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林雨栀低着脑袋，声音不清楚。
苏秦也听不清到底是不是违心的话，不过既然是她的意愿，听从就好了。
反正也不是当年追她，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所以既然她说不需要，苏秦默念了一声好，转身就走。
可林雨栀抓住了他的手臂，啤酒罐头落到了地上，苏秦回头看她，走路都不稳的，酒量没多少，怎么就那么放心把自己灌醉在路边啊……蠢姑娘。
林雨栀跌跌撞撞的，抓住苏秦的手臂不想他走，快要摔倒的时候他伸出手接住她。
“你不……不是来安慰我的吗？”
“是。”苏秦淡然地答应。
“那你……走什么？”
“因为是你让我走的，林雨栀，都是你的选择。”
“你就那么……听我的话？”她喃喃地念，眼神有些迷离。
“那你还……不答应，原谅我。”然后语气又落寞了下来。
“不是不原谅，而是看开了，林雨栀，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何苦执着呢，何必呢？就算不是我，你也会遇到更好的人不是吗？”
“不 ，不一样的。”她拉着苏秦到车上，然后脱了鞋，伸着匀称修长的腿到苏秦怀里。
“你摸。”她好像在发酒疯，眸子里涌动着疯狂。
“你醉了，林雨栀。”
“没有的。”她摇摇脑袋，“我都看见了……你，给她穿丝袜，你就是，腿控。”
林雨栀幽幽怨怨地控诉。
苏秦觉得他好像无法反驳。
“那就……摸摸看，我的腿，你是不是更喜欢。”
其实没必要比。
因为很幼稚，只不过是奇怪的攀比心在作怪罢了，可苏秦还是伸了手放上去，轻轻捏了一下。
腿长肯定是谨雨薇长的，但林雨栀的腿很嫩，水嫩得好像要挤出水来。
“喜欢吗？”她软着声音问。
“喜欢的。”她的目光忽然就闪亮了一瞬。
“那你说，我和她比……你更喜欢谁的？”
“都喜欢。”
“你，你，屑男人。”她好看的眸子挣得大大的，伸手指着他。
“你连哄都不要哄我……”
“我还是你的……女朋友呢。你都答应了，还背着我，和别的女人腻歪……你就是，屑男人。”
她又抱着腿，眼神落下，委屈巴拉的，苏秦想是不是她喝醉了才会这样软萌可爱。
可是就算我哄你了，清醒过来的时候，你还会闹脾气吗，林雨栀？
然后她把手放到方向盘上，眼中忽然染上好看的色彩，“我要开车！”
“你喝醉了。”
“不管不管不管。”她甩着脑袋，像是任性的小女孩。
“就要开车，兜风！”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眸亮晶晶的，伸出手好像已经抓住了风。
她是那种风风火火的坏女孩啊。
“酒驾，我们都会死的。”苏秦说得很认真。
“那，那你下车好了啊，反正我也不用你陪，反……反正，你也不会心疼我。”话说到最后就没了什么底气。
其实苏秦也想说他不会心疼，但说到底，无论如何都还是在意的。
他想说不行，可看着她眼中涌起的，好像烟花绚丽的色彩，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罢休。
“你非要兜风，是吗，林雨栀？”
“就要。”她插了钥匙。
“你会死的……即使这样你都不在意吗？”苏秦认真地盯着林雨栀的眼睛。
“反正你也不会……心疼我。”
然后她又柔弱下来，像只没人要的小鹿，“也没有谁，会真的……心疼我。”
这样的脆弱苏秦看在眼里，林雨栀从未和他说过关于她的家庭，初中的时候她也是孤孤单单的，和他一样一个人。
那她对爱的偏执或许就为了补偿寂寞，可人又不是不被爱就会死。
蠢女人。
可苏秦的心到底是软下来，他把手放到车门上，却没推开，淡淡地说：“那好，我知道周边有条没有人的小路，你把车钥匙给我，我给你开。”
“你……会开车啊？”她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眼眸睁得大大的。
“学过一点，但是年纪不够，晕车，就没考。”
“哦……”可她还是乖乖把位置让了出来。
车内有常备的湿巾，苏秦抽了几张，给林雨栀擦，这蠢女人，脸上还有泪痕呢，多难看都不知道。
她也乖乖地凑上来给他擦，等到擦完了，苏秦坐在驾驶座上，稍微研究了这辆布加迪威龙EB16.4红黑。
超跑他是有研究的，因为很喜欢，但是这种车，一般人都接触不到吧，所以后来也就放弃了。
“你，晕车欸……”
“我不会开很快的。”苏秦摇摇头，发动机轰鸣得比他想象的容易，或许他有天赋？
车速一点点加快，虽然他在有意控制着，但还是很快，林雨栀在副驾驶，挥着小手，眼眸亮晶晶的。
她伸出手，想去抓风，苏秦开了敞篷，这样她就能站起来。
可好微弱。
于是苏秦提了车速，有那么一瞬间他控制不好，身体被吸到了位置上，林雨栀跌倒了。
“系上安全带啦……笨蛋，我第一次开车的，出了什么事这么办？”
“不会的，”她摇摇头。
“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性。”
“相信苏秦的。”她的眼睛好亮。
可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吧，可她这样执着，无条件地相信他，他又没办法。
就把车速控制在一个相对安全的时速，逆着晚风，她咋咋呼呼的，闹腾得像是妖精。
可眸子又那么明亮，她最后坐回到位置上，眸子亮亮的，凑上来给他亲吻的时候，苏秦有那么一瞬想这蠢女人就这样蠢下去多好。
可他也就是想想。
停下车的时候她伸手换过他的脖颈，笨笨地笑，其实不醉了吧，晚风微凉，怎么都该醒了。
可她还要装作蠢笨的模样，大概是想多讨些喜欢。
“如果你不松开的话，今晚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吧，林雨栀。”
苏秦说得很认真，认真到林雨栀能够从他的脸上读到，他已经认出了她酒醒的信息，所以她松开了手。
“算不算……第一次？”
“什么？”
“开车带着喜欢的女孩子兜风啊。”
“算吧。”苏秦点点头。
于是她好看的瞳好像烟花炸开，亮晶晶的。
其实她还是，容易满足的吧。
“你……停车，做什么啊？”她好看的眼睛扑闪着，像是会说话。
“该睡了。”车内时间盈蓝微亮，十一点半。
“哦……”失落表现得好明显。
她也想下车的，但是想到了家里的谨雨薇，回去的话，他还是喜欢她的吧。
于是伸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我，我，还是……”
……回情趣酒店。
这句话林雨栀没说出来，因为苏秦已经把她拉了出来，关上车门，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管。
毕竟车也不是他的。
“还是什么？”
“没有啦……”她笑容浅浅。
苏秦蹲下身给林雨栀穿上了鞋，月色朦胧，车停得远，所以要走一会儿。
走到小吃街的时候，闻到香香的味道，是铁板鱿鱼和炸豆腐。
回过头林雨栀在咽口水，苏秦想着，她晚饭，还没吃的吧。
所以买了两串鱿鱼，一小盒炸土豆，豆腐，买完送到她手里的时候，在发愣。
“吃啊，想什么呢？”
“嗯？没有啊。”
她说没有，可眉眼弯弯，好像月牙，其实还是开心的。
漫步，回家，林雨栀走在苏秦前面，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她穿得好看，黑裙尤其显得腰细，小鞋子以上的足踝干净，长腿纤细。
晚风轻抚着，撩起她的几缕发，在背后勾着手指，仰着脸，轻轻地哼着歌。
苏秦悄悄地，给她拍了一张，随手发到了他微博的主页，他在圈内还有一定名气，但没给林雨栀注意到，不然，这女人就又要得意起来了。
虽然即使是苏秦也觉得这样的攀比毫无意义。
回家，谨雨薇已经不在了，但她给苏秦发了消息，大抵解释了她和林雨栀，在他没回来前到底做了什么约定。
还有就是，诚恳地道歉。
谨雨薇是坏女人，但不是蠢女人。
出了错，她会分析说过的词句，然后揣测他可能的心理，分析自己到底那一步惹得他不高兴，然后去纠正，这样下次就不会再犯错。
所以她的道歉也面面俱到，苏秦看过了，原谅了，他们间本来也是彼此磨合的。
洗澡，睡觉，躺到床上的时候，苏秦抓住了林雨栀的手。
“你还有没有生气，林雨栀？”
“什么？”
“虽然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对你的喜欢是虚假的，是是掌心的沙，抓不住，可在这场游戏的期限内，我到底还是你的男朋友。”
“所以我说了比起你更爱她，说对你不在意，就算是无心的，没想刻意让你听到的，也还是不该。”
“如果你要怪，我也承受，你要我做什么，我会做的。”
“嗯？这样啊……躺下？”
林雨栀眨眨眼，明亮狡黠，跨坐到了苏秦身上，俯下身子靠近他。
她小声地说，语息湿热，发梢落到脸上，好痒好痒。
像是猫爪在心上挠。
然后她直视他的瞳，好看的眸子一眨一眨，勾勾唇像个欲求不满的妖精。
“那，让我……哭？”
她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