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虚无缥缈的空间中，一个瘦削的身影蜷缩着，缓缓漂浮着。
“好痛…”
“我…在哪里？”从记忆中翻了翻，自己的记忆到被艾伦捅入两剑便没有了下文。
“我，已经死了吗？”
零语吃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只有无数空间重叠成的虚无。
“这里是…天堂吗？”还没说完，零语便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要移动，但虚无中顿时浮现出一条条锁链，将他束缚在原地。
“啧…”零语扯了扯锁链，异常坚固，看来是无法摆脱了。
“诶，锁孔？”锁链的交汇处，一把精美的锁扣将它们连接在一起。
“…这就是束缚着我天使的封印？”
禁锢零语身体的锁有三把，但另外两道离他明显遥不可及。
“打开这个，就有能够对抗艾伦的力量了么。”零语自言自语道。
“是啊，我亲爱的哥哥…”不知何处有声音传来，是个空灵清脆的女声，零语环绕四周，但周围只有一片片的虚无。
“哥哥…快解开它吧，钥匙已经你的手上…”
零语张开手，果然，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闪耀着光辉的钥匙。
但是，钥匙残缺不全，少了一部分，似乎缺了什么。
“这样啊，哥哥的记忆还没有苏醒呢…”
“那么，让我来帮你想起来吧…”
黑暗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女孩，在零语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周围的虚空纷纷涌出一块块碎片，进入了零语的脑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零语再度睁开了眼，手中的钥匙已被补全。
缓缓抬起手，零语向第一把锁插入了完整的钥匙。
伴随细小的咔哒声，封印之锁解开了。
环绕身体的锁链猛的收缩着，松开了零语的四肢，像来时一样，沉入无尽的虚空中。
锁链纷纷散去，露出了其包裹之下的，零语的天使—永恒之枪。
不同于零语的想象，它没有浮夸的外形，尖锐的枪尖闪烁着银光，两侧的羽翼略微张开，从中喷射着奇妙的色彩
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冈格尼尔，必中之枪。
踏着虚空，零语走到了长枪面前，透过透明的枪刃，零语看到了枪中的世界。
更加成熟的零语，在枪中，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很自然的，零语也将手搭在了枪刃上，接下了那只手。
双手交错的一刹———光芒散射着，让阴暗的空间亮如白昼。
零语顿时明白了，被禁锢的，不是他的天使，而是自己原本的力量。
在取回记忆时，零语不禁反问自己：
“我是谁？”
两个世界，两份记忆，没一件事都历历在目，让零语思索着：他的记忆是世界线改变的产物，还是这个世界原本就存在的，零语的记忆。
如果是第二种，那原本世界的零语，又去了哪里，自己究竟是主体，还是主体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分身。
交叠的记忆，让零语的脑中如一团乱麻。
但是，在接触到天使的那一刻，零语骤然明白了。
不论「我」的存在是否正确，但是现在，自己正为了保护所珍视的事物而努力，所以，自己不能在此停滞不前。
抓住枪柄，零语拔出了属于他的天使，虚空也随之消逝，碎片四散。
零语的尸体旁，鲜血旋转着，散发着耀眼的星光。
辰星一颗颗升起，环绕着零语，不断地融入伤口，创伤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愈合着。
“哦，居然没有死？”艾伦惊讶地侧过身子，一不留神被十香抓住机会切入，险些被击中。
零语的身体漂浮着，灵装重新着身，背后，复杂的法阵运转着，为零语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灵力。
零语睁开了眼瞳，深邃的蓝色中点缀着黄金的星光，手向空中轻轻一挥，长枪便组建完成，散发着惊人的威压。
艾伦的瞳孔收缩，那把枪给她带来了一股不详的预感，让她不得不全力以赴，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现在猎物和猎人的地位，似乎互换了呢。”零语眼光甚至没有撇向艾伦，只是漫不经心地道。
但艾伦已经没有精力反驳了。
这位世界最强的魔术师，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