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原来是这种事情啊。”
好不容易强忍着情绪把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和狐仙说罢，可后者根本就是副听故事的样子，别说震惊，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颇具玩味的弧线。
“不得不说，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先是捡到了万年难遇的不死鸟羽毛，又因为复活时处于昏迷状态被好心的‘无罪者’捡了回去，最后还碰巧被人嫁祸拿到了水珠，顺便杀死了50万人，哎呀呀，这个功绩可真了不得呢，连妾身都有些嫉妒啦。”
虽然狐仙嘴上说着羡慕的话语，语气也没有丝毫挖苦的味道，可听起来却如此刺耳，特别是说到“顺便杀死50万人”时，我心中的怒火不禁“噌”得一下冒了起来。
顺便......50万人命，在她的眼中，似乎还不如草芥。
“嗯？你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低着头？”
狐仙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一脸茫然地凑过来巡问道，雪白的狐耳在头顶上抖了抖。
“没......没什么......只是不太舒服。”
我一边强行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一边试图用手撑起还在发软的身体。
“噗通！”
还没走两步，我脚底一滑，一屁股跌在了地板上，震得木制窗户吱吱作响。
不过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很疼。
就当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时，一对纤细的玉手从我腋下穿过，轻轻地把我抱了起来。
“你果然还是很在意。”
耳边吹过一阵湿润轻柔的微风，随即，狐仙的声音传进了脑海。
“过不去吗？”
“TM.......”
清凉的水滴还未流到嘴边，就被一只玉手的拇指抹去，而嘴唇在手掌中颤抖着，却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唔唔”声
狐仙的轻语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令我的情绪瞬间突破了理智的防线，如水库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我是罪人，屠夫，恶魔。
我毁掉了一个城市，杀死了数以万计的人。
可我居然还在深山里和一只毫无人情味的狐仙谈心！
我不知道怎样形容那种感觉，大概可以概括成情感上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把我绑在电椅上，用烙铁烫个三天三夜，恐怕也比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舒服些。
对了！
我忽然想到了狐仙，只要惹毛那家伙，或许就能解脱了吧？第一次见到狐仙的场景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啪！”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就被一记清脆的耳光拍碎了。
混乱的思绪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暂时停了下来。
“妾身问你三个问题，你认真点答。”
不等我说话，狐仙冰冷的声音就从耳际传了过来。
“第一个，你现在是什么种族？”
“狐妖.....”
“第二个，妖多还是人多？”
“人多.....”
“最后一个，你吃过肉吗”
“吃过......”
手放开了，大量新鲜的空气混着自然的腥味，涌入了我燃烧的肺部，带来一阵清凉。
我有些不解地看了看狐仙，可她只是眯着眼睛，笑着和我挥了挥手。
“挺聪明的，可妾身给你的奖励就是......再让你休息十分钟~”
说着，她灵巧地拐过门边的屏风，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又只有我一个人了，暂时。
侧身躺在床上，思绪回到了刚才，思考着自己提的每一个问题。
种族？如假包换的狐妖。
人多还是妖多？这个是什么鬼问题？一般生物如果要成为妖，至少吸收数十年的天地精华，开发出灵智，然后再辛苦修炼，才有机会在百年之后，突破成妖。至于人.....交配就行啦。
所以明显就是人多好吗？！
吃过肉吗？我不是佛家，不忌荤，野味一向是我的最爱，即便是成为狐妖后，我也总想着去打猎。
......
......
......
“三个白痴问题！”
我暗暗骂了句。
耗费了这么多脑细胞去理解，精神上不免有些疲惫，困意一阵接一阵地席卷而来，伴随的还有肢体的酸痛。
大概之前一直沉闷那个问题，把它忽视了，现在一冷静下来，竟出奇难受。
“呜呼.......睡觉......”
幸运的是，自己身下就是一张柔软的大床，扯过一边的被子，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安抚着我的思绪。
简直是天堂啊！
不一会儿，我便进入了梦乡。
.......
迷糊当中，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耳朵被狠狠扯了扯。
“别吵我......”
我翻了个身，继续沉醉在半梦半醒中。
耳朵又被扯了几下，而且力道更大了。
“走开啦！”
两次被打扰，我直接一巴掌盲糊了过去。
“啪！”
手掌传来了温暖光滑的触感，看样子是拍到了什么。
随即，耳朵处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身体渐渐悬空了起来，隐约还能听到一些骨质摩擦的声音。
“干什.....”
被拎着耳朵揪起来，我当然很不开心，正想睁开眼睛大骂，视野里出现的景象，硬生生令我把涌到喉咙的话吞了回去。
是狐仙没错，只不过那张姣好的脸上，多了一个五指红印。
嗯.....
我忽然想起刚刚那巴掌似乎扇到了什么，顿时明白了一大半。
耳朵处的痛觉在那一刻竟变得无比舒适。
“你知道吗，就算是母上大人，也从没有扇过妾身耳光。”
狐仙一脸微笑地说道，脸上的表情极其“温和”。
“别......别啊.....狐仙大人，我....我知道错.....啊........”
我意识到大事不好，刚想求饶，可狐仙就一下子将我扑倒在床上，用尾巴将我牢牢捆住。
地狱.....降临了.....
苦涩的笑声，
撕心裂肺的惨叫，
屈辱的求饶.....
身体仿佛是一块燃烧的蜂窝煤饼，明明被掏空，却依旧在燃烧。
殷红的鲜血在雪白的床单上盛开，证明着狐仙的暴行。
尽管事后狐仙用妖术治疗了我的身体，可记忆却无法抹去。
我.....第二次失去了所有......仅仅因为扇了她一个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