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里灯影幢幢。
谨雨薇在厨房里烧水，她拉上了滑动门，背对着苏秦接了个电话。
苏秦不知道她打给谁，只是这个电话貌似很重要，谨雨薇低着头说话，发梢垂到肩头，隔着水壶鼎沸，她声音很小。
他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孤儿院出来的，也没什么需要维系的亲情，打的兼职正好满足生存的需要。
有时候他也会想这样是不是也挺好，比起那些背负期待的同窗，他起码已经能自给自足，可又没什么好优越的。
或者说对这种事产生优越，本身就挺啥b的。
这座城市总是下雨。
雨水打在树叶上，草坪上，沙沙作响，或喧杂或沉默，这个世界的事物，都在静夜里低语。
大概还包括此时此刻，被他还拷在床头，咬着下唇落着泪，楚楚可怜的雨栀姐姐。
苏秦大概猜到了林雨栀会哭。
她会念着他的名字咬着下唇，会委屈巴拉地掉眼泪，会因为害怕恐怖电影而在墙角窝成个小刺猬。
可就算苏秦知道这些，又如何呢？
就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他也是吃亏的那方。
既然今晚的一切都是她的选择，都是她自主的意愿，既然他被下了药无法反抗，那顺从她又如何呢？
只是她咎由自取，不是吗？
苏秦打开了窗，让晚风吹进来，清清爽爽的凉，闭上眼，喝了酒还淋了雨，脑袋无论如何都还是痛的。
他是真的不怎么喝酒，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就没什么经验。
下次就不这样了。
门推开。
谨雨薇端着一瓷碗开水进来，还有些烫，但吹吹就不会了。
她朝苏秦有些俏皮地眨眨眼，“我喂你？”
“好啊。”
然后苏秦坐回到了位置上，谨雨薇拿着白瓷勺，一遍遍地吹着，等稍微凉些，才送到他嘴里。
温热驱散了身上的寒，苏秦的目光微微落下，在她那没能被毛衣紧密包裹的雪白侧乳上停留许久，谨雨薇注意到了他目光灼灼，但没说什么。
她毕竟并不蠢。
谨雨薇当然明白苏秦心思，知道他心里的烦躁的根源。
从她这个笨弟弟给她打那个电话，询问她的心意开始，谨雨薇就已经在思考，如何做，才能让他不再因为这个问题而心乱。
他的心乱来自于对她的患得患失，理解了这一点，问题就没那么难解决。
于是谨雨薇浅浅笑着，下一秒，她坐到了苏秦大腿上，并不重。
“姐姐……”
苏秦有些发愣，他其实讨厌这样不清不楚的暧昧，讨厌他的雨薇姐姐是个坏女人，但他仍旧为此心动。
是否更进一步，今晚，他就能亲上她了呢？
“别动。”
谨雨薇的声音很柔和，点缀着大雨淅沥，好像有了某种魔力，挠在心底，很痒很痒。
于是苏秦不敢动了。
谨雨薇有些得意，她能感受到身下少年的茫然，他的惊慌，无措，还有那些藏起来的，他对男女之事的期待。
所以你看，说到底，他还不是一直都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又要捉弄我吗，姐姐？”
“你觉得呢？”谨雨薇反问苏秦，可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吗，我的弟弟，长大了啊。”谨雨薇在笑。
白瓷碗中开水温热，已经不烫，不需要吹了。
一滴两滴，水珠碰撞着杯壁，落在少女精致的锁骨上，点缀着，像是星星。
她的雪胸胜团酥，内衣分明有些不合尺寸了，莹润温软。
谨雨薇的腿很长，纤细笔直，只要苏秦想，就能摸到。
可他真的能这样做吗？他伸手摸上去的时候，她会不会忽然跑掉，然后看着他脸红窘迫的模样，远远地朝他笑？
苏秦不知道，这样的事毕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才会犹豫。
可是下一秒，谨雨薇伸手过来，拉着苏秦的手，就放到她滑嫩细腻的大腿上。
手感意料之中的水嫩，只是苏秦想不通谨雨薇这样做的理由，他通常很聪明，可是唯有面对她的时候，他的思绪乱糟糟的。
可或许本就无需考虑太多，既然他所有的算计都是为了得到她，既然是她拉着他的手到她的大腿上，那他捏一把又如何呢？
总吃不了亏的。
所以苏秦真的伸手捏了一把，隔着白丝，姐姐的大腿滑嫩，谨雨薇脸上浮现好看的粉红。
“臭弟弟。”
谨雨薇微嗔了一声，被捏得有些疼，她把温凉的开水放到一边，环过手到苏秦脖子上，朝他的耳廓微微吐气，苏秦的脸颊便越发脸红得发烫。
苏秦的心跳得很快，闭上眼，好像能听见血液奔流的声音，他真的有些意乱情迷了。
所以他不自觉伸手就抱住了谨雨薇，她这一次没有推开，只是红着脸威胁着，“敢顶我，你就死定了。”
苏秦想说就算他真的把她顶得疼了，事后，她也怪不到他头上吧。
毕竟她今晚穿了露背毛衣，长腿裹了白丝，这样的犯规的装束，他原本都可以克制的，但你又勾引我。
是你勾引我的，姐姐。
是你故意坐到我身上，还拉着我的手到你腿上，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都是你引导的，所以接下来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也怪不了我吧。
谨雨薇的腰际纤细，小腹平坦，苏秦想他没什么需要顾忌的了，所以他抱得很紧。
谨雨薇似乎也有些着迷，她不自觉也伸手抱着苏秦，头发散落，眼瞳里散着迷离的光，好像星星。
他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苏秦能感受到谨雨薇低沉的呼吸，她低喘着，好像成熟的苹果馥郁香甜，唇瓣如玫瑰，其实你也有些着迷了吧。
苏秦闭上眼，他想是时候了，靠近少女白皙的脖颈，轻咬了一口，谨雨薇好听地呻吟了一声，然后苏秦又凑上去，想亲吻她的唇。
现在的一切都是苏秦主导，可就在他要亲到她的一瞬间，谨雨薇推开了苏秦。
怀里空空荡荡，苏秦抬起头，盯着谨雨薇，眼中更多是不理解和困惑，以及微微的失落。
他当然能感受到她的疏离，可是为什么呢？
这种空落让他烦躁，让他怀疑她对他的喜欢，连亲都不可以，难道她真的不喜欢，你真的……不爱吗，姐姐？
可她的着迷是真的，她的抱住她，身体的滚烫也是真的，这些都不是伪装得了的，对不对？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谨雨薇，你真的非得这样折磨我不可吗？”
“对不起……”她低低地说着，眼瞳有歉意闪烁。
可苏秦不想她道歉，这样的歉意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里。
“现在还……不可以。”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你说啊，谨雨薇，什么时候你才能给我答案？”
“你明明是渴求疼爱的，我能感受到，可你又推得好远好远，到底为什么啊，啊？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苏秦有些歇斯底里，他的心境乱糟糟的，他想这份混乱的来源或许是因为林雨栀，因为她的归来唤醒了他对爱的渴求。
可他喜欢的人偏偏又不给他。
“爱一个人……原来是这样难的吗？”
苏秦到底还是低下脑袋，他的声音弱了下来，好像被大雨打得稀碎，他有些挫败。
他起身，被坐得久了其实大腿也有些麻，姐姐香香软软的身子他当然是留恋的，可他的心好乱，真的好乱。
“我要洗澡，先睡了。”
苏秦的眼神很低，语气平静，这样的平静落在谨雨薇的耳中却有些揪心。
她不知道他自己怎么了，苏秦要走，可谨雨薇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啦？”她的声音柔和，可苏秦讨厌这样关切。
他知道她是好意，可她们之间始终还有距离。
今晚的苏秦有些大胆，他想多贪婪一些，多得些爱，你真的就不能亲我吗，姐姐？
“因为我？”
“嗯，一部分。”苏秦点点头。
“每个人都有反差，我努力迎合的，以热情拥抱，结果到头来我捧在手心里的，到头来却不要我了。”
“不是接受不了徒劳无功，只是既然知道无法继续，又何必开始呢？”
“结果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无法拥有吗，无论失去的，还是现在留在身边的？”他自嘲地笑笑。
谨雨薇以为苏秦在说林雨栀。
谨雨薇当然认识林雨栀。
初中的时候，她是苏秦的学姐，当然也知道他和林雨栀的事。
或者说一开始，谨雨薇熟悉的就是林雨栀，只是后来，她才注意到她身边这个内向着，不爱说话的男孩子。
于是谨雨薇也轻抱住了苏秦，这一次是她主动抱他，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微微的抱着。
“可以抱得紧一些哦。”
她的语气很轻，这一次就不是他主动，所以苏秦听话，手也听话收得紧些，靠近着，他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少女香。
可苏秦没想到，谨雨薇竟然伸手到他的后脑勺，就摁着他的脑袋到她胸口去。
大姐姐酥酥软软的香，和毒药般的温柔，让苏秦沉溺。
“我是属于你的呀。”
她这样说，像是承诺，声音很轻很轻，好像一束月光。
可落在耳中，这世界的大雨如注，好像忽然安静下来。
苏秦愣了一下，他觉得他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他好像抓到了某个契机，所以呢，接下来呢。
他是不是终于可以亲她了？
可以吗？
可以的吧。
这下你终于，不会再逃了，对不对，姐姐？
于是苏秦伸手解开了谨雨薇的吊带，少女白皙细腻的肌肤一寸一寸地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呼吸也沉重了起来。
沉默在持续，好像此刻世界上所有的大雨瓢泼，都落在了草坪上。
可她的温柔偏在此时，戛然而止。
又一次，像是逃一样，谨雨薇挣脱了苏秦的怀抱。
只是这一次，谨雨薇的眼中没有歉意。
她伸手挡住了酥胸的雪白，目光冰冷，注视着苏秦……或者说盯着看他打从一开始就刻意藏起的，脖颈处的草莓。
“谁种的？”
她这样质问。
在静默如许的夜里，胜过所有的声色黯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