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的霓虹光打在苏秦脸上。
他的眼中五光十色，却又那么灰暗。
苏秦已经忘记手中还喝的这杯是第多少杯了……第三把玩好以后，他就一直输，他明明不耐酒的，但还是喝下去许多。
赢了也喝。
因为鸡尾酒的度数都不低吧，所以连着喝了几杯，苏秦也恍恍惚惚的。
意识迷糊不清，闭上眼，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耳边放着漠河舞厅，曾经他不喜欢这首歌，但现在好像可以接受了，他的理智被酒精溶解，情绪好像被无限放大。
无论欣喜的，孤独的，都簇拥而来，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个正常的男孩子，不那么工于心计。
“可你是苏秦。”
林雨栀淡淡地说，看着苏秦一杯又一杯，低下头，还是默念着那一句，“你是苏秦，你是，我的苏秦啊……所以不是什么蠢b，不是的。”
苏秦听见了，没有回答，喝到喝不下的时候，他转头，对林雨栀说，“我们走吧，林雨栀。”
“我不喜欢这里了。”
她说好，于是被他牵起了手，出了门，晚风吹拂，好冷好冷。
但是林雨栀没有说冷，苏秦朝她凑过来一点，帮她挡风，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真的是下意识的动作。
因为初中的那些秋天，天气凉的时候，他也会像这样帮她挡风，在没人的角落里多靠近她一点。
就算人多了一些，用校服蒙住脑袋，很快接吻的话还是不会有人发现。
只要她不脸红的话。
这样的习惯很多，错过了两年都没有改掉，曾经苏秦以为，他会一辈子恨她的吧。
可是那夜，还是这家酒吧，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苏秦抬起脑袋，看到林雨栀熟悉的脸，第一个想法不是，是你啊，而是，你回来啦。
这样的回答……就好像他一直在等她。
所以，其实苏秦从一开始就输啦……似乎他一直都摆弄的心机，都是在折磨他自己而已。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苏秦？”
林雨栀默默地念，轻薄的声音，好像被风刮散，呼出的气也变成稀薄的雾，可苏秦还是听见了。
就好像那年，他低着脑袋告白，声音很轻，很自卑很没有勇气，但林雨栀也是听见了。
她说好。
所以苏秦现在也闭上眼，默默答应，声音很轻。
“嗯。”
“你醉了吗，苏秦？”
“嗯。”他仍旧是这样简单的一声。
可林雨栀的眸子却忽然绚烂起来，好像白日焰火。
…… ……
第二天大概就没有什么事了，但是苏秦还是要早起。
因为他是学生，无论如何都还是要上学。
他昨晚回到家，大概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几乎倒头就睡，他喝得太多。
苏秦很少吐，但他有比较严重的宿醉。
所以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苏秦觉得他的头好痛，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想躺在床上一整天。
“你……是不是，不舒服，苏秦？”
林雨栀凑过来问，声音很轻，她的酒量比苏秦好得多，而且，没有逞能多喝，所以大概就没什么事。
“嗯。”
“那要我帮你请假吗？”
“还是我自己来吧。”苏秦拿了手机，可是没什么力气，看着键盘上的数字头眼昏花。
“有我在……就别逞强啦，笨蛋。”林雨栀拿走了他手里的手机，打了电话请好假。
她的态度，大概就比较强硬，电话打的也不是班主任而是校长，口吻更像是命令，她怎么会有校长的电话，还有，她怎么可以这样嚣张的？
苏秦想不明白，但想到她是林雨栀，是他的雨栀姐姐，也就释然了。
然后放下手机，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又好轻好轻，好像在哄着他，“可以继续睡觉啦。”
苏秦答应了一声，林雨栀就主动凑过来，钻到他的怀里，拉着苏秦的手抱住她的腰，像是大号的抱枕，姐姐的身子香香软软的。
“睡吧。”她在苏秦脸上微微吐气，脸上有温柔的情绪。
“嗯。”苏秦想稍微放纵一下也没关系吧。
…… ……
再醒来，就是下午。
苏秦是闻着雨栀姐姐头发香香的味道睡过去的。
林雨栀的头发很软很长，这是她的优点，她是淡褐色的头发，这和所有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染的？”苏秦曾经那么问过林雨栀，后者只是甩甩微卷的头发。
“遗传妈妈的……你羡慕啊？”
“挺特别的。”那时候他这样默默回答，但确实是很喜欢。
苏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了初中时候的他和林雨栀，那些他刻意遗忘的一点一滴，好像绘画上的油彩，又鲜艳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林雨栀也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蹭，苏秦没有推开。
等她闻够了他身上，被午后的斜阳晒过的，温暖慵懒的味道，才枕在苏秦的手臂上，侧着脑袋浅浅地笑着看他，“还要不要睡啊？”
“不要了。”
“那我们……来做一些开心的事，好不好？”
“你不饿吗，林雨栀？”
“饿啊，所以才想要你啊，苏秦。”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可我们真的好久都没有亲过了……”林雨栀看上去好像有些委屈。
“随便你吧。”苏秦闭上了眼，像是默许了什么，林雨栀明亮着眸子，上来吧唧他一口。
…… ……
下床，穿衣服，因为没有做奇怪的事，所以不用洗澡。
他的喉咙有些干，很渴，厨房里已经有烧好放凉的水，所以，是这家伙，趁着他睡着的时候烧好的吧？
苏秦看向林雨栀的时候，后者已经帮他倒了一杯水。
拉开抽屉，备了一些醒酒药，还有退烧药什么的，这些苏秦原本都没有的。
“你？……”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擅长这些事啦。”林雨栀吐吐舌头。
“但是因为苏秦身体不太好，很容易就发烧，而且……你酒量也不是很好吧，所以偷偷买了一些药。”
“有注意事项的，都写在后面了，我不在，自己吃的时候要注意。”
林雨栀丢了两颗药到手心，捧着水杯朝苏秦走过来，歪歪脑袋。
“看着我做什么，快喝呀。”
“哦……好。”苏秦吃了那些药。
其实原本他就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吃了药，出门的时候林雨栀多拿了件长袖衫给他。
昨天确实很冷。
PS：原本的故事应该更胃疼一点，苏秦喝醉了，在酒吧为林雨栀打架，然后林雨栀背着啥b苏秦回家。
但想想觉得不值得提倡，也就算了。
给孩子点月票吧，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