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林温浅扑闪着眼瞳，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直都有这个问题？”苏秦有些意外。
如果这是她一直就有的心理问题……那就麻烦了。
毕竟需要通过药物治疗的疾病，就不是他三言两语，就可以开导了的。
但是苏秦又不明白，他也不算蠢的，两年三年的时间，如若林温浅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早该看出来了，怎么拖到现在才知道？
如果不是她隐藏得太好……就是有谁在其中，鼓动了些什么，对林温浅说了什么。
她本来就是那种，容易胡思乱想的笨姑娘啊……所以有人怀着什么坏心思，在她耳边说些什么的话……她会坏掉的吧。
“苏秦……是不是，很为难？”林温浅的声音软软的，打断了他继续想的。
“为什么为难？”苏秦反问，声音很轻。
“因为温浅……好像，坏掉了……”她眼神落下，掩饰不住的失落。
林温浅身上已经干了，皮肤晶莹，头发柔软，从指尖划过有香香的味道，是洗发水的香味。
苏秦都很喜欢这种味道，但浴巾裹着少女的娇躯，她在微微发抖，其实是不是有些冷？
“坏掉就要丢掉吗？”
“不该……丢吗？”林温浅有些想不明白了。
“可是温浅……当初苏秦坏掉的时候，温浅也没有丢掉苏秦的不是吗？”
“反过来，为什么就是不同的结果了呢？”
她好像无法回答。
林温浅低着脑袋，晃悠着娇嫩的小脚丫，盯着足尖看，抿着嘴巴，默不作声。
苏秦打开衣柜，里面都是她的衣服，叠得整齐，抽出抽屉就是小裤裤，林温浅在苏秦的背后，看着，脸红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苏秦……苏秦，想要做奇怪的事吗？”
“可，可温浅，温浅在这里呀，苏秦想要的话，可以的……”
林温浅攥着浴巾的角，很用力。
……他的乖乖温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奇怪了呢？
色里色气，是被谁带坏了？
苏秦不知道，她明明不是这样的性格。
他找好了内衣裤，还有睡裙，放到林温浅面前，她的目光闪烁。
“苏秦？”
“苏秦……不想要，欺负温浅吗？”
“现在，不合适吧。”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合适呢，温浅，不知道欸。”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才对啊……不是吗，温浅？”
苏秦转过身去，闭上眼，就没有再说话。
林温浅愣了愣，好像也意识到了，她刚刚的话，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虽然只有一点点。
所以松开浴巾，听话，乖乖穿衣服。
穿好衣服就叫苏秦，他转身过来，棉绒的睡裙遮住身体，她的动作放轻松好多。
苏秦伸手关了灯，她好像是怕黑的，所以开了床头的小灯，光亮微弱。
“没关系的啦。”林温浅吐吐舌头，脸红了几分。
“苏秦在的话……温浅，不会怕的。”
所以苏秦关了灯。
黑暗笼罩的时候，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耀眼的光亮都被抽走了，只剩月光很轻很轻，好像广阔的，像是平原的美好梦境。
林温浅缩在被子里，空出好多的位置给苏秦，心跳得很快，连呼吸都很轻很轻，但是目光明亮。
这种明亮让苏秦没怎么摸索就找到了林温浅的小脸，隔着黑暗面对面，伸手捏捏她的脸。
“医生怎么说？”
“多找人开导……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理，这样啦。”
“这也是苏秦想要对温浅说的啊……笨蛋，你总是这样，所以才会憋出病来的。”
苏秦伸手过去揉揉脑袋。
“知道了嘛……还有，温浅才不笨的，大笨笨苏秦。”她被揉得低下脑袋，吐吐舌头。
“可还是喜欢的吧？”苏秦在笑。
“嗯哼？”她傲娇着没有回答。
“嗯？”苏秦的音调高了几分。
“好呐……温浅，喜欢的。”
“为什么呢。”
“因为……就是，很喜欢，没有理由。”她总是这个答案，脸有些红。
“但是啊……笨蛋温浅，爱是付出，爱人是一种输出的形式，这种单向的传导，会让你身心俱疲，这当然是一种自私的说法。”
“人总是该自私一点的……不是吗？”
苏秦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了。
他不想和林温浅探讨这种东西，喜欢是纯粹的，温浅也该是纯粹的，所以这样就好。
“睡吧。”
“今晚的苏秦……还会跑走吗？”
“不会了。”
“那温浅……听话。”
于是林温浅拉上被子，她能感受到苏秦在呢……他虽然说了今晚不要她，但手是不是还是放不好的？
温浅……都注意到了哦，苏秦，有偷偷摸温浅的腿，虽然只有一下，但果然还是，还是御姐控，色色的，大流氓，对不对？
但是，好像，又不讨厌呢……
林温浅这样想，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可心里却有小小的声音，在窸窣作响。
是什么呢？
…… ……
第二天苏秦没有迟到。
因为林温浅是乖孩子，醒来也很早，可她起床的动作很轻，梳头发的时候，苏秦才醒过来。
六点半。
好像有些早，但这本来就是正常的作息时间。
七点早读，她则会更早一些，开始看书，买的早餐在路上吃。
三口一个包子的温浅可不是笑话。
尽管苏秦每次说到这个的时候，她都鼓起嘴巴，一个早上都不要理他。
但确实是事实。
打开手机，意料之中的，雨栀姐姐的信息轰炸。
“？”
“？”
“苏秦？”
“？”
“你人呢？”
“？”
“回话！”
诸如此类。
电话也打了不少……只是苏秦手机习惯开静音，当然震动也关了，所以没注意。
那看来确实是急坏了。
苏秦很早就穿好了衣服，早餐打算在路上吃，林温浅去收拾书包的时候，苏秦给林雨栀打电话。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语气这样的小心翼翼。
电话很快就通。
好像一晚上都在等着。
……应该不会吧。
苏秦到现在为止都还是有侥幸的。
“好姐姐你醒着啊？”
“给 你 五 秒 钟，告 诉 我 你 死 去 哪 里 了，苏 秦 ！”
从前放鸽子的时候，她都没这次这样生气……苏秦好像能想象到林雨栀咬牙切齿的样子。
“你知道我身体不好的嘛，昨天回去的时候雨突然下大了，暴雨，淋湿了我有些头痛，没想回家就直接在林温浅这里睡了……睡的沙发。”
“这样的回答您还满意吗？”
“为什么不接电话？”
“关机没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