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数啊……殿下见过的,只有‘7’……”
“相对于真正的神灵掌握的来说,也不会欠缺多少的极数……”
——万门之门,星之航标,神秘之钥……
——掌握了完整的‘7’的话,并非是不可能的……
“但殿下还曾说过,祂曾经还见过‘2’,最为古老且完整的‘2’……”
亚巴拉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神情颇显奇怪。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那位已无法归来。”
“殿下会归来的,绝对会归来的。”
“即便是身处星空中最遥远的边界,殿下也终有回归之日。”
中年男人十分笃定的说道。
“因为殿下所创造的一切都在这里,这里才是殿下的归宿,是殿下应该安息的地方。”
“那你的归宿又在哪里?”
“就在殿下创造的一切之中,就在这漫长的岁月里。”
“在曾经太阳落下时垂下的最后光辉中,也在每夜入梦时所见的深蓝之中……”
中年男人伸出右手,指向亚巴拉身后。
亚巴拉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看去。沿途挡住视线的书架,向着两边分开,露出了位于最后的一扇落地窗。
黄昏温柔的光芒从窗外传来,落在图书馆中。
一个人站在那黄昏的余晖之中,似是在缅怀着什么,又像是在感慨着什么。
厚重的钟声,从窗外的世界中传来,在这世间最后的温柔中传开,仿佛能从刹那直至永恒。
那人只是静静的看着、站着,直到那余晖消散,深蓝之夜与绯红之月到来。
“很美丽,对吧?”
“很美。”
“那就好。”
中年男人拍了下掌,一切恢复原样。
“好奇其他人的问题吗?”
“有些好奇,但无需在意。”
“那你的道德水准可真是让我自愧不如。”
中年男人取出了一个盒子,盒子上刻有亚伯拉罕家族的徽章。
“替我将这样东西交给克洛修斯,毕竟这本来就是属于祂的。”
“如果这家伙已经死了的话,直接把它献祭给你的神明吧。”
“事实上,克洛修斯阁下并未死去,而是一直活到了现在。”
而且,看样子应该还能继续活下去……
这句话,亚巴拉倒是没有说出口。
“这家伙能够活到现在,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多惊讶的事。”
“祂、还有当时的教宗,可都是从第三纪活下来的老古董,说不准还和精灵有一些关系。”
“毕竟这两位和精灵在外貌上有不少相似的地方,而且当时守秘教会在的那块地方,也还是有一些精灵存在的,但肯定没有苏尼亚岛那里那么多……”
中年男人止住了话头。
“好了,等着另外两位问完问题吧。”
“和你一起来的那位,问的问题很有意思。”
……
“你想问个什么问题?”
中年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又怎么确定我有想问的问题?”
福楼拜反问了一句。
“稍稍感知一下别人的想法,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但足够有效,也足够直接。”
“呵。”
福楼拜稍稍放松了一些。至少表面如此。
“既然这样,我就直接把我想问的两个问题问了。”
“首先,为什么这座图书馆能够出现在这里。”
“其次,时间能不能在一定范围之内被欺骗。”
“真是好问题啊。”
中年男人淡定的拿出一堆书,把书放在了福楼拜面前。
“这些玩意是理论根据,但我相信你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些东西上。”
边说着,中年男人边把这堆书挪到旁边。
“所以,我直接说结论吧。”
“那么你把这堆书拿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会很有趣。”
“……”
福楼拜决定保持沉默。
“第一个答案,这座图书馆是依靠殿下以前留下的信物来定位的。每当有信物被激活的时候,这座图书馆就会自动来到信标附近。”
“激活?”
福楼拜对这个明显不属于赫密斯语的词汇表示了疑惑。
虽说古弗萨克语号称是北大陆各国文字起源,但第四纪初期的贵族们,往往更多使用的是赫密斯语。
顺带一提,相比起古赫密斯语,赫密斯语和古弗萨克语的相似程度更低。
“这是殿下所创造的词汇,很少使用。或许‘使用’更便于你理解。”
“其实在词根上的话,这个词汇和巨人语的词根很像,但也能很明显的认出是其的变种。”
“再要说的话,和真实造物主那些最初的信徒用的语言也很相似。”
中年男人随口补充了几句。
“第二个答案的话……我只能这么说,时间不能被欺骗,但历史可以被篡改。”
“人们往往混淆了时间和历史,但两者从未相同。”
“时间是存在本身,历史却是河流。河流会干凅、会消失,但存在却不会。”
“用阿蒙家族那位的话来说,‘玩弄的是历史,欺诈的是表象,窃取的是时间,得到的是虚假’。”
“雅各的格言中,也有‘时如流沙,追则为逝’这一句。在欺诈的领域,这两位可是专家。”
“……有意思了……”
福楼拜摸了摸下巴。
啧,不该把胡子刮得这么干净的……
他不知多少次在心里如此吐槽。
“好了,我没要问的问题了。可以将这里的空间解除了吗?”
“让我也来问你个问题吧。”
中年男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有过难以忘怀的感情吗?那种过上再久都难以忘怀的。”
“哈?!”
福楼拜惊讶地看向中年男人。
“只是突然好奇而已,你可以选择不回答的。”
中年男人端着一杯茶,摆明了是想要听故事。
“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后来也有过不少关系不错的女性朋友,就是这样。”
福楼拜摊了下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有多喜欢呢?”
中年男子露出了颇为“八卦”的表情。
“没什么好多说的,就是正常的喜欢。谈不上有多高尚,也谈不上有多美好。”
“后来没有在一起,也还是稍微有些遗憾。”
他的神情略显怀念。
“呵呵,希望如此吧,痴情者。”
中年男人笑了笑,目光却看向了福楼拜的左手。
在左手的中指上,有着戒指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