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雨薇抱着胸，静静地听着苏秦解释这一切。
她眼眶仍旧微微的红，但总算心里不会揪着难过。
只是在苏秦淡然地说着，林雨栀就是那个不打就不知道疼的蠢女人的时候，谨雨薇心底微颤，她不可否认地有些慌了。
谨雨薇觉得，她有些看不透苏秦，有些看不清，她的臭弟弟了。
明明他从前就只是个任她摆弄的，乖巧听话的乖孩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可以对人性，剖析得那么清楚了？
是不是其实她一开始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是不是他也是在陪着她玩这场名为爱情的游戏，他会不会也像对待林雨栀一样，玩腻了，就把她丢下？
谨雨薇抱着胸，手指嵌入手臂几分，眼中的疑虑，化作阴影藏得很好，并未给发现。
其实，她才是最怕失去的那个吧。
“所以，多长时间？”谨雨薇冷漠地问。
“一两个月吧……总不会太长。”苏秦想了想说道，听着她的语气终于松懈下来，“我答应了她做她男朋友，时间不能短也不能太长。”
“短了，分开以后她还是会纠缠不清，太长，最后分开就显得难堪，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那你现在还和我在一起，不去陪你的小女友？”谨雨薇冷哼，“说不定她在哭呢，委屈巴巴地喊你名字，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吗？哒吧哒吧落几滴泪就心软啦，什么要求都允下来，你忍心看她哭吗，苏秦？”
“要哭就随她哭去呗。”苏秦倒是无所谓，“我早就和她说过，这个游戏是有期限的，是虚假的。现在我回去，算什么？”
“我知道她现在想着什么，她中意的男孩子去安慰另一个女人啦，留下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里，说不委屈，不空虚不寂寞不想哭都是假的。”
“我回去，亲她哄她，关心她，她心里的感性会淹没理智，形成一种名叫幸福的心里暗示，但又何必呢？”
“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关系没必要维系，我会回去，但在她把自己的心整理好以后，这样对她和我都好。”
“可你又说要她梦碎……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做得残忍，现在你和我解释完了，就该回去了吧，苏秦。”谨雨薇的声音突然就变得好温柔，化在心里，甜腻腻的。
她伸手轻抱住了苏秦，揉揉他的脑袋，像是在哄小狗狗，隔着衣物她的温热而滚烫的体温和浅淡的香让苏秦沉溺，他闭上了眼。
“其实你心底对她还是有温柔，周旋这段关系耗尽了你的心力，其实……你也很累吧。”
“好啦好啦，不闹了，姐姐理解弟弟了，我答应你，许你和她约会两个月，你说先不回去就不回去……多抱一会儿？”
“嗯。”苏秦低低地答应。
他觉得她就算溺死在谨雨薇的温柔中也无所谓了，脸埋在她胸前，少女峰的酥软中。
双手也不自觉地伸到她的腰后，轻轻抱着，姐姐温温软软的身子让他迷醉，放下一切戒备，“还有……一个原因，让我留在这。”
“嗯？什么呀？”谨雨薇低下脑袋，迎着苏秦仰着的脸，眸子明亮得好像星星。
“还有，就是，我爱的女孩在这里。”
…… ……
离开的时候，谨雨薇要了苏秦的手机，给他发了那张，昨晚林雨栀给她发的一小段视频。
视频中他陷到她胸脯中，林雨栀红着脸，怯怯地，暧昧地，呻吟着：“慢点吃啦……笨蛋。”
其实细心看的话，他的眼眸闭得很紧，不像是在做那种事吧，可谨雨薇早上起来的时候，慌了着急了，所以才看错。
可你慌了，着急了，是不是就是说，你其实还是喜欢我的呢，谨雨薇？
可你又不真的承认，只是跟我保持着这样的暧昧。
林雨栀是小妖精，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小妖精，你才是那个吊着我，只给我适时的温柔和理解，保持热情的，却从不亲近，最坏最坏的坏女人呀，姐姐。
回到家的时候，林雨栀抱着双腿，在沙发上，眼瞳微微有些失神，脸颊上有泪痕，是哭过的，憔悴得不成样子。
可她又那么漂亮，白皙的双腿和精致锁骨，像个被人丢了的，没人要的洋娃娃。
“你回来啦？”林雨栀看着苏秦回来了，微微有些失神，心里其实好难过，但还要强装着笑出来，脆弱得像朵白玫瑰，让人心疼。
你安慰好你的女孩子回来啦，可我呢，苏秦，我怎么办？
“现在，你知道错了吗，林雨栀？”苏秦冷漠地问，在林雨栀的眼里，这个时候，他应当还不知道，她给谨雨薇发照片炫耀的事。
其实她是想恶心谨雨薇一下吧，只是没想着弄巧成拙……这个蠢女人。
如果现在她还对她有些隐瞒的话，苏秦想，他不会再对她温柔半分……如果林雨栀选择了做坏女人的话。
可好在她没有做愚蠢的选择。
听到苏秦的话，林雨栀深深地低着脑袋，她踌躇着，不知所措，分明是要哭出来了。
“对不起……苏秦，我不该勾引你的，我听你的话，你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谨雨薇……我给她发了一段我们暧昧的视频，其实是假的啦，是我想恶心她一下，我，我和她发过消息认错了，你不要和我生气，我，我和她道歉了，你不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林雨栀要哭了，娇躯微微颤抖着，泪水溢出眼眶。
苏秦看着她这副卑微可怜的模样，实在实在很难把这个她，和两年前的她联系到一起，可错了，痛了，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吧。
“你还会这样做吗？”
“不会了。”林雨栀低着眼眸，小声乖巧地答应，早这样多好？
早这样，听他的话，走了分开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何苦留在这折磨他……折磨你自己呢，蠢女人？
苏秦的语气到底还是松懈下来。
他叫林雨栀趴在沙发上，取了药膏要给她抹上，那两巴掌有多用力苏秦自己还是清楚的。
说“翘起来”的时候，林雨栀也乖乖地把小屁股翘起来，像只好乖的猫儿，不打就不知道疼，知道疼了才懂事，这就是你啊……林雨栀。
“你会……迟到的，嘶……”药膏还是有些刺激性的。
“迟都迟到了，无所谓了，早上的课翘掉好了。”苏秦认认真真地给林雨栀敷药，淡然地说道。
“算了，接下来的课我都学过了，再不然还有班长给我补习。”
“你有……朋友啊。”
“是个性子尤其温软的女孩子。”提起林温浅的时候，苏秦眼里总有藏不住的温柔。
“哦……”林雨栀被他眼中这样的温柔刺痛，涂完药膏，其实还不能坐起来。
她想起了，在初中的时候，好像确实有个叫林温浅的班长。
永远都是一副乖巧温柔的模样，对谁都好小声好小声地说话，受了伤也浅浅笑着说没关系，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性子。
如若是她……倒也不奇怪。
“那现在……”
“摆烂喽……，笨蛋。”苏秦抱林雨栀整个抱起，轻轻地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呼吸也均匀了下去。
此时阳光若金碎，昼日昏黄慵懒。
…… ……
苏秦没睡两个小时就起来了。
谨雨薇给他发了消息，内容大概是林雨栀给她发消息承认错了，这样恶作剧，再也不会了。
字里行间透露着些许的得意，这个两个女人间的攀比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苏秦想不明白，不过，也随她了。
只是还有一点，谨雨薇发来的让苏秦不理解的是，她要他接下来要去哪里，提前告知她一声。
苏秦有些想不明白，毕竟从谨雨薇从来都不这样，她这样做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里产生了危机感，发生了那么多，你终于着急了吗，姐姐？
这样，他答应，和林雨栀做她男朋友的目的，也达成了一点点吧。
毕竟从一开始，苏秦的目的，就不是把林雨栀推开这样单纯简单的。
林雨栀揉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苏秦在做晚饭。
她脱了猫耳女仆装，换了一身简单的裙子，简简单单的吊带黑裙，这样就很好。
可裙摆又短得过分，少女白嫩细腻的长腿在眼前乱晃，苏秦好苦恼好苦恼好苦恼。
中午都是简简单单的菜，土豆丝，玉米炖排骨，蒜炒青菜。
吃完饭，苏秦洗完了碗要走了，他毕竟还是学生，还要读书。
虽说现在教育的目的更功利化，如果苏秦真的答应下来让林雨栀包养他的话，她多半也不会拒绝，或者说，乐此不疲。
可是确实，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是看了书才学到的。
他说“走啦。”的时候，林雨栀穿着拖鞋，站在玄关挥挥手，温柔地叫他早点回来，关门后，林雨栀坐到沙发上，心灵忽然就被一种空虚感填满。
这种空虚几乎将她淹没，喘不过气来，可她看了看周围，这是他的家啊，是家，不是情趣酒店。
既然是家，他总要回来这里的是吧？
是的吧。
是这样的……对不对？
这样想，心里忽然又欢快很多，没那么难过了，像是入水的鱼。
她回到房间，看了看衣橱里的裙子，都是偏二次元的裙子，套了塑料袋，那家伙淘宝店的存货。
其实他也是会喜欢的吧，林雨栀想，无论嘴上多绝情的，穿猫耳女仆装的时候，他的眼神还不是往她的腿上瞟？
到底是男人的。
林雨栀想多换几身不同风格的裙子了，虽然她没有刻意温习过这方面的功课，也不知道怎样的小心机最能勾动男人的心，可她漂亮啊。
露个腿露个胸的，眼神娇媚一些，他总会被她吸引的，对吧？
随手拍了几张给他发过去的时候，有敲门声响起。
林雨栀大概猜到了是谁，所以换回了黑裙，开门，谨雨薇站在门前。
“你就是穿成这样勾引我男人的吗？我的好妹妹？”
她的言语轻薄，目光如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