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空之下,无限的梦境与幻想开始交织,形成了银河与灿烂的星海。
但到了白日,这些绚丽却淡薄的愿望,只会被毒辣的阳光打散,留不下一丝痕迹。
不过那又如何?夜晚依旧会多彩,这个世界,在虚幻与现实的舞步中徘徊。
说真的,我不是个现实主义者,但我也不会太依赖于幻想,不过当它划过夜空,用它五色的羽毛,燃起漫天火光之时,我拼命地劝自己这是在做梦。
可惜,天上落下的炽热的高温告诉我,这是现实!
一只巨大的鸟儿展翅在深空中翱翔,她的羽翼遮住了半边的星空,五色绚烂的羽毛随风飘舞,燃烧,最终在天际留下一道暗红色的轨迹,高温破开了乌云,星空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燃着烈火的巨鸟没有停留的迹象,似乎看破了尘世的一切,只顾自己飞着,飞着,逐渐远去,只有它尖锐的啼鸣还在世间回荡。
“不......不死鸟....”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
喜悦,激动,恐惧,心酸.....所有情绪交杂在一起,令我不知所措。
不死鸟,生命的化形,传说它诞生于混沌,年龄甚至超过了开天辟地的盘古!
为了切实地勘探生命的意义,它每隔1000万年来到三界,并在任意地方扔下一根羽毛,而拥有羽毛的人,将获得不死鸟永远的守护。
但这些都只是传说罢了。
而在今天,我应证了传说!
逐渐的,我的心凉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侥幸看见了1000万年才出现一次的不死鸟,但她并不能给我什么帮助——我现在处于沙漠深处,又饿又渴,还迷路,敢问它能救我吗?
想到这里,我干裂的嘴唇又开始隐隐作痛,虽然夜晚的沙漠还算凉快,但毕竟干燥,加上我已经几小时没喝水,身体倍感虚弱。
“咕嘟咕嘟......”
正皱着眉头想办法解决水的问题,肚子也不争气地跟着唱了空城计。
“好像自从午饭吃了点后,就一直没有吃过东西了。”
我无奈地揉了揉扁下去的肚子,四处张望了一番。
夜空将沙丘染成了暗金色,犹如寂静中的死神,而我还无知地在他手上寻找生机。
“先睡会儿吧.....太累了。”
我甩了甩头,将一些沙粒清去,然后将剑鞘枕在下边,凑合着闭上了眼睛。
虽然问题一堆,但我并不能马上解决,与其一直苦恼下去,还不如好好睡一觉,明日再振作。
“啊~”
我张大了嘴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结果我的嘴里突然飘进了什么异物,又长又毛,吓得我连忙睁开了眼睛,把嘴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一根比所有鸟类动物羽毛都要长上不少的五色羽毛,色泽从上倒下依次为红,黄,蓝,绿,紫,末端还有火焰烧灼过的痕迹,毛发上还有点烫手。
不死鸟的羽毛?
我大吃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的天,见到了不死鸟也就罢了,还得到了羽毛,这可令我一时间左右为难。
正所谓怀壁有罪,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身上藏有这等宝物,还不把我撕成碎块了?以我现在的本事,想单人守住这羽毛,完全是痴人说梦。
可要是扔了吧,我又舍不得,毕竟抓住了1000万年一次的机遇,就这么扔了,未免太可惜了。
我把不死鸟羽毛认主的方式都思考了一遍。
滴血?
要是主人死了,不死鸟羽毛也会归于自由无主的状态。
下咒?
一但遇上能力比我强的敌人,他也可以把咒解开,更何况我不会这类的术式。
很快,两种常见的认主方式都被我否定了。
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饿疯了,在嗅到不死鸟羽毛散发的香气后,原本打算收起羽毛的我竟然生出了“既然没法认主,干脆吃了好了。”的想法。
然后.....
身体硬是顶着心灵的反对,毫不犹豫地将羽毛扔进嘴里,大嚼了一通。
“唔.....虽然肉味没多少,但还是好好吃啊。”
已经饿昏了头脑的我品尝到羽毛附带的一点肉味,不禁十分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嗯,原来不死鸟的肉味也不错,类似于.....烤鸡的那种味道吧.....
一根羽毛的体积也没有多大,很快被我嚼碎咽了下去,意犹未尽的我还舔了舔嘴唇。
“嗯?”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周围好像亮了不少,好像有光源存在,而且身体也越来越热,脚下的沙子竟然有融化的迹象。
我好奇地把双手伸到自己眼前一看。
我的天!只见我手的表面燃起了熊熊烈火,高温不断烤灼着我的肌肤。
就在此时,我的全身上下都传来了一股剧烈的灼痛。
不用说,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大火人,啊不,大火狐。
“不能慌,不能慌!”
虽然内心陷入了惶恐,但我还是努力地保持住了淡定,在浑身起火的状态下,乱跑乱闹只会加重火势。
“有了!”
我低头看了看满地的沙子,灵机一动,忍着剧痛,把双手插进了沙子里。
“哧~”
想象中灭火的情景并没有发生,反而沙子发出了刺耳的喷气声,随后与手接触的一片黄沙居然化为了一摊熔岩!
“不是吧?!”
我被火焰的温度惊呆了。
这至少也要几千度了吧?
全身性的灼痛还在加剧,但我没有任何办法来解决,连沙子都能融化的温度,我还能怎办?
透过丹田,我甚至发现,我的妖珠在火焰的烧灼下,缓缓消失。
“啊~”
右手传来了撕心裂肺般的痛楚,随后是无边的酸麻,我含着泪水,看向了右臂,结果差点没让我晕过去:原本应该是手的未知已经空空荡荡,而已成了焦炭的手腕正在一点一点地在火焰下消失。
我被烧没了?!
大脑还处于懵逼状态,身体各处也不间断地传来了撕裂般的痛感以及难以忍受的酸麻,灼痛与失去肢体的感觉相互交加,令我唱起了由惨叫组成的乐曲。
“啊!”
“咿呀!”
“呃啊!”
....
一阵盖过一阵,一次比一次颤抖,过了一会儿,脚下突然失去了支撑,我重心一偏,狠狠跌倒在地上。
我张开嘴,想惨叫,但我的喉咙不知何时失去了知觉,之剩下一股钻心的痛楚。
看样子声带也烧毁了。
我的大脑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失去了所有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