吗?!”
“嗯,口述的话一定会存在表达误差,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追求细致,而且我记性不太好……”
“所以说你的关注点真的让人不爽……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真的成功了有些事情再招出来可就来不及了啊~”
“……卧室的木地板下面放着上个季度的奖金支票。”
“你不是跟我说上个季度迟到扣分了吗?哪来的奖金?”
“唉~瞎说呗,嘶…哎呀疼疼疼疼……”
“就这些?你没有别的亏心事啦?”
“没了——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行之事皆为正义!”
“你这是在给自己打气么……把嘴闭上吧,待会小心咬着舌头!”
五鸣把眼睛闭上,她的双手立刻发出青色的光芒!
“呼……逢二进四~“
“嗯?你背错了吧?”
光芒越来越强,在空中甚至可以发现几条绿色的电弧!
”……别打岔,逢四进八~“
就在此时,五鸣开始把双手的掌心慢慢地贴在于室的太阳穴上!
”二一添作……”
五鸣的双眼紧紧地合在一起,双手产生的光芒和电弧的强度开始了明显的起伏!
“五!”
伴随着电弧击穿空气产生的劈啪声,五鸣的双眼突然睁开,她的眼中发出青蓝色的闪光——突然间,五鸣的身体一阵抽搐,眼睛里的闪光突然涣散成光屑!
“咕呜!呃~呃~呵啊!!”
五鸣的面部一开始有些颤抖,但马上就伴随着她的言语而停止了!
“……可恶!别以为我会向你这单纯的电信号屈服啊!”
五鸣把下唇卡在上下齿之间用力一咬,随着血的渗出,她眼中发散的青光逐渐转变为橘红色的耀斑。
“…………”
大约十八秒左右,五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把手从于室的头上放下,双眼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啊~就和脑子里有只乌鸦乱撞一样,不过确实有效……”
擦了擦汗,五鸣用右手给了于室后脑一掌。
“醒醒了,你赌赢啦……”
“…啊…不是一般的疼啊……”
“嗯,我十分理解~”
五鸣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面部的状态稍微有些好转。
“而且多亏了刚才的脑内乱流,我也想到该怎么出去了——既不会消耗太多时间,又不会折了太齐郡自家将士的性命,可以说是win-win了~”
“……怎么说?”
“如果把刚才的尝试用脉冲稍微改动一下,不就是精神上的EMP能爆吗?”
“啊?这我还真没想到……不过现在你手里没有秘银镯啊,无差别攻击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没事,刚才我已经体验过一次了,只要有足够强的精神力还是可以抵挡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昏过去了我也能把你电醒,你就安心吧……”
“你这说辞怎么让我安的下心去……”
“接下来我会释放出有诱导性的精神脉冲,只要不去‘刻意察觉’的话就不会对人造成影响,我们只需要吸引看守的注意力,再释放EMP就可以解决门外的看守了。”
“想的是不错,可是你的能量也没剩多少了吧?”
“所以引起注意这件事就不需要咱们两个去做了~”
五鸣把手指向被砸得破破烂烂的收音机。
“既然**是长老会放的,我想他们一定已经知道我们破坏了收音机,搞不好有些人耳朵已经遭殃了,那么他们一定会马上启动补救计划,并且将看守聚集在我们这里……”
“所以说长老会为什么总是在这种窝内斗的事情上考虑地十分充足……”
“距离刚才砸碎收音机已经过去了大约三分钟,我想现在门外已经聚集了相当多的胆战心惊的看守了吧……真是完美的冒进计划呢~”
“希望邦长他们两个不要太冒进才是……”
“【他们】是指邦长和公输家的小姑娘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处于被分开关押的状态……”
“那就坏了,因为我把东西都留给邦长了,那孩子可没有公输家的孩子的那份心细……”
“唉……这时候就只能希望神明保佑啦~”
“过去的一周里我可没少向神明祈祷……所谓的神明大概早就放弃我了~”
“或许真的是呢…”
“你怎么连哭腔都快出来了?”
“没什么!别管我了,做好突围的准备吧……”
五鸣将双手向前一拍,掌心之间的蓝绿色电弧如光柱般密集,与其同时,她将自己的舌尖咬破,双眼再次爆发出橘红色的亮光。
“咿呀!”
带有精神干扰性的神经电流脉冲被大量放出,此时为酉时上二刻(pm5:15~5:30)
如果在此之上不再发生意外的话,经过两人目前的努力,淳于白圭预计将在9个小时后毙命于启明星之下。
稍微往前一段时间,酉时上二刻(pm5:15~5:30),淳于邦长再次把头从公输扳的肩膀上抬起。
“真是新鲜啊……我居然看到邦长哭着睡着了~”
“…啊…感觉好丢人啊~”
“既然睡眠充足了脑子也清醒了,接下来就要想点正经事了……”
公输扳把邦长松开,两人都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这里应该是淳于家老宅的家兵宿舍楼……扳也是被关在这个屋子里了吗?”
“不是,我被关的地方跟这里隔了七个房间。”
“……那不是二楼的另一端吗?”
“对啊。”
“那你是怎么……”
扳把手指向身体右侧的墙壁,上面是一条十分规整的矩形狭缝。
“…扳”?
“在问之前请给我好好地构思一下问题,不要问出某些多余的东西来……”
“……”
“…喂,你不会真的只是想——”
“不,说实话我有点惊讶……”
邦长走到矩形破洞的旁边,用手抚摸着破口的边缘。
“这么规整的切口……你的小玩具不是已经被没收了吗?”
“他们只是带走了我的臂铠和工具带而已,并不影响我使用造型法化……”
扳将左边的袖子从发光的手腕处卷起——一个充满了黄绿色的粉末的,镶嵌在手臂上的透明罩子缓缓显露出来。
“这也是公输家独到而又可悲的秘术呢~”
“…该说不愧是公输家呢,居然能想到将人体改造术和法化之力相结合——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直接】的方法……”
“与其说是‘结合’,不如说是‘嫁接’呢,因为这个……”
扳把自己的右手竖在了左臂的上方,很直白的比划出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是我依照公输家的实验数据自行改造的,大概是被当时的仇恨激发了潜能和选材合适的原因使得改造十分成功,而且身体也没有排斥这些‘新组织’……”
嵌在手臂上的瓜子形透明罩子的边缘是一圈呈等距排列的黑色钉帽,由于罩子本身没有颜色,仔细一点观察的话甚至可以看到钉子与皮肉相连的粉红色交界处。
“……”
邦长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被扳阻止了。
“好吧,那接下来要怎么办?这里的门应该都有人把守,如果依靠扳手里的不完全的战斗设备强闯恐怕……”
“嗯,而且我从一开始就放出了有着隔音结构的能量场,幸好淳于家一直都有着把蒲桃藤作为吸收能量的特殊建材的良好传统,所以刚才的哭声和现在的声音外面是听不到的……大概~”
“…这应该是我家的机密才对啊……”
“啊,这还要感谢长老会呢——不得不说他们真的都是政治方面的天才,尤其是在权衡势力的方面上有着独到的见解……”
邦长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闭上眼睛开始深思。
“12,15,37…他们还真舍得派人啊,接下来是地下室……呜!”
邦长的身体开始抽搐,随即瘫倒在冲过来迎接的扳的身上!
“邦长!”
“……不行,通灵补丁突然**扰了,看来长老会采取了什么措施~”
扳扶着邦长坐在床上,把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唉~这样的局面实在是太让人绝望了……”
“先把这东西摘下来吧~你的精神力需要减负。”
摘下帽子的邦长瞬间就如释重负地向后一躺,就像是发生错误后失去控制的机器人一样。
“…邦长?”
“啊——”
“…还清醒着吗?”
“嗯——”
“…你的三叉神经是不是迷路了啊?!”
“……”
“…好好好我说的有点过分了~”
“扳?”
“…干,干嘛?”
“你说的对——”
邦长再次从床上坐起,眼眸里的光显得比之前更加清澈了
“我可能迷路了!”
“啊?现在的咱们可是连迷路的基本条件都没有——”
“不是啦,我指的是在我们家的这件事情……因为我想起了一位长辈留下的遗言:‘人是会被私情蒙蔽双眼的,就像不明真相的燕子给麻雀筑巢一样’……“
“所以……邦长你打算怎样呢?”
”所以我想和你重新再推导一遍我们的假设,然后……”
邦长一脸自信地看着旁边的扳。
“从迷宫里钻出去!”
“等一下我有点乱……你这情绪转换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因为我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最重要线索——而且还是能解决‘两个问题’的!”
邦长激动地指了指刚才被扳摘下来的帽子,别着锏形布片的帽子上面插着一枚蓝绿色的针锏!
扳把那根细小的锏拔了出来,只见那根针一样的锏马上就变成了粉末,掉在帽子上的粉末又变成了之前的那篇军谕上遒劲有力的文章。
“原来如此……”
“而且这也说明于室舅父支持我们的想法,并且希望由我们来得出最终的计划……”
邦长看着这顶稍微有点大的帽子,可以看到帽子由于长年别着一副墨镜所以前面颜色较深,其他地方经过多年的阳光照射已经严重掉色了。
“唉~这也是他老人家最后的信息了…”
“唉…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对啊~算了赶紧办正事……”
两人盘着腿面对面地坐在床上,中间放着那顶印着军谕的帽子。
“那么先整理一下现况吧:我们现有的可以确定的线索是‘魔族的异常活跃’,‘爆炸事件之间的联系’和‘白圭之法化的失踪’:目前仍然不确定的是‘大门安全系统的漏洞’和‘白圭之法化的去向’;基于假设所得出的推断则是‘战争的到来’和‘白圭之法化的目的’……”
“…多亏二舅有着在书上记笔记的老毛病,之前的假设全都记在上面了呢!”
“这也方便咱们重新推导不是嘛~”
“总之先想想目前的假设哪里有漏洞吧…受到私情干扰的我没有找到问题,但俗话说感觉上的无问题本身就是一种问题~”
扳把帽子捧在自己的面前认真地观察。
“扳你有想到些什么吗?”
“……”
扳把帽子上的文字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随后将手里的笔。
“…如果说我们的假设的确有问题,那么我可能找到了突破口。”
“怎么讲?”
“如果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其实引发了全部事件的起因——‘突然发生的魔族聚集’这件事本身就十分可疑,无论是规模还是时间都很不合理。”
扳把手里的帽子放在一旁,随后右手一挥,——一杆黄绿色的镝头笔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手里!
“根据于室之法化留下来的情报来看,城外聚集的魔族的数量有大约一千七百人——这对大散居小聚居的本地魔族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大约要五六十个部族凑在一起才能有这样的规模……”
“…而太齐郡周围一共也就只有五十一个魔族部落——难不成它们丧心病狂到要把妇女儿童老弱病残都投入到战场上吗?有没有可能是由人类假冒的或者是傀儡幻像之类的?”
“不可能,情报部门仔细地用补丁进行过调查了,可以确定城外的魔族大军是由多个部族集合而成的实打实的联合部队。而且如今的魔族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了,如果三百年前有这么一群拖家带口的魔族杂合部队跑来劫掠人类城市还算合情合理,但现在的大部分魔族已经不再依靠袭击人类来生存了,就是说至少这些魔族没有必要把全部家当都赌在一次袭击行动上……”
“可是他们手里已经有了赌赢的关键了不是嘛?”
“那是我们的假设之一,实际上大门有没有出问题我们也不清楚…”
“那就是说,如果魔族的所有行为都只是虚张声势的话……那它们的目标就不是太齐郡城,而是靠声势来诈唬某些人……”
“比如说~”
扳把头微微抬起,看着仿佛也要说些什么的邦长。
“被战书引诱出来的……白圭之法化!”
“如果是这样……那么魔族大概是打算依靠恐吓来使城防系统崩溃,随后再集合精兵进行真正的入侵!“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魔族只是给白圭之法化频繁地写信呢?”
“可能是由于北城区是城门所在地,如果想要攻入城内就必须要削弱北城的边防力量……”
大概是因为当前的严峻事态可能远超过他们之前所想,现在邦长的表情十分沉重。
“而一旦阿妈遇害,那么没有了守备的北城军将失去指挥,失去了维护者的云纹玉覆面系统也会发生问题……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对魔族来说,【猎杀淳于白圭】的优先级高于【攻入太齐郡城】,所以只要让城门失去长老会的信任,之后除掉维护者,再加上城内还有潜入的破坏者的情况下……“
”就是说其实他们可能根本就没考虑过是否要攻入郡城,他们只是为了除掉【白圭之法化】而已!”
“也许攻入太齐郡城对个别魔族有利,但是除掉作为魔族四百多年来威胁之一的淳于家的家主可是所有魔族都想看到的事情……”
“推导到此其实就已经可以总结了——毕竟魔族的行动大多数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邦长看了看自己的腰间,仿佛那对带血的铁棒还在身旁。
“驱使魔族倾巢而动的是仇恨,是几百年来的冲突中积攒的仇恨,和我们一样……不论是老弱病残还是妇女儿童,这份令人忘却一切的情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那么就是说城门没有问题,长老会所惧怕的战争只是虚张声势——也就是说魔族利用了长老会和高层的小聪明吗?”
“毕竟比起‘魔族是否可以通过城门’,他们更在意‘魔族是否要发动战争’,因为太齐郡实际上已经是长老会家族的私有物了。”
“长老会想来也是有私心的,他们打算借这次战争来集中兵权,或许打算借刀杀人也说不定……”
“总之淳于家目前无疑是最大受害方了…短短一周内我们家居然有三个人在外行踪不明,全家被软禁,而且还是被关在这淳于家几百年的归宿地上,惨得我都有点想笑~”
“发什么神经,现在又不是没有办法出去……”
公输扳从床上站起来,把双手的手心水平地叠在一起,伴随着闪烁着的黄绿色光芒和双手的颤动,先是一个球形的小盖子,之后是分成六瓣的瓜头,接着便是约有一米长的握杆,剩下的就是些零碎的尾部配件。
“这就是【印刷造型术】的极致,两分钟无锯齿~”
“等等……你为什么搞了一把长柄的?”
“这是我的……你的我还没开始做呢。”
也就不到三分钟,另外两支金瓜锤被扳凭空捏出。
“这也太快了点吧,就算是比葫芦画瓢也…哎呀!”
扳把右手里的那支金瓜丢在邦长的面前,又立刻把另一只顶在邦长的面前!
“因为我已经看了那对棒槌整整六年了~怎么样,像不像?”
扳的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就像是三年级的小姑娘第一次把手工课上做出的泥娃娃放在展览柜里时所流露出来的笑容一样。
“你剩下的能量恐怕不够接下来用的,而且邦长你也不擅长造型,我就帮你造出来了。你就只需要用一点点能量和精神力去维持它就好了,是不是很方便?”
“那你怎么办,现在的你可没有盐陨铁臂铠……”
“没事,我掌握了构建吸收能量场的造型方法,只要有人以我为目标我就不愁能量问题——当然还是有臂铠更方便一点啦~而且我精通的又不是一对一的持久战,有个防身的长杆武器就够了~”
扳把之前放在一边的长柄金瓜抄起来,就势一顶将瓜头顶在了邦长的喉部!
“我擅长的是杀人,可不是杀人的过程~”
“不要把格斗术说的那么没品位好嘛……”
“好好……时间有限,我把突围的计划简单地说一下……”
扳和邦长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快步地走到门前。
“现在这个屋子有静音场保护,所以外面是不知道屋内的情况的。我们突围的话一定会让看守措手不及,到时候,我会用造型术掩护你向一楼去,等到了一楼就需要你独自突围了,我会在一楼阻挡来自楼上的看守,而你需要在地下室找到于室守备他们,然后……再解决武器的问题,最后的话,我们大概要回北城守备府抢车……”
“可我们抢到车之后该上哪去?我们又不知道阿妈去了哪里……”
“那我们直接去魔族联合军那里抓个舌头问问怎么样?”
“那是联合军,不是社区活动室!而且这件事恐怕很难从这群充当摆设的乌合之众口里问出来。况且知道阿妈动向的应该只有魔族的高层和整个计划的实行者,以我们的水准恐怕伤不了他们一分一毫……”
邦长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他的双臂也随之前后摆动起来。
“算了,时间紧急,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
“巧了,咱们的阶段性目标之一就是车呢……”
毫无疑问,这对少年少女的突围战即将改变整场事件的走向——如果在此之上不再发生意外的话,经过四人目前的努力,淳于白圭预计将在7个小时后战死于魔族主营之外。
此时已是酉时中二刻(pm5:45~6:00),距离“白圭之法化”离开北城守备府已经过去了大约15个小时。
“咿呀!”
两人还未出手,屋子的门突然被冲开,一道青色的电弧将一个装备规整的看守推进屋内,正好撞在扳手里的长柄金瓜上!
由于冲击过强,扳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向后一倒,邦长连忙迎身去接。
“于室!二楼的看守我都清干净了,还找着一个趴门缝的……”
“马上马上,我找着邦长他们的装备了!你抓紧时间找他们俩,一楼我已经找遍了~”
正想迈步向前的五鸣站在空荡荡的门框里,一脸尴尬地看着屋内夕阳下相拥的少年少女——邦长和扳的脸朝向门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问题,两人的脸上都有些发红。
“……”
扳马上把头埋进邦长的胸膛,并且把双腿慢慢前移将身体站直,但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是在邦长的前胸乱蹭一样——而此时的邦长则满脸彤红仿佛有些生不欲死地看着门外尬笑的五鸣。
“喂!别向下扯啊……舅,舅妈好啊~”
“哎呀~神明今天总算是理了那家伙一回,而且还是大放送……”
“……”
“……”
“我先去接于室了,你们俩慢慢调整啊~”
五鸣稳了稳心神,收起脸上的奇怪笑容后向着楼梯口走去。
“……找到他们俩啦,你慢慢上来就行~”
“唉~时隔二十年又挨了你一回电……总算明白当初长老会为什么一直招安你们了……”
“我都提前说了是精神力诱导性的攻击了为什么你还中招了?”
“这个嘛…失误?”
“看来反应能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呢~”
“我已经努力地控制过自己的精神力了,是你的诱导性太强了……”
“就是说其实失去了秘银镯的能量引导后的无差别能暴的效力也不错嘛……这也算是一次战斗中的成长了~”
五鸣的手腕上挂着一对银白色的金属镯,上面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看来是很老旧的物件了——而这对镯子即便是在这没有光照的地方也在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并向四周抛出些许淡蓝色的细小电弧。
“这也是你时隔十九年的再次出战呢,前文城守备。”
“但是如今的我可没有能力再把人变成焦尸了,我这也算是老了呢……”
“对于咱们家来说,你我可都算得上‘长寿’的水平了~”
两人在二楼的走廊里快步前行,最后在一间没有门的房间前面停下。
“你们俩怎么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啊…之前出了点事,您别在意……”
“……”
“噗~咳咳……”
“…长老会真是无谋,居然真的把你们两个放在了一个房间里……”
“这个其实是扳~唔!”
扳把眼睛偏向邦长一边,一边掐着他的大腿一边摆着奇怪的口型。
“……啊啊~是啊,真奇怪啊,我和扳也觉得好凑巧呢~”
“笨蛋!谁让你帮我打圆场了?!我是说后面有人!!!”
扳将闪着黄光的右手向上一提,两人身后的屋内角落处突然噗通一声,仔细一看有个像人一样的黑色物体倒在地上正在挣扎着,在它的身上可以看到一整条带着紧密规整锯齿的光绳——之前由于夕阳光照的影响所以没有发觉,看来是扳在一开始就布下的陷阱。
“这份力量!是魔族但是又缺少那份猛兽般的凶猛……”
“五鸣!你不是把看守都清理干净了吗?!”
“这大概是刚刚趴门缝的那个,但我应该击晕他了啊……”
“您说……趴门缝?!”
扳的身体开始经受不住黑影挣扎带来的冲击,剩下的三人立刻将扳从屋子里带出——与此同时,于室将二人的装备抛给了邦长后随即一跃向前,并用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快速地凝出了一把绿色的光锏!
“喝啊!!”
于室用手一推,在半空中将锏刺进了挣扎黑影的哽嗓处,而那黑影立刻从脖子处的裂痕处开始崩解,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呼~这是灵魂守卫,是只有精通魔力的个别魔族才能产生的一种后天性本能保护。”
“看来我刚刚失手了啊~以为是人类就手下留情了……”
“简单点说就是遥控的提线木偶嘛~”
“不对……”
扳戴上了原来的臂铠,将地上四散的线条重新回收。
“我刚才一共抓住过一前一后【两个】东西……从挣扎的力道上来看,前一个是人类,而当我发动袭击之后,你们都反应过来的那个时候就变成了这个黑影一样的东西……”
“是魔族伪装成了看守吗?”
“可是魔族是没有办法掩盖它们那份天生的强力的……”
“看来这个趴门缝的不简单啊…看守们应当都是抽调自北城的士兵,但久居文城的长老会并不清楚北城的军事力量,我想这个人和长老会没有关系……”
“五鸣伯母,请问刚才有几个人在窃听?”
“只有这一个,其他的守卫都聚集在楼梯口了,但是只有这家伙还留在这里贴着门待着,好像过于投入以至于完全没察觉到我的攻击…”
“看来可以确定了,刚刚趴门缝的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类……”
扳看了看房屋的墙壁,随后用手从墙里抽出一层黄绿色的光膜。
“我们刚才在这里布下了隔音的能量场,而且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将整个屏障和我的精神相连试图打探到外面的情报,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变动——我想就是这个人用了什么手段隔绝了我对外界的认知并且侵入了我的屏障,以至于我们在屋内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啊……你们没能注意到外面也不是坏事,因为大概两刻钟之前外面就已经陷入混乱了。”
“混乱?”
“我们使用了无差别的精神电流攻击…尽管我已经尝试着降低强度以保证看守的生命安全,但是由于秘银镯被没收,导致我没办法控制前几阵的脉冲强度,我还担心你们是否受到了误伤……”
“我的屏障没有受到任何冲击~倒是邦长在探查的看守分布情况时突然崩溃了一下……”
“五鸣的脉冲是以精神力为诱导的……想必是你的精神力过于分散才没有受到冲击。”
“也幸亏你们没有冒进…不然一定会被外面的偷听者察觉。”
于室把邦长手里托着的帽子抓起,随后将自己头上小一号的帽子戴在了邦长的头上。
“再把这个破镜子拿走……嗯,挺精神的!”
“承蒙舅舅夸奖,恕我直言,您帽子后面别着的烟都散了……”
“你找到了就……烟?”
于室的眼神突然迷茫了起来。
“……坏了,夹错东西了~”
“我之前读到了,而且你想要放的东西一开始就丢在办公室里了~”
“咳咳……我还是低估你们的能力了,看样子……你们两个应该找到了突破口了吧?”
于室用右手在帽子上轻轻一抚,一枚小小的光锏重新出现在他的手里。
“此地虽然算不上危险,但是时间紧急,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你们的发现就在路上跟我们说吧……”
四人顺着一条地下通道直接通往北城守备府,时间是酉时中三刻(pm6:00~6:15)
“实话说,你们的表现真的令我吃惊……尤其是扳小姐,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另一手准备呢~”
“啊~您谬赞了,其实也没什么~”
“我感觉很不错呦~机智的孩子总是受欢迎的,尤其是受异性欢迎呦~”
“诶嘿嘿~”
一般来说,绝大多数的孩子都会亲近自己的同性长辈,哪怕没有亲属关系也是如此。
“……邦长?”
“您叫我?”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不禁夸啊?”
“…这是老毛病了,您别介意,平时就算夸她没剩饭她都会开心一阵子的……”
“五鸣她好像也注意到了,从刚才开始就不断地在试探……不,现在已经是在调戏了~”
“啊……“
”也好,她们两个都很开心,这也算是win-win了……”
“……”
“我说邦长啊~”
“您说吧……”
“我们淳于家在这太齐郡,最出名的是什么?”
“…法化者家系的荣耀,蒲桃糖科技,大片的果园,云纹玉覆面~“
邦长把攥成拳头的左手从食指开始一个一个地捋直。
”还有……世代的短寿……”
于室把之前的牙签锏放在帽子上,又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
“自从家主【月越之法化】逝世之后,凡是与我家【法化者】有亲缘的人无一能享花甲之寿——淳于家的人自十五岁开始,就要把余下的生命全部消耗在太齐郡蜿蜒曲折三千里的戈壁边境之上……如果说这是这是一份【荣耀】,倒不如说这是一个【诅咒】更为贴切……”
“我理解……”
“拥有超越常人力量的淳于家,究竟是【幸运者】,还是【不幸者】呢?”
这根烟吸得很有规律,发出的火光仿佛也在叹息。
“邦长啊~”
“请说……”
“我们这将知天命的一代……已经离谢幕不远了~”
“……”
“但是我并没有感到恐惧,知道了自己的大限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室把头扭向邦长一侧,用着仿佛也在叹息的火光与眼神看着一脸凝重的邦长。
“邦长,就算是这样的我,也有一份‘不甘’的怨念……”
“……”
“如果说……顺应命运的安排是所谓开化者的解脱之道,那么石头下为何会有杂草……葵花又为何向阳呢?”
邦长好像并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当他注视着于室帽子上的墨镜时,一个颠倒着的他也在注视着外面的邦长……
从烟卷的火光中脱离的烟灰随风飘向了后方,仿佛火焰在向下燃烧一样——而此时,没有听到答案的于室有些尴尬,微微一笑,把嘴里叼着的烟卷丢在地上。
“咳咳~果然应该把烟彻底戒了……脑子一乱就会说一些意义不明的话啊~”
于室把那枚牙签一样的光锏叼在了嘴里,一脸奸笑地把邦长拉向自己一侧。
“现在我最大的怨念就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小子啊~”
“哎呦~您别拉耳朵啊!”
“这问题我憋了三年了——你给我实话实说,是不是怀着春呢?”
“您您您什么意思啊?”
“别遮掩了,别说现在还在三月份里,就算现在是冬天我也能看见你脑袋上的叫春妖精~”
“…这不讲理……”
“很讲理!这叫【三才气质术】,是你的外公【算罔之法化】用生命的最后三年推导出来的理论之一,是通过对一个个体的【三项基本数据】进行结合来判断状态的方法~”
“感觉像是江湖骗术……”
“也差不多~其实就是高水平的察言观色而已……”
于室看着一边试图转移话题一边顺拐快步走的邦长,又看了看前面被五鸣玩弄着的扳,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副奇怪的笑容。
“你的人生变得更有价值了呢~”
“……”
“人啊,总是要自己去找自己的生存意义的……”
于室用手向前推了一下邦长,并将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调整到扳的背影之上。
“就算是淳于家的枉死者们,也都有过属于他们自己的生存意义……所以即便他们的一生多么不幸,我也不会为这样的他们的逝去而感到悲伤~”
于室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来,随后又慢慢地取出一根火柴。
“带着自己的幸福回到归宿,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呢?”
这根烟他吸了很久,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邦长沉默着,好像也想起了什么很久以前的事。
在几乎无光的暗道里,邦长的脚步慢慢加快了。
此时仍是酉时中三刻(pm6:00~6:15),太阳即将沉没在红色的云海里。
*人物及设定介绍(为避免剧透,基本不会透漏重要的人物背景,后面会补充的,请馒馒来的说)
【关于本文】本文采用并neta了大量的民间故事和历史人物,如果您能感兴趣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咱用咱不值钱的小命保证,这个坑我一定会填的——只要有时间~
【李五鸣】女,45岁,前太齐郡文城守备,安阳的生母,是这篇外传性质的《罔反邦长》的过场人物之一,出身于有着“无尾之龙”之名的文城李家——听起来很气派,但这被冠以【龙】之名的古老家族却因强盗辈出而臭名昭著。虽说同为太齐郡的原住民,李家却一直占据着文城自成一体,并和长老会不断冲突。直到新历966年(26年前),李家才愿意让出文城迁居至太齐郡中心的南城,现在文城已经是长老会的私兵聚集地了。这一族人生来就拥有通过Λ来制造并控制电场的特性,而这可能是由于曜灵族或魔族的血统导致的。“五鸣”的寓意是指雷电降临之时,地上的凤鸣,草鸣,天上的雷鸣,雨鸣,还有司掌雷电的龙之鸣,合起来就是【五鸣】。与之相应,五鸣的帽饰是五个相套的铁环。她是一个能让人感到安心的强者,早期由于家族的传统干过不少威胁平民安全的事,在一次行窃案件之后逃离时在文城和淳于于室相遇并交战,之后就形成了所谓的“孽缘”了,十九年前的【太齐郡恐怖爆炸袭击案件】之后就辞去了文城守备的职务,武器是双手的【秘银镯】,可以增强五鸣对Λ的控制能力,这对极有战斗天赋的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喜欢为自己的行为强加理由,有着极强的狡辩能力。她还有个叫五郎的弟弟,很久以前就脱离太齐郡外出旅行去了。
【收音机】太齐郡是有广播电台的——这是这个日渐繁华的大都会所遗留下来的回忆之一,虽然大多数太齐郡人已经用上了高水平的触屏手机,但是老一辈的太齐郡人依旧愿意用这笨重的收音机来打发时间。
【淳于家】坐落于太齐郡北城,是一座有着三百年历史的老宅子。这座宅子始建于淳于家第三代法化者【中人之法化】,并在淳于家后人的努力下不断地翻新,现在的淳于家已经变得十分豪华,并且仍然在不断开发中——比如地下的紧急医院和自动打击装置……
【烟】有烟的地方就可能有人,有烟头的地方就肯定有过人——by淳于于室
【灵魂守卫】个别魔族的特殊能力,需要将自身的Λ集中在一起才能制造出来的能量体,可以实现和本体的【位置互换】,【伤害分担】,【远程操纵】等多种功能——甚至可以实现【灵魂的转移】,但是这会对本体造成无法挽回的能量损伤,甚至有可能直接变成废人,一般只有对自身能力很有把握的青年魔族才会贸然使用这种能力。另外,理论上是曜灵族才会拥有的【能量体分裂】却出现在了魔族的身上,这说不定是由于种族混血导致的现象……
【太齐郡对魔族/曜灵族的看法】简单来说就是人见皆可杀的程度吧~七年前,阳虎背叛了太齐郡,杀害了同为边境总兵的【公输三知】和【端木向明】,以及城内三百一十六名士兵及家眷一同自焚而亡。自此之后,太齐郡对异族的看法基本上就是杀杀杀灭灭灭……所以对于魔族和曜灵族的各位来说,太齐郡可不是一个理想的旅游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