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有些嘈杂,慕粟坐在角落里欣赏着舞蹈。
看着一个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士和优雅妩媚的女士跳舞,是一种享受。
慕粟看着舞池中的男女,眼泪却止不住的涌出,她拿着纸巾擦了擦眼泪,强行忍住泪水,拿起酒杯喝了不少酒。
乔酥没有询问,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将纸巾递给她,无声的安慰。
宴会很快接近尾声,俞槐让人送来了可口的点心,惹了不少异样的眼光。
坐上慕粟的轿车。
乔酥看着哭的妆有一些花了的慕粟,幸好她化的是淡妆。
“知道我为什么哭吗?”
乔酥没有说话,安静的当着听客。
“我想起了我母亲年轻的时候。
她也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女,她精通医理,每天泡在医馆里面。
她一开始也很笨拙,她跟随着她的师傅在一家小医馆里面。她们是中医,听老师讲着医药知识,每天重复着枯燥的研磨药粉,制作药丸,记着病历。
可是平日里找医馆的都是些富太太,慢慢的由我的母亲接手医馆,名声也渐渐传开。
我的母亲很勤劳,每次都会挨家挨户的去看那些太太有没有遵医嘱。
但她也会偷懒,她会在周末穿上小裙子和朋友们去逛街,买吃的,她最喜欢那些街边小吃,最爱吃街边常常落上一些灰尘的糖炒栗子,她很爱吃粟米汤。
可是后来她遇见了我的父亲,她有了我。
她再也没有时间出去逛街。怕给我不好的榜样,就连那些街边小吃也很少吃。
可我的父亲只是喜欢她的脸而已,很快,他就纳了姨太太,整天流连花丛中。
我的母亲救了许多人,可她救不了自己,她被查出来胃癌,很快就瘦脱像了。
而我的父亲,这个我母亲为他生儿育女的人,他揽着姨太太,在我母亲的病床前说她是骷髅架子。
他是笑着说的,说是为了激起我母亲的求生欲,可事实却是,我的母亲到死都没咽下那口气。
我看见了我母亲最爱的山茶花,在他怀里的女人胸前。
而今天,他揽着的那个女人,怀中也有山茶花。”
说着,慕粟再一次哽咽起来,这一次她哭到失声,她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却忍不住的抽泣。
乔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将她拥入自己怀中,给她最后一丝安慰。
许久后,轿车驾驶到鲛纱宛门口。
慕粟停止了哭泣,但依旧带着轻微的哽咽。慕粟跟着乔酥下了车,让司机离开。
“你怎么不一同回去,这么晚了。”
慕粟抬头,看着乔酥笑的勉强:“没事,你进去吧!我没事,我想去旁边的海滩散散步。”
乔酥认栽,她没办法放任一个喝完酒的女孩一个人在外面。
就这样慕粟在前,乔酥在后,走到了海边。
慕粟看见大海,甩掉脚上的高跟鞋,一头往海里扎去,乔酥才刚刚捡起慕粟的鞋子,大惊。
乔酥连忙将自己的鞋子也脱下,跑去捞起慕粟,好悬没被海水冲走。
乔酥认命的将慕粟抗起拎着两人的鞋子走回鲛纱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