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苏秦想，其实无论怪不怪，他都已经原谅她了吧。
毕竟放到同样的位置上，他也不一定能坚定地去爱……更何况是瑾雨薇？
所以当她睁着璀璨若琉璃的眼瞳看向他，询问他的心意的时候……苏秦揉揉她的脑袋，捏了捏她的脸，好像哄小孩子一样。
他柔声细语地说：“不会啦……大笨蛋。”
“可我吊了你两年……弟弟真的，不怪姐姐？苏秦，你真的……还爱吗？”谨雨薇问，现在的她，是不是有些脆弱？
问到是否还爱的时候，她眼瞳的忽明忽暗，好像烛火，脆弱地，微弱着，发着光。
却也并不明亮，一吹就灭。
但其实这才是她真实的一面吧……苏秦想。
不管平日里多逞强，多固执，真正触碰伤口的时候，还是会疼会哭，还是会落泪，会感性。
这没什么，即使是谨雨薇也需要倾诉，如果她不说，不把这些告诉给别人听的话……这些东西，会烂死在她心里，然后腐败着，变成某种不好的东西。
问到是否仍爱的时候，苏秦其实也在询问自己的心。
爱吗？
谨雨薇一直消磨着他的热情，怠惰着他的欲望……原来的苏秦也会想，他的爱是否成了她随手可弃的消耗品，那种，用一次就丢的东西。
现在他明白了，其实她也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吧……那这样，有了合乎情理的理由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原谅她了呢？
所以苏秦落下眼神，他默默地，却温柔地轻声说……“爱的。”
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始终如一。
“可你身边还有那么多女孩子……什么时候我不在意了，就把弟弟抢走了也说不定。”
谨雨薇鼓着嘴巴，话语酸酸涩涩，有小小的幽怨。
“弟弟心里，我的那份爱呢……说不定就被谁，给分走了。”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所以，不用说了，谨雨薇，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有苦衷的地方，所以我也原谅你。”
“只是你要清楚，如果你想着……通过某些东西，去控制，诱导着我些什么，选择做一个坏女人的话，我还是会狠狠打你屁股的，你明白吗？”
苏秦伸手，轻轻抚摸过谨雨薇的发，揉揉她的脑袋，动作那么温柔。
可他的话语的漠然，又好像冰，让谨雨薇的眼瞳微颤了一瞬。
但是隐藏得很好，就没被他发现。
“我和你说了我的故事，你听过了，也还是选择爱我，可是……林雨栀呢，弟弟？”
“她抛弃了你……和当初的我做了不一样的选择。无论是否无意，她都伤害了你，苏秦，你还是要把她放在心里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苏秦的眸子凝滞了一瞬，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一直都不清楚林雨栀当初离开他的原因。
就算她回来了，对此，也多是选择闭口不谈……现在他知道了，反倒没了那么多好奇。
林雨栀曾经说，当初她离开，是为了某个不得已的理由……可原来这就是她的不得已吗？
说实话苏秦没什么想法，他只是有些想笑。
然后心底，对放弃和她这段关系间的犹豫，现在也消散了。
“你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苏秦？”
“好聚好散吧。”
他想了一会儿，好像也只能给出这么个答案，闭上眼，不愿多说。
这样也好。
他说好聚好散的时候，谨雨薇眼底涌动着得逞的欣喜，但还是装着温柔体贴的模样，伸手环过他的脖颈，在脸上吧唧了一口。
“姐姐……其实没想着逼弟弟什么啦，也没想你做出什么选择，苏秦。”
“只是她能丢下你一次，就会丢下你第二次，我知道我的话在你听来可能是蛊惑，让你反感，所以我不继续说，到此为止，接下来怎么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苏秦。”
谨雨薇轻轻抱住了苏秦，抱得那么紧，好像要把自己融入到他的怀里，“我不是那个吃醋的笨姐姐啦……所以既然弟弟选择包容了姐姐的过往，所以无论弟弟做什么选择，姐姐都支持你。”
“就好像那天酒吧，她被你抛弃，难过着心碎，要喝醉，喝得天昏地暗，被我看见了，也是我看着她，给你打了那个电话。”
“所以不是我不在意你……只是我尊重你的选择 ，苏秦，你说爱，便去爱，姐姐都听你的……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接过吻了，弟弟？”
她说的接吻……不是亲脸颊，不是那种，带着哄小孩子性质的吻。
谨雨薇朝苏秦眨眨眼，然后措不及防，就吻上了他的唇，堵上了苏秦所有想说的，和没来得及说的。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等到结束的时候，谨雨薇坐到了苏秦身上，气息喘喘，白皙的肌肤染上了好看的粉红。
在看到她没被睡裙包裹的，少女的锁骨精致，胸前雪白荡漾的时候，苏秦的心砰砰直跳。
她看向他时候，眼里的爱意满溢着……苏秦想为什么她的眼神不能再温柔一些呢？
那样即使是他，也会融化了吧。
苏秦目光落下的时候，瞥见姐姐胸脯白腻如堆雪，谨雨薇注意到了，所以她眨眨眼，问，“要不要？”
“要的话……可以的哦~”
她这样说，却并不乖巧，甚至把那杯未喝的红酒，给洒到了自己身上。
黑纱裙轻薄，染了罗曼尼的红，酒水盛在瑾雨薇如雪白凝的锁骨上，滑落，滴落到她同样软白的胸脯中去。
瑾雨薇伸手抱着苏秦，好像要把他嵌进身体里。
这样汹涌的暧昧，几乎融化了苏秦的理智。
于是他所有的思绪，心动，似乎都被她牵引着，落到粉红暧昧的漩涡中，揉碎着，缠绵着，混乱着。
可明明他原本不会这样的。
苏秦一直都很冷静……知道如何改保持理智，工于心机，洛遥遥也说了这是他的优点，可今晚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她的温柔，是不是毒药，所以就让苏秦开始犹豫心里的判断，一步一步被她掌握主导？
不过，貌似，这样的结果，也不坏就是了。
所以苏秦伸手，关灯，然后一点点地剥落姐姐薄纱的吊带，露出她雪肩的稚嫩白皙。
…… ……
苏秦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他的意识被揉碎了，反反复复，化作暧昧的碎片，折腾了好多次。
最后，瑾雨薇躺在他身边，眼中温暖和爱意满溢着，像是冬日的阳。
伸手环过他脖颈的时候，苏秦也轻抱住了她，尽可能地给予温柔。
只是他的神情，怎么看，都有忧愁的颜色。
“可是你怎么办呢……姐姐？”
“你给了我你自己……我当然是开心的，可是你怎么办呢？”
“你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因为喜欢我的关系消失……那你现在给我你自己，又是为什么呢？”
苏秦的意识开始冷静下来，瑾雨薇给了他她自己，他当然是开心的，可她呢？
她怎么办？
如果是因为他的关系，就让她为之努力的一切白费……苏秦想无论如何，他都还是会愧疚的。
“诶……我没关系的啦，笨蛋。”
瑾雨薇伸着莲藕般的臂，轻轻揉着苏秦的脑袋，好像不在意被夺走第一次，身体的疼。
她宠着他说：“来的时候，绕了好几个弯呢，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啦。”
“而且，家里虽然知道你……知道你是我的那个傻妹妹曾经的男朋友，但并不清楚我喜欢你。”
“所以只要弟弟不在意……我们的关系，就还是不会有人知道。”
“其实，姐姐也想和弟弟牵手，逛街，看花，像寻常的女孩子，委屈了就找你要亲亲呀。可是这样，不行呢……”
瑾雨薇松开环住苏秦脖颈的手，手指划过苏秦的额头，眉间，鼻梁，捏捏他的鼻子，然后到他的唇上，眼瞳落寞下来。
“我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不长的，我答应你，苏秦，只是，只是……你在意吗？”
“你在意我们的这段关系……再遮掩一段时间吗？”瑾雨薇盯着苏秦，问得小心翼翼。
“我当然知道……你会委屈，我当然明白……其实你也不想要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吧。所以我给你我的身体，你要是说还在意……那我会答应你的，苏秦。”
“我答应你，在他……在爸爸面前，承认你是我的男朋友，其他的什么，都见鬼去吧！”
瑾雨薇像是下了什么，极为大胆的决定。
咬着唇，眼眸坚定，涌动着些许疯狂。
好像她真的要把她一直坚持的，亲手摔碎。
这样的坚定，落到了苏秦眼中，就化作了心疼。
他想他心疼了，可他明明不该这样心疼的。
其实苏秦清楚的吧？
在这段关系中，她说的这些话，瑾雨薇一直都在拿着他的喜欢，和利益权衡着。
这明明是他最讨厌的事啊……却没注意到。
苏秦对喜欢，对爱的理解，一直都是纯粹的。
他以为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不与任何等量。
可偏偏他面对的……是瑾雨薇，是这样一个，内心已经腐烂的坏女人。
她魅惑的话，像是魅魔的低语，甚至蛊惑着，要他喝了那杯罗曼尼……现在仔细想想，那杯罗曼尼，瑾雨薇，她其实一滴未沾，对不对？
自始自终。
所以其实，从苏秦下车，给瑾雨薇撑伞，上了那辆迈巴赫Landaulet，他就一直，一直，在她的摆弄中了。
像是提线木偶。
瑾雨薇是个聪明的女人。
修的心理学，也知道那些词汇，微动作，能让事情，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更何况对方，还是对于她了如指掌的苏秦，她的乖弟弟。
瑾雨薇的温柔让苏秦卸下了所有防备，所以就没注意到说话时候，那些被她有意掩饰的，眼底的阴霾。
好像月色下，被疏影横斜切得凌乱的斑驳树影。
PS：临晨熬夜更新，被骂几乎没有断过。
男主人设我无法解释太多，有时不必带着上帝视角看问题。
黑化的瑾雨薇严格意义来说要比苏秦聪明。
好困，耳朵一直在耳鸣，有点感冒，要死了。
好活，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