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那刚才那个人说了什么?”
雪玉:“族长说,让我们明天中午去参加轩的葬礼。”
许慧:“他们准备就这么准备把曹轩埋了?”
雪玉:(望着窗外的夜色)“随他们去吧。”然后起身走向窗边。
刘峰:“难道你就……”
雪玉:(打断了刘峰)“刘向导,到茅屋的那天,也是像今晚一样吗?”
刘峰:“那天晚上还下着雨。”说到这儿,他忽然意识到外面下起雨来了。
雪玉:“轩,没有死。”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随后是轰鸣的雷声。雪玉依然望着窗外,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许慧:“那个,雪玉,你没事吧?”
雪玉:“我不会再畏惧这些东西了。”
【我会畏惧一些东西,是因为我知道,轩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在我的身旁,但是现在,轩选择离开我,向自己的人生前进,所以,已经没有必要了。】
雪玉终于体力不支昏倒了,整整二天了,她近40度的高烧没有退过。晚上,刘峰处理好火灰后,检查着门窗是否锁好。肖泽洗着碗筷,而许慧则在房间里整理睡袋。当刘峰路过许慧房间的窗外时,被许慧叫住了。
许慧:“刘向导,果然,雪玉也受了不少打击,毕竟那孩子还只有16岁!”
刘峰:“哎,这怎么说呢,天才的宿命?”说完,自己也觉得可笑。
许慧:“哈?”
刘峰:“你没听他们说过吗?”
许慧:“说什么?”
刘峰:“想来也是,毕竟一碰面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刘峰索性靠在墙上,点起了根烟。“别看雪玉和曹轩他们两个还是一副孩子的样子,其实都是不得了的天才。雪玉虽然只有16岁,但已经是大学生了,曹轩还要不得了,好像是什么博士。具体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许慧:“这还真没看出来,但是现在雪玉的烧老是退不下来是不是个办法。我打算今天晚上和雪玉一起睡,也好方便照顾她。”
刘峰:“既然你自己这么想,那就这样吧。没必要非得和我汇报。”
许慧:“但是,我想让刘向导来提议。”
刘峰转过来,许慧避开他的视线。
许慧:“有些话,我不方便说。”
刘峰:(掐灭了烟头,丢在了地上)“噢。”
许慧:“具体情况,以后我一定会解释的。”
刘峰:“没这个必要。”
准备好一切之后,刘峰按约定提议了。无人反对。于是,那一晚,刘峰肖泽一个房间,雪玉许慧一个房间。
直到半夜,雨还在下,就如那一晚一样。雷声也是如此。所以许慧还没睡着。
突然,她感觉到雪玉似乎却了一下。
许慧:(轻声地)“你也还没睡着啊?”
没有回答。
许慧:“要上厕所了,还是有哪儿不舒服啊?”
依然没有回答。
难道是我的错觉。许慧正这样想着。雪玉忽然趟了起来。
许慧:“雪玉,雪玉。”
没有回应,雪玉只是从内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然后又掏着另一样东西。许慧摸出枕边的打火机,点亮了一个小火光。在小火光的映衬下,许慧看见雪玉在一本日记本上写着什么文字,眼泪还在滴落到了本子上。但雪玉似乎完全看不见许慧。许慧一下有了个不好的预感。但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办时,雪玉就把她扑倒了,打火机也飞到了远处,然后在许慧的耳边轻语:“星尘大人,在哭泣。”
许慧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脑中只知道一件事:这个人,不是雪玉。
然后,仅仅一瞬,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等许慧再睁眼看时,周围一片黑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摸摸枕边,打火机还在,也没有温度。
第三天的黎明如约而至,天空依旧明净,村中也没有雨后的样子。清早,刘峰已经起来生火了,肖泽依然还在懒床。许慧起床后还是会时不时的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那个时候,雪玉在哭。所以做完早餐之后,许慧趁着叫雪玉起床的机会,她想试着找了一下那本日记本。
许慧:“雪玉,好些了吗?”
雪玉没有回应,许慧试着摸了一下雪玉的额头,体温好像更高了。
许慧:(又试着叫了几声)“雪玉,雪玉。”依旧没有回应。
许慧暗想:现在或许可以找一下那本日记本,到底是不是梦,马上就会知道。
于是,许慧先摸了一下枕头下面,没有;睡袋里,没有;最后是雪玉的身上,还是没有。
许慧的心不禁泛起疑虑: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梦?
雪玉忽然有了动静,紧接着是一通咳嗽。
许慧:“感觉好点没?”
雪玉:“还是那些。不必太担心,我没事的。”
许慧:“早饭已经好了,多少吃点吧。”
雪玉:“嗯。”
肖泽把早餐端进屋,雪玉接过来,吃了起来。刘峰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刘峰示意许慧,许慧摇摇了头,体温迟迟没有下降,这让刘峰有点着急。
刘峰:“雪玉,在到这个村子之前,你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雪玉摇摇头。
刘峰:“那有没有见到过什么奇特的虫子,或者蛇什么的?”
雪玉:“对不起,刘向导,其实我也不大记得了。”
刘峰走了出去。许慧也跟了出去。屋内只剩下雪玉的肖泽。
肖泽觉得有点尴尬,也想起身离开。
肖泽:“雪玉,你慢慢吃,吃完叫我,我先出去洗碗去。”
雪玉:(叫住了肖泽)“能等一下吗?”
肖泽:“怎么了?”
雪玉突然放下了筷子:“能陪我聊会儿吗?”
肖泽:“啊,也不是不可以。”
雪玉望着窗外,等着什么:“肖泽,你是喜欢许慧的吧?”
肖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弄得不知所措:“那个,其实……”
雪玉:“呵呵,好像问了不该问的。对不起,肖泽。”
肖泽沉默了。
雪玉:“啊哩,肖泽,真的很对不起。”
肖泽:“也没什么,就和你说说好了。”
雪玉没有回答。
肖泽:“我们两家其实原本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但最近几年慧他们家的公司被告产品侵权,一下赔了好多钱。之后就一蹶不振,最终面临破产。但是,慧他爷爷面子上过不去,就打起了小算盘,打算……”
雪玉:“那肖泽真的喜欢许慧吗?”
肖泽:“其实,其实,我爸妈并不同意这件事,连我也在最初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你说好不好笑,就像是上天的恶作剧一样,在见到许慧的时候,我居然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子。”
雪玉:“对不起。”
沉默了片刻,肖泽又说:“真的没什么,也算是我对你和曹轩的一点补偿。其实那天晚上,我不仅一点忙都没有帮上,还尽是添麻烦。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失态的做出那些事情的话,说不定,曹轩,曹轩他就不会死了。所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雪玉不说话了。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雪玉:“轩,没有死。”
刘峰一出屋就准备出门:“我打算去山里采着草药来,雪玉总是这个样子也不行。”
许慧:“噢。”然后收拾起碗筷,火灰。
刘峰刚出门不久,村人就来了,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那个年青人头上多绑了一根白色的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