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三年之前，本尊是不会让你出任何意外的。你就像块海绵尽可能地吸收吧。”花君雅在水中伸了个懒腰，取下绑着马尾的发圈，瀑布般柔软的头发顺弧线轻轻滑下去。
她的整个身躯都埋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与浮在水面上的发丝。
“而且啊，本尊要教你的身法可是顶级身法之一的遮影步，就是我之前捉迷藏用的那招。”花君雅继续说道，但外面没有传来回应，“喂，你还在吗？”
花君雅狐疑地站起来，在雾气氤氲的内阁里朝外张望。先前靠着门的林伊早已不见踪影，她的脸阴沉起来，心脏也像囫囵吞进一块硬邦邦的雨云。
难道是趁着灵气温泉干扰了我的感知，趁机逃跑了？花君雅裹挟着湿漉漉的衣物朝门口动脚，“如果本尊开门看不见你的话——”她这么说着将半敞的门快速拉开，眼睛就被突如其来的抛掷物遮蔽视线。
“看不见会怎么样？”林伊关上身后的大门道。
花君雅用手抓下盖在脸上的衣物，看了看，沉默半响才回应：“本尊还以为你跑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出去时好巧不巧地遇到了端菜上楼的东兰月。所以我就改变策略，找她要了件干燥衣服。”
“真是的，”花君雅将手中的衣服丢到木椅上，“你这么说，其实还是舍不得本尊吧？真要跑，哪会被这些东西束缚。”
“舍不得一个要将我粉身碎骨的人？你在说什么啊？”林伊坐在木椅上回应道，“我当然有我的打算，跟着最终BOSS学东西总比自己摸索着进步强......反正还有三年，在两年之内跑掉就好。”
花君雅捏着下巴莞尔一笑，“你还真是乖得不像话，以往的徒弟只要听见我的名字总会想方设法地逃跑。”
“如果真能跑掉，你也不会在里面从容地泡温泉。”
“哈哈哈哈。”花君雅放声大笑着走进内阁，“你听到了哪里？”
林伊坐在椅子上轻轻偏头，“三年之后杀了我。”
“唔姆，本尊要教你遮影步，就是之前捉迷藏使用的身法。”
“这名字听着能升龙颠勺啊。”
“没明白你想表达什么，不过这个身法能躲藏在敌人的视野范围之外，看上去就像隐身。但只能对单，其他人还是可以看见的。”
“怪不得捉迷藏的时候只有我蒙在鼓里。”林伊挥手打散飘过来的雾气道，“所以呢，要怎么学？”
“将体内的一部分灵气用于干扰，其余的凝聚在脚底，并以极快的速度绕后。很简单吧？”
林伊听完想了想，“我没有灵气。”
“誒？！”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收徒前会各种检查呢。”林伊的右手贴着嘴唇缓慢哈气，这具身体虽然比普通人结实却不存在任何灵气，就像一张不经颜料修饰的白纸。
“本尊当时只顾着没有弱点，竟然忘记确认这么重要的东西。”花君雅喃喃自语道，旋即又提高音量，“不，不过这些都不是事啦，哈哈哈。”
“只要辅佐聚灵丹修行就事半功倍。”花君雅说完又咬着大拇指指甲盖道，“保命蚕白用了啊，要不杀掉他吧，趁着蚕的灵气还未完全融入身体。”
“我听得见。”林伊寻声看去，原本半掩的内阁木门此时敞开着，花君雅坐在水中露出雪白的后背。
这么好看的背，不拔火罐真是可惜了。他这么想着忽然从里飞出来一个木盆，木盆精准且迅速地击中面庞。
“不许看！”
林伊弯下腰捂住血如泉涌的鼻子道：“我要和你约法三章，第一点就是不能读我的心。”
“没打断就偷着乐吧，谁让你心怀鬼胎！”
林伊偏过脑袋，注目着脚边的浅褐色地板，“我的灵气能在三年之内超过你吗？”
“这得看你能吸纳多少了，但凡事总要试一试，万一超过了，对你我而言，都是中大奖。”花君雅说完歪头思索什么，“你可以把灵气想象成——水，身体就是装水的瓶子，这和先前讲过的保命蚕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进入身体的灵气都十分浑浊，你需要不停的净化以达到水至清则无鱼的效果。”
“听上去挺难的。”林伊将目光移到地板上分布并不均匀的污渍上。
“这是一种选择，也有不会净化灵气的人存在，单纯从面积上碾压。但大部分的人都会在吸到一定程度后就开始净化，灵气越纯，发挥出的实力就越强。”花君雅从衣兜里掏出聚灵丹接着道，“这枚就是本尊早些年杀人......咳，炼制出的丹药。”
“你刚是想说杀人越货吧？”林伊转过头就看见飞来的毛巾，赶忙转回去。
“快把它服下，看看你的初始灵气能到什么地步。”
“这种事情不能等你泡完再说吗？”
“快点，本尊想知道你有没有训练的价值。”
林伊不情愿地站起身，背对着内阁动脚。
“别转过来啊，本尊浑身湿漉漉的，你要是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少自以为是了，没人会对你的身材感兴趣。”林伊听着花君雅在水中移动的足音，将左手伸到后面晃动道，“哪儿呢。”
“下面，这里不是有个小丸子吗？”
“你直接递到我手上不就好了？”
“想什么呢，聚灵丹不能被已有灵气的人接触。本尊以前都是用它所排斥的灵气围绕着，现在也只是漂浮在手掌心上。”
林伊略微伸长左臂，“还是没摸到啊。”
“右下方，真是笨啊。你没空间想象力吗？”
“这和空间想象力有什么关系，我看是你不会教人——啊！我摸到了！但这个触感不是小丸子啊，软软的，像个球。”
“你......你在摸哪儿啊啊啊！！！”花君雅红着脸抬起脚就朝林伊踹去。
林伊痛得闷哼，像是睡觉时忽然有人坐到背上，紧接着双脚离地飞了出去。
单间大门在接触到林伊的瞬间四分五裂，但林伊还是没能停下，就这么击穿墙壁，直直摔进客栈。
下来拿酒的晏仓略微歪着头，沉默片刻道：“洗完了？你们这动静也太大了。”
林伊躺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她稍，稍微有些调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