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堕落的圣女

作者:F94 更新时间:2021/10/25 13:15:31 字数:2075

赫莉安娜在腐坏沼泽第一次入梦,是看着无数畸形的奴仆无休无止地修筑堡垒,二十五年光阴如同隔世,卡提利尔大教堂的金碧辉煌仿佛就在昨天。

这些无知而鲁莽的凡人闯入了这片地狱般的沼泽,目的只是要追捕一个不再需要的宗教象征。

她依稀记得教堂的花园里春日的奇花异草,和众多修女一起在花园中吟唱圣歌,祈祷着圣光庇佑她们的国家。

当她睁开双眼时,她仅仅看见了一片血肉的森林,弥漫着紫色的瘴气,是啊,她已经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出卖给了魔龙。

她无情地催促着变异的劳工们修建她将要献给主人的城堡。被腐化的凡人军队在这里做苦工,充当搬运工的角色,将石块送到石匠那里。

由于石块的重量,在穿过脚手架到石匠的路途中发生了许多事故。精疲力竭的人肉体崩溃倒了下去,他们的石块会被其他奴隶收集起来,送到脚手架那里。

他们就像蚂蚁一般充满着节奏,在她的呼喊下,在坡道上走来走去。

她品味着城堡的氛围,然后快步穿过下层,妖冶的教袍飘扬在她的身后。

脚步声回响在大厅中,有一种颓废的气息残留在他的城堡中,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挂毯的麝香。低沉的呻吟在他身后悄悄响起,还附带着其它的声音,包括未知生物的抓挠声与溜跑声。

堕落与腐化之王的心脏怎么会落到如此破败的地步?赫莉安娜默默地发誓,她会结束这一切,她要用这座伟大的城堡为魔龙的领地增添辉煌。

修复这座古堡的过程极其缓慢,她对建筑学与几何学的理解令人自惭形秽,她能够目测出拱门的曲率,楔石所能承受的荷载以及通过一些列复杂的计算定义地基的强度。

城堡新增了九座塔楼,其中一座尖塔直插云霄,另外有三座则是平顶的矮塔,它们与周围的塔楼格格不入。

“主人……”

她向卡格纳洛克鞠躬,亲吻他的触手,向他展示自己的顺从,这是失去一切之人在想向恶魔寻求慰藉,当闪着寒光的利刃切开她亲人的胸膛之时,社会向她下达了一纸流放的断罪书。

“赫莉安娜,告诉我,何处有美妙的灵魂可供我腐化?”

卡格纳洛克端详这石壁上的地图,沼泽北面的卡提利尔帝国,飞马之国,他们最精锐的军队已经成为了他的奴仆,人类的背叛与隐瞒能够让他为之一笑,因为这种形式展现出了人心中堕落的基础。

“您心知肚明,我的主人,卡提利尔帝国。”

卡格纳洛克的声音飘过黑暗,刹那间,星火在头顶点亮。

她仰起脑袋,看到一条璀璨的星河流过天花板,那是一串串灯珠,层层叠叠,溶成雾一样细密的白色光晕。

“在这里,你就是我的代言人,赫莉安娜。”

“在您的军势席卷世界之前,我必须充实您的军队,主人,我必须完成沼泽生物的分类,完成您的领地的规划……”

“你需要帮手,那些鲁莽的白痴不能帮助你完成这项工作,去召集那些逃亡的修女,让她们成为你的纸和笔。”

难以遏制的好斗,丧失心智的疯狂以及淹没战场的滚滚血海折磨着那些变异的凡人军队,他们让卡格纳洛克失望,他们的思想在腐坏的雕琢中成为了失败的残次品。

而赫莉安娜不一样,她的思想在堕落中得到升华,她始终在编织着无数的狡诈的阴谋,不停地探索着最佳手段去实现。

直到这个阶段,赫莉安娜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抵触,仿佛她早已知晓,那些资质平平的修女注定无法同她争夺主人的青睐。

卡格纳洛克已经太久没有和智慧生物进行交流,所以,他会毫不吝啬地将她捧在掌心,畅谈整晚,比起直接敲开她的思想,他更喜欢听她将自己的过去和外界的历史娓娓道来。

沼泽肮脏的空气令她感到舒适和放松,空气中弥漫着深渊瘴气。

即使是营养充足也没有办法完全压制由躯体带来的饥渴,这使她变得敏感而冲动,她散了头发,披在身后。

她穿着一件流水似的半活体织教丝袍,肩头的丝带上,缀着怪异繁复的蕾丝。裙摆初及大腿,尽显腿上肌肉的紧致美。

他的触手紧紧地搂抱着她,像是害怕她会逃跑似的,而她为了防止摔倒,也死死地抓着这些阴冷黏湿的触手。

恍惚间,他用充满暖意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赫莉安娜,缓慢而悠长,像毒酒,徘徊在耳畔,沁得她身体燥热,眼睛连聚焦都涣散。

她只是,太痛苦了,太烦恼了……

就算是地狱也好,让她跳进去吧,如果一定要选,她宁愿选择这片深渊。

他的触手和她线条柔软的后背贴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她竟然觉得这是一种……「拥抱」?

她感受到了令人痴狂的刺激和自下而上的暖流,这是主人对她的认可,当她妖娆的舌尖离开之时,她贪婪地舔舐着嘴角。

获得深渊的能量,这对提升她的法术能力有很大帮助。

要获得更多就要做出更大的努力,在念念不舍地离开主人的怀抱之后,她决心构建一个宏伟的法术阵列,那是一个反向利用神圣信仰的体系,通过语言和信号来传递深渊阴影的消零共振。

简言之,她要把卡格纳洛克的低语在整个卡提利尔帝国国教的修女群体中弥散。

在卡提利尔帝国萧杀压抑的王城,昔日响彻钟声的教堂已经空空如也,大批的神职人员被捕杀,或者卖为奴隶。

圣洁的修女们将要被粗鲁的凡人所玷污,甚至单纯地沦为供人取乐的工具,而就在此时,在那冥冥之中的黑暗回响里,夹杂着旧日的魔龙深邃的低语:

“何错之有?丧尽苍生;

何罪之有?不得安宁;

何怜之有?负尔虔信……

神佑信者,深渊无分;

或怜信者,垂爱虔诚;

命由信者,敬爱真言;

受信膏者,永敬深渊……”

在他得胜咆哮时,一连串的电流会在其古老而多鳞的身躯上游走,但是卡格纳洛克的低语要更加具有催眠性和蛊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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