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教士坚信他们的职责是拯救世人,信仰是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
“拾荒者单纯的害怕死亡,害怕被血族撕碎。”
“执剑人怀着对帝国的忠诚站在这里”
“你呢?联军都已经撤退了十年,为什么还在这里待着。”
说话的是今晚执行计划的领队,有着单人灭杀一个小队的普通血族的骄人战绩。
“我吗?没有传教士的信仰和执剑人的忠诚,只是想看看那后面藏着什么东西罢了,人的天性不是对未知感到好奇吗?”身着黑色风衣,头戴船形的男人笑道,对即将面对的危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做好倒在第一个地方的打算吧,哼,你这样的新人我见过太多了。”领队失望道,没有再继续搭话,径直走向了下一个新人。
男人环顾四周,在场的都是刚刚集结的队伍,大概有凯恩区三分之二的幸存者样子。
所有人只是收到集结的情报并不知道接下来的行动,领队也是只字不提,通过刚才的对话只给了他一个铜牌标识。
这是对他的轻蔑,要知道即使是在血族控制的诺克尔顿要塞执行任务他也绝对拿到没有低于一面血盾的牌子。
不过他并不在意,在这种时候对自己人生气没有好处。在领队那的印象可以在后面慢慢提,如果因为个人原因导致行动失败,活着都成问题。
现在只需要在队伍的边缘游荡即可。
他收起铜牌,月亮升起,血雾快要消散了,必须马上转移到破碎大楼,那是位于凯恩区西北角的建筑,搭建着这块地区唯一的避难营。
夜晚在外行动的幸存者都喜欢在那里等到天亮。
“是一个好去处,说不定,还会有新鲜的面包。”
队伍在房顶高速移动,借助机械钩爪他们能够轻易越过房与房之间的空隙。
这是幸存者必备的技巧。
男人跟在队伍的最后,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结伴,而是选择独行,好处是隐蔽,但遇见血族就会孤立无援。
走在最后,他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顶多就是一些刚刚被转化的血奴。
而他们,来自刚才走在前面的队伍。
从血雾中走出的那一刻威胁就像自己的影子,摆脱不掉,稍有不慎就会被拉入深渊。
解决房顶的血奴,男人借着钩爪的力量跳进了一间开着窗户的房间。
如他预料的那样,血奴死亡不到五秒便有血族到达了那里。她们不像故事里的恶魔和怪物那样骇人,反而是一副幼年人类的面孔,区别就是尖牙和瞳孔的颜色,这也是她们有的个体能够潜入幸存者队伍的资本。
出现的血族个体并不强大,没有识别到他的位置,男人没有在原地停留,继续赶路。
一路上再也没有看见其它的血族个体,这要得益于她们极强的领地意识,血族的内部架构他并不清楚,不过凭借多年的经验应该和以前欧洲的领主制度差不多,又和古代东方的分封制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每个地区统领血族的女皇有着绝对的实力,分地盘这些也是建立在实力之上。比如刚才那个弱一点地个体,就被分封到了边缘地带,相反,幸存者最活跃的区域。
男人是最后一个到达破碎大楼的,其他的队伍分散坐在火堆旁,人数比之前少了许多。
“九支小队失踪了三支?是遇到了骑士级别的个体了?”非战斗的减员让领队难以接受。“连铜牌只身一人都能到达这里,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这里虽然距离血族巢穴只有三公里,但距离血族的中心个体有几十公里远,不可能有骑士级的血族。
领队首先排除了外界威胁。
排除了外部,那就只有内斗了。
众人见领队眼神不太对纷纷聚在自己的小队旁,男人是最后到达的,错失了混进其他队伍的机会。
“别站在一起!你们的身边说不定就有那个拿着刀的人!”领队叫道,扫视着每一个人。
“为什么怀疑我们!有厉害的血族来不是很正常吗?半年前可就有骑士级的出现在巢穴附近!”
“对,没有道理加剧同伴的不信任。”说这话的人离开了同伴走到领队面前。“要怀疑也是那个铜牌!他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只有一个人。”
这句话引起了领队的警觉。
锅顺理成章地被他们甩到了男人的头上。
“你叫什么名字。”领队转向男人。
“艾普斯,诺克尔顿要塞的执剑人,一周前被解职,现在只是个新兵。”
“哦,原来是要塞那边的人吗?”领队转头恶狠狠地看了看刚才质疑艾普斯的人。
“要塞那边的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一定在说谎。”质疑者说道,对领队的眼神不屑一顾。
“那我退出行动,你们自己解决问题,这样行了吧。”艾普斯脱帽向领队致意道,他看到了所有队伍的人都在蠢蠢欲动,准备对他下手。为了不引起更大的冲突果断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破碎大楼,他躲进了一栋不起眼的矮房,三天前这里是一个血族个体的领地,解决掉之后,便成为了他的个人庇护所。
这里的房门和窗户都被加固过,普通血族不可能进入。
矮房距离血雾也很近,其他血族也不会来这里自讨没趣。
他卸下腿上和手臂上的负重,伸了个懒腰,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执剑人的标识就在他手臂上,刚才被遮住的位置。
凯恩地区的宁静,艾普斯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甩掉任务之后他打算在这里度过剩下的几天。
待到被幸存者惊动的血族个体稳定下来之后,再出去活动。
拿到的给养省着点用的话足够坚持一周,这是一个好消息。
屋内没什么装饰不过很整洁,一架靠窗的床,几张干净的桌子还有墙角的红色菌体。
唯一值得说道的就是书柜里那几本书了,记录的是血族出现之前生活,里面还有一些工具的制作方法,学习起来也不是很难。
呆了几个小时,周围的气味越发奇怪,异味来自地上的一块石板,被一块红色的地毯遮住,艾普斯已经不想吐槽血族对红色的痴迷了。
掀开遍布纹路的石板,刺鼻的气味冲了出来灌满了整间屋子,他用喷了香水的手帕捂住口鼻才勉强抵挡住。
手上的火把底下的东西照亮,一具具干尸挂在铁质钩爪上,钩爪的主人正是上面的尸体,血族就是这样来嘲讽幸存者的。
艾普斯掏出一个球形燃油罐和着手上的火把扔了进去。
这地方他不想再待下去。
草草收拾了东西,割下墙角水润丰满的菌体,火已经蔓延到了屋内。
走到屋外脱帽致意后他离开了这里,可惜这样的房子,被血族给糟蹋了。
夜晚不宜在外多活动,普通的房屋也能够躲避血族,不过,会受到血奴的威胁。
它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窜进了自己躲藏的地方。
这种情况就要尽量选择二楼或者顶楼的房间。
前者可以快速下楼不至于被堵在楼里。
后者则可以用钩爪移动到其他的建筑。
艾普斯选择了前者,退出任务要隔几天才能得到庇护所的补给,钩爪这种消耗品要等到关键时刻才能使用了。
压底身体和脚步他选择了一个有铁门的房子,血迹从里面延伸至门外再到院子里的干尸。
普通人可能觉得这种房子一定有诈,但恰恰相反,血族对巢穴的要求比人类高得多,她们还有洁癖。
即使是血奴也会自然远离那种肮脏的地方,那样会减少病毒的威胁。
这里的尸体都没有移动还到处都是血迹不会有血族活动。
当然,病毒对高阶血族是没有作用的,在几十年前幸存者们就证明了这一点。
他们以三位执剑人的死亡为代价擒获了骑士级血族进行实验。
结果证明她们体内的某些东西能够迅速杀死了侵入的病菌,在血奴的体内却没有这种物质。
要塞的人曾尝试强行提取,没想到血液提取实验过程中,那个血族个体死了。
明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单从血液中提取那种物质就要了她的命,付出了三位执剑人为代价的实验由此被叫停。
幸存者做不起这样的实验。
艾普斯来到了二楼选了一个有窗户的房间,走进去轻轻关上房门。
卸下东西又开始看刚刚拿到的书籍,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早晨,太阳升起,血族躲进巢穴,血奴全部跑了出来在街上张牙舞爪的,性情没有了晚上那样的“温和”。
血雾刚好笼罩了艾普斯所在的街区,这让他放下心来安心闭上了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睁开眼,望向窗外,又是熟悉的夜晚。
街上的血奴全部离开了,血雾笼罩过的地方他们不会再出现。
昨晚割下的菌体不再丰满不过也还凑合。
撕开外面的暗红色外皮,里面的芯体几乎全是水分,幸存者的水源就是这东西。
伴随着血雾而生长的菌体,血族的巢穴也会有,等阶越高的储存的越多。
对血族来说它是极具价值的观赏物,对于幸存者来说却是活下去的珍贵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