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风雨晴,今天是我兼职的第一天。
因为疫情的影响,餐饮行业受到的影响即使过了两年也没有消除,这样的情况还能有店愿意要我这样做不长久的兼职还真是不容易--而且不压榨劳动力,都有点让人感动得想在这里长久地做下去了。
但高峰期的忙碌即使是不算压榨人的店也不得不让每个人都忙的焦头烂额,毕竟是在交通要道的店,到了夜间人流量总是很多。
对了,我在的是间咖啡厅,值夜班。
咖啡厅的环境相当不错,西式风格的装潢很有高级感,质感也好,老板选的音乐格外棒。
凌晨一点,六点上班的我总算要下班了。
最后的人也得负责打扫卫生,还有叫醒睡着的客人什么的,所以实际下班时间要到快两点。
“lady,请醒醒,我们打烊了。”
我拍了拍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女人,她托着腮睡着了,桌上还摆着半杯已经凉掉的摩卡。
那是个很有中式女性魅力的人,初见睡颜即可知其淑婉,周身散逸着一股兰花的香味,更添得几分神秘感,同为女人,我得承认我有些羡慕了。
女人睁开了眼,眼神还显得有些空洞:“现在几点了了?”
我看了眼表:“凌晨一点五分。”
“真晚了啊,你不下班的嘛?”
我说:“现在已经打烊了,店里正在清理,您也该回家了。”
“没事,你慢慢收拾,我等你下班。”
“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疑惑。
“等下班的意思就是等下班,喏,这个给你看看。”她打开了身旁的包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只有一半的玉佩。
深绿色的玉料上刻着一只鸾,包浆浑厚,只可惜边角处有断裂的痕迹破了品相,想来还有另一半。
“另一半,是....”
“是凤。”
我拉开衣领取出了我一直佩戴着的玉佩。
那也是一块边缘处有裂痕的玉佩,我不是专业的人,分不清什么刀法,但大小却是出奇的相似,就像是....
“好像可以拼在一起....”我惊讶得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喂!风雨晴!你不是去叫人了吗?怎么那么慢?”
店里其他人的叫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你慢慢来,我等你。”女人不等我把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就自顾自地把玉佩收回了包里。
——“喂!风雨晴,你人呢?!”
“来了来了!”我大声地回应着,“我朋友,聊了几句。”
——“别偷懒了,早点收拾完早点下班回家!”
“我去去就回,很快!”我对着女人说。
她点点头,又托起了腮。
我拿着她那早已凉掉的摩卡回了吧台,交给了负责清洗的同事,自己转而着手做着其他的事。
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后,其他我们在机器上签了退,便各自离开了。不少人对一直坐在角落的女人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但那人一直坐在角落,即使是搭话也只是礼貌性的回复。也有来问我的,但我和他们也不熟,打了个哈哈便糊弄过去了。
那个女人一直坐在角落,见我签了退,便提着包出来看着我。
女人说:“换个地方说话吧。”
“另一家没什么人的咖啡厅?”
“去一个保证没人的地方就好了,跟我来。”她带着我就走了,到了不远处的街角,那儿正停着一辆车。
女人招了招手,车门便打开了后座的门。
“总觉得很危险。”我说。
“这枚玉佩从小就跟着你,它能保你消灾避难,但它只有一半。”女人悠悠地说。
我咬了咬牙:“好吧,就当是打赌了,你肯定认识这个玉佩,不然,啧。”
“上车。”
女人没有理我,丢下话便自顾自地坐了进去。
我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上。
“梆——”地一声,车门关上了,借着车内仪表盘上的光,还能看到驾驶座上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回去,去外面的吧。”女人说。
“是。”男人应了一声,发动起车子。
我问道:“这儿就已经没人了,你也该和我说明白了吧?”
“从小到大,一直戴着这枚玉佩吗?”女人问。
我有些警惕:“干嘛?”
女人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我要卖你器官的话你现在已经晕了,咱们借此机会好好聊聊天吧。”
我接过以后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名片上书有烫金的水云霁三字,下面还有她的电话号码,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内容了。
“水云霁,你的名字?”
“我的名片不印我的名字难道印你的?”
“那你找我究竟是要做什么?”
“包养。”
“啥?”
“我给你钱,然后你听我的。”女人笑着说。
从我的视角看,她的眼神很平静,脸上虽然是笑的,但情绪波动并不大,更像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们刚刚在说玉佩的事吧?”
“那个啊,你当那个是定情信物就好了,我有一半你有一半。碎玉不祥,但你这个是意外,想看我戴另一半的话可没有办法哦。”
我对穿着黑西装的人说道:“停车,我要回去了。”
接着我尝试打开车门,已经锁定的车门我自然打不开,甚至连车窗都摇不下来。
水云霁笑着把我按回了座位上:“现在就在回家的路上啊。”
“骗鬼呢,现在离居民区越来越远了好吧!”
她的手劲好大,大得不像是这么纤细的手能发出的力量。
“包养哦,一个月十个w怎么样?我现在既没有法律婚也没有事实婚,除了你以外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你想要的话,等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去民政局登记。”水云霁拿出一张银行卡晃了晃。
两个女人,去登记?笑。
我眯起了眼:“开玩笑也要有限度,还是说,你们是传销?”
我并不认为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这种事只会是某个极其恶劣的玩笑。
“手机拿出来,先给你打钱。”水云霁拿出了她的手机,“果然还是得先给你些实际的甜头才肯信我啊。”
我冷冷地说:“这话说得可真像传销人。”
“只是一个收款码,你也没损失。我们从见面到现在,时间上也过了一个多小时,我还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从拿出玉佩博取我信任开始就没几句话不奇怪。”我继续尝试着打开车门,“快点开门,我要下车,明天我还有课,我工作的咖啡厅到你们停车的一路上都有监控,失踪了的话查到你们根本用不了多久。”
她掰开了我的手,把我按在了车门上,力气好大,明明看着很瘦,我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但是找到你之前,你觉得你还会剩下什么呢?”她轻轻地咬了咬我的脸,“真难得啊,没有化妆品的味道,只有柔软和可爱。”
脸贴脸,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非常好闻,可惜是个传销。
我挣扎着:“放开我!”
“距离城区有多远了?”水云霁曼声问。
“已经有大概十二公里了。”驾车的司机回答说。
水云霁眯了眯眼,对我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收下钱然后做我的小女人,二,是自己走这十二公里回去。”
“你想选哪个?”
“我选二。”
我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去尝试激怒她,她在武力上对我有绝对的压制,惹怒了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保不齐真会对我做些什么。
“哼,停车。”水云霁说。
车子打下转向灯,停在了路边。
水云霁放开了我,任由我打开车门。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两个奇怪的家伙居然真的没有做伪,居然真的愿意放我走。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先走为妙。
“鸾与凤本是同一个玉佩,后因一次意外自连接处断裂分成了两半。鸾的一块家传到我手里,凤的一块由一个算命的送给了一个落水的女孩。”
水云霁的语速很快,但是吐字清晰,我下车下的一半竟愣了神。
“算命的告诉女孩,凤之玉佩可保她一生平安,切不可摘下,摘下便有性命之危。”
“我说的,可对?”
“落水的女孩儿,风雨晴。”
“我....”
我从这时候确定了,这两个人既不是传销也不是贩卖人口的,她们对我,对玉佩来历知根知底。
“还要走么?”水云霁笑着问。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你从哪知道的?”
“你和我很熟么?没点亲密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还在坚持要包养我,嘁,有一点怪。
“那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什么?”
“单身久了想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共度余生,就是你了。”
这时候,司机说:“小姐,已经很晚了,您再玩下去明天的行程会受影响的。”
水云霁正色问道:“嘛,好吧。风雨晴,主动权现在在你手里,是想成为月入过十万的小资还是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我要提一句,机会就一次,你拒绝了,我也就不会再来见你。”
“这枚玉佩很重要对吧?”
“谁知道呢?”水云霁耸了耸肩
“它对我的影响...”
“它对你的影响你应该知道。”
“是,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说。
水云霁再一次贴了上来:“我呢,馋的是你的身子,我们换换,玉佩的秘密和钱我都给你,只要你是我的就好了。”
“小姐...”司机再一次提醒说。
“好啦,我知道啦。风雨晴,快做决定吧”
我摸了摸挂在脖颈上的玉佩,点了点头:“把玉佩的事告诉我就好,我对你不信任,其他的免谈。”
水云霁挥挥手,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便再一次发动了车子。
“只要你跟我走了,那我要对你做什么,肯定就由不得你了啊,小可爱。”
我看着笑眯眯的水云霁,心里“糟糕”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我现在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