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谈什么?”
“谈谈下面的那家伙吧。”
克洛修斯向身下指了指。
“你们当时可是干了不少好事,最后还让我们来帮你们收尾。”
“不过,你们应该也收获了不少东西。”
青年掏出一块钟表,打开表盖,看了下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你还不动手吗?”
青年饶有兴致的看着克洛修斯。
“动手?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你动手?是听多了你父亲的呓语,导致精神失常,还是自己闲着没事干?”
“就算上述情况都发生了,在你们的主场和你动手,我也是要智商不够到一定程度。”
克洛修斯翻了个白眼,语气充满了嘲讽与挑衅意味。
“那么,我可要带着这里离开了。”
“嗯嗯嗯,请请请。赶紧去把这里的东西都带走,然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
不知是不是错觉,克洛修斯好像看到青年的单片眼镜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啧啧啧,小乌鸦,难道你生气了?”
克洛修斯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物,双眼发亮。
“我只是替自己付出了点代价。毕竟再多的债务,也是能用时间来还清的。”
青年打了个响指,克洛修斯握着的那把剑出现在祂的手中。
“真是精细的作工,甚至精细到有点多余了。”
“没事,我们教会有钱有人有时间。这种东西,要的话我送你个几百把都行。”
“不怕被你们的教宗给教训吗?”
“她算什么?除了我神之外,现在还没什么能让我害怕的。”
克洛修斯的语气颇为自信。
青年只是呵呵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做什么。
“聊了这么久了,你也该准备好离开了吧。”
“事实上,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
“那可真是不错啊。”
克洛修斯直接把手中的剑插入圣坛中。
银色的花纹以长剑为基点,迅速向着四周蔓延。
在花纹所覆盖的地方,一个又一个青年显现出来。
“啧啧啧,真是不妙啊。”
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样。
“你直接让守秘降临在你身上了吗?”
——吾即为祂……
长剑如液体般流淌,形成守秘之眼。
“从各种意义上,我都不想遇到你呀。但在我那偏执狂兄长的安排下,遇上你也是各种糟糕结局中最好的一个。”
“毕竟我神永远中立,而且可是老熟人了。”
克洛修斯悠哉游哉的补充了一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杯饮料。
——阿蒙,太阳之子,时之千鸦……
冷漠的声音响起,用的是一种古老的语言。
“最后一个称号,我可不喜欢。”
青年看着守秘之眼,面上笑意不减。
“让我回忆一下……噢!想起来了!啧啧啧,难怪你不喜欢这称号。”
克洛修斯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容。
然后,祂非常惊喜的发现自己说话的能力消失了。
“不介意我当着你的面偷窃你眷属的能力吗?”
——无妨……
守秘之眼微微转动,看了一眼克洛修斯。
只见这家伙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一块木牌,往上面贴了张白纸,顺带还取出了一支笔在上面写起了字。
“……”
有的人是装傻,有的人却压根就是画风都跑歪了。
“你应该知道这里都进行过什么吧?”
——虽知,未知……
“哈哈哈!”
青年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咳咳,我神,要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克洛修斯默默的把木牌举到了守秘之眼前。
守秘之眼没有任何回应,或者说木牌上燃起的火焰就是回应。
(……)
克洛修斯打了个响指,木牌消失。祂默默站在守秘之眼的后面,脸上写满了“庄严肃穆”——
但凡这家伙现在露出翅膀,就可以直接当宗教壁画了。
“所有的阴谋和算计,即便你没有参与,却也不早已见证了。”
“毕竟那时候,这些事情可总是少不了你。”
青年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对于守秘之眼的讽刺。
——即便已经是神话生物,也仍然会追求着更高……
——尤其是在太阳陨落之时,参与者都看到了未来,远比我与老龙的预言更为清晰的未来……
——谁都不会愿意将自己的未来托付在其他存在的手中,尤其是在未来注定黑暗之时,更是会选择自己的双手去把握……
银色的守秘之眼微微震动,地上的花纹被逐渐转变为难以理解的信息存在。
——而且,就算是作为时之千鸦的你,本身的诞生也只是当初的太阳的算计……
——甚至连你对祂的情感,也只不过是一些更加巧妙的安排……
冷漠却又淡然的话语,很多时候会更让人有触动。
“我说过,我不喜欢这个称号。”
青年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总比没毛的小乌鸦要好吧。”
某个乐色人继续在旁边添油加醋。
——也对,毕竟这是当时我和那条老龙给你的预言……
——或许我该用你父亲的预言来称呼你……
守秘之眼像是陷入了思考,一旁的乐色人继续“庄严肃穆”。
“呵呵。”
青年用冷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别这样吗,小乌鸦。虽然说我神不像曾经的太阳,但在预言上还是该死的精准的,尤其是和那条老龙联手之后,更是精准。”
守秘之眼再次转向乐色人。这次,火焰直接在乐色人身上烧起来了。
“那么,又是什么预言让你借助一名天使降临?”
——关于未来的预言……
“!”
青年的瞳孔微收缩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
“未来吗……听听看也不错。”
青年推了推自己戴着的单片眼镜。
——我见光自悠久而来,见光自浓雾中坠……
——初子为恒,次子为星,末子为父……
——散者复归于初,失者再聚于始……
——此乃变化之兆,却仍为不变……
——红之司祭驾车于大地,黑之帝皇圣座多尸骸……
——万灵多求于一,万星多求于至……
“一如既往的玄乎。”
终于解决了身上火焰的克洛修斯,给出了犀利的吐槽。
“所有擅长预言的都是同样的风格。”
“那么,告辞了。”
青年把自己带着的黑色尖顶软帽取下,与其说是行礼,更不如说是一种嘲弄。
“我神,咱们可以离开了吗?”
——……
守秘之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祂,然后重新化为液体,流淌为长剑。
“唉,苦命啊~”
“不过吗,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