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魏郡,武安县!
一间较为气派的府邸内,吵杂声不断,不知发生何事。
一个青年,在屋外踱着步子,听着屋内传来的声音,握紧双手,平时处变不惊的脸上,可见苍白,滴下冷汗,大失风度。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充满喜意的叫声:“生了!生了!”
随即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青年面上一喜。
不多时,就有婆子出来,抱着两个婴儿,说着:“恭喜老爷!夫人生对龙凰胎呢!”
…………悠悠十八载……
武安县
一户人家中传出郎朗的读书声,一位相貌稚嫩的少年穿戴着月白色的袍子,端坐于木窗边缘,手中捧着一本书籍正缓缓的诵读着。
灯火如豆,正在跳动燃烧。
缓缓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白墨把手中的书籍放下,看向身旁的自己,哦,不,应该是说他的妹妹——白灵。
白墨温声道:“灵儿,还不去睡吗?”
“不睡,”白灵看向白墨,“老白,我们什么时候搞事情,十八年了,好无聊啊!你的帝道和我的神道都需要乱世才能发展,根据神道信息,只要正三品,我就可以铸金身,那时候,我就可以逆阴转阳,变回去了,那时候我要立神庭,开后宫,而且女孩身真麻烦,辛辣不能吃,冰凉不能喝,生话瞬间没希望了。”
帝道,神道算是白墨与白灵的金手指,准确来说那位存在给他俩的金手指,那位让前世张长生穿越的存在。
白墨用手中的书敲了一下白灵的脑袋,“不急,根据那位存在给的信息,还差几年。”
他这身份父亲丧命,唯有一母在家主持家务,家中良田千亩,都是上好的良田土壤极为肥沃,这可不是他这祖辈勤勤恳恳积攒下来的,而是丧命的父亲为族中立下功勋,被族中赏赐下来的千亩良田,这是多大的手笔,不要说他们早就不是白家嫡系,就算是嫡系当中又有几人获得这样的待遇,这世界武力值上限极高,可生产力还是低下,土地乃是家族的命根子,那丧命的父亲能够获得此赏赐足以说明功勋立下的不小。
“啊,真慢,那老白你自己慢慢看吧,我不通宵了。”白灵转身离去。
白墨看着白灵离去的身影,不由笑了笑。
白墨看了看眼前的书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张长生既已成前世,那我也只是白墨,而且那位存在可是给了任务的。”
当皇帝,便是那位存在给的任务,帝道便是投资,而白灵的神道也可能是……
大乾历经四百余年,昔年一场篡位之祸尽管后来被拨乱反正,可还是留下了隐患,这么多年来隐患越来越大,白家正是看出大乾看似承平,却是距离大乱之期不远,所以开始暗自筹谋,大乾开国时白家先祖白凝冰也是横行天下的一方诸侯,竟然发现一处孕育的龙脉,因知晓龙脉成型之日,天下纷争早就结束,不得天时终归无用,所以归顺于大乾高祖开国封为列候,死后葬于其中留下祖训。
这也是白家诞生野心的缘故,他们掌握着一条龙脉。
如今还只是少年,白家未来之事倒是不急,如果可以自己想陪着白灵生存到终老,但天下大乱,潜龙四起,角逐争鼎,还在那位的任务,他不知道他不完成任务会怎么样,但隐约中有种感觉,他最珍贵的东西会被夺走,而他最珍贵的是……呵呵呵!他的小凤凰谁也夺不走!
客厅!
成组成套的摆放着,家具、楹联、匾额、挂屏、书画屏条都以中央线形成两边对称布置,一丝不苟不允许偏差,透漏出庄重、高贵。
“考试在即,柳兄何来?”白墨微笑着对着身前来访的男子问道。
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一句道尽了真谛,这方世界身份不低,与他相交者也并无贫贱之辈。
这位柳成乃是武安县中大族,族长乃是举人出身,做过一届郡守,如今早已致仕,退居在家后开始整理族学,柳家在其手打理的是蒸蒸日上。
“童子试尽在囊中何惧之,”柳成自信满满,浑然不在意几日后的童生考试。
童生考试又称为童子试,三年两考,次数倒是不限,不过基本上三次可定终身。
“柳兄大才,弟不如,”白墨恭维讲道。
二人相谈融洽,柳成只比白墨大上一岁,二人年岁相当,聊的话题也是相当投机。
“哥,我的包子呢,”白灵走出房间,对白墨问道,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也只有在有外人的时候,她才会叫声哥。
“给”白墨无奈递给他早上买的包子,吃吃吃,真不怕把自己吃成个大肉包。
“谢谢哥!”白灵狠狠的抱了一下白墨,然后拿着包子回房间去了,白墨只感受到了两只小笼包的柔软,和少女身上的豆奶香味。
…………
白墨看着柳成离开背影,一直到柳成身影消失无影无踪,他脸上悬挂的淡淡笑容消散,人和人之间谁也不能够小看谁。
秀才考试在郡城中,名额有限,而竞争者众多,无不都是精英,文才方面他不忧心,他苦读十八年,气运方面,但他有灵儿,只要渡点运即可。
至于名望,扬名方式还有勤学,白墨迅速的心中有数,前世界中无数先贤的事迹完全可以模仿,闻鸡起舞的祖逖,凿壁偷光的匡衡种种例子数不胜数,只是这二者倒是和自己情况不符,他家中不敢说是富有四海,却也是良田千亩也是上等的人家,想了想去最后只有头悬梁锥刺股符合自己。
“柳成早已离去,我儿怎么还在这里,”一位中年美妇缓缓走来,她个子高挑,身躯丰满,气质沉稳干练,操持家务并无让人耗费心神,反而培养出了干练的气质。“下次不要给灵儿买这个了。”
“好的,母亲,”白墨恭恭敬敬一礼。
“不要啊,娘,我错了。”白灵房间中传出一声哀嚎。
“儿正在为县试考虑,”白墨并未有隐瞒之意。
“你想要获得白家本宗的助力,”白母道。
“正是”
“此事倒是不难,只要你中了秀才,凭你的年纪在白家中也算是出类拔萃,到时候本宗自会来人接你到族学中。”
“不,不,不,顺序并不对,”白墨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看着白母疑惑的目光旋即解释起来说道;“白家,郡望之家,分支遍布魏郡,我们一一家也只是魏郡武安县的一支,寻常唯有中了秀才才能够前往本家,就算是再不能够中举人,也能够凭借秀才的身份负责管理族中一些事物,重新回归到本家中,当年父亲本该如此,只是不幸早丧。”
“所以我要母亲找可靠的人手在武安县城中传出我这三年来,每日苦读到深夜,因夜晚疲惫,就把自己的头发拴在房梁上,每当疲惫困乏一低头,就会被绳子就会猛地拽一下他的头发,一疼就会惊醒而赶走睡意,”
“头悬梁不要直接传,而是要做怪异,”
给了白母消化的一段时间后,白墨继续缓缓讲道;“当县试后当儿拿下第一,坐实头悬梁美誉,众人信服赞誉。”
“再有家中气运以为助力,儿再中为案首。”
待白母消化后,又讨论一下细节,白墨拉着房间中正在大笑的白灵与白母一起用了午饭。
下午白墨在自己的书房中,看着白灵自高奋勇提出帮忙和手中捧着大拇指粗细的绳索走了进来说道:“哈哈哈,老白,你真是人才,我快笑抽了,头悬梁,哈哈哈,我服了。”
“过几天,需要灵儿帮个忙”白墨看着白灵手中的动作说道。
“好,没问题”白灵回答道。
…………
第二日,下午,柳府!
柳成端坐于藤椅上,身旁是一颗高耸的桑树,枝叶茂密叶大而厚,郁郁青青宛如华盖,为柳成遮掩住了光明留下了阴凉。
一名书童缓步走来,来到柳成身旁束手而立静止不动。
“何事?”柳成看着身旁的书童开口问道,他早已吩咐下去,无事不要打扰他,书童能够前来就表示发生了事情。
“少爷,外面都在议论白家少爷,”
“白墨做什么了?竟然惹得议论纷纷?”柳成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他倒是来了兴致,端起身前方桌上面的茶水,喝了一口追问道。
“外面谣传白少爷年为防止自己中途睡着把绳子的一头拴在房梁上,下边这头就跟自己的头发拴在一起。这样,每当他累了困了想打瞌睡时,只要头一低,绳子就会猛地拽一下他的头发,一疼就会惊醒而赶走睡意,”
子时乃是半夜23点到1点之间,古时一个时辰换算先代为两个小时,在现代半夜23点不算什么,此时上酒吧喝酒还有玩游戏的人比比皆是,但在古代缺少娱乐的年代中,基本上天黑而休,日升而起,读书到子时这已经非常的了不起了,柳成他知道读书到子时代表的意思,本来轻慢的神色变的郑重起来。
“头悬梁,”柳成喃喃自语,随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道;“白贤弟啊白贤弟,”
“本以为武安县中学子,都是碌碌之辈,却是没有预料到还有你这一位妙人。”
“我柳成做事,向来恩怨分明,上次酒楼你助我一次。”
“放出消息,就说头悬梁的事情,我柳成也和白贤弟学习过,只是我柳成吃不了这个苦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