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次的事件,国王深表惋惜。目前,王室和军方正在寻找参与这次事件的心理炼金会半神,相信很快就能给各大教会和民众一个答复。”
萨默塞特公爵不急不慢的说道。
“为什么您认为会是心理炼金会的半神?”
“不,不是我认为,而是我们都认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面对福楼拜明显带有攻击性的问题,萨默塞特公爵摇了摇头。
“还有,福楼拜阁下,这个问题可有点失礼。在鲁恩,我们还是很注重礼节的,不像是您曾经去过的因蒂斯。”
萨默塞特公爵的回应比起福楼拜,更加强势。
“真遗憾。虽然我也很希望自己是一名传统的鲁恩绅士,能够在各种战场上获得胜利,但很可惜,我是马锡人。”
福楼拜微微一笑,看上去颇为温和,但嘴巴却是一点也不留情。
“呵呵,以严谨和遵守传统而著称的马锡,似乎并不像我们以前想的那样不擅把握时代呀。”
“我们严谨而又遵守传统,不代表我们不懂得变通和理解。当然,在其他的方面,我们还是远远比不上。”
“毕竟很多东西都是需要时间来积累,短暂的传统可还算不上真正的传统。”
“这倒是正确的。所以我们遵循的传统并不会阻碍我们的前进,而是我们在精神上的安宁。”
……
两个人面不改色的进行着言语上的交锋,火药味十足却又不带任何有损礼仪的字眼。
“呼……阁下的口才,真是令人敬佩。”
萨默塞特公爵微微向后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要想说服别人,口才也是很重要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能够比说服别人的资本。要是没有资本的话,口才能起到的作用也很小。”
福楼拜摸了摸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微笑着说道。
“……”
“既然你们已经拥有了能够说服我们的资本,来谈谈吧,关于你们想要什么。”
萨默塞特公爵有些无奈的看向三人。
“不是我们想要什么,是现在必须要改变什么。”
卡尔兰修正了一下萨默塞特公爵的说法。
“唉。就连最后这点好处都不能够让我得到吗?”
“在关键性的问题上,我们一向不擅长让步。”
“好吧,尽管提出条件吧。”
萨默塞特公爵拿起一块放在手边的甜点,放入嘴中。
卡尔兰看了福楼拜一眼,他心领神会,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份档案。
“咳咳咳!”
萨默塞特公爵不知为何,突然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如果公爵您身体不适的话,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仪式魔法的治疗的。”
福楼拜将档案递给他,顺带贴心地补充了一句。
“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目前还不用劳烦阁下。”
“那就请公爵您尽早看完吧。问题就像是病痛,越早解决越好。”
“像是罗塞尔大帝的一句名言——长久的痛苦不如短暂的剧痛。您越早解决完问题,也越早不用和我们打交道。”
“咳咳……”
卡尔兰轻咳了两声,像是在提醒旁边的某个家伙,别兴致太猛。
旁边的某个家伙也非常识趣,果断闭嘴。
“啊,差点忘记了。”
萨默塞特公爵拿起放在旁边的铃铛,轻轻摇了摇。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听起来很是悦耳。
听到铃声的亚巴拉,眉梢微微上挑,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非凡的产物吗?”
“没错。”
萨默塞特公爵点了点头,直接承认。
“虽然没有神奇物品一样的效果,不过也很好用。”
在铃声响起之后没多久,女仆便端着点心和茶水走了进来。
“红茶,不加任何东西。”
“红茶,加柠檬,谢谢。”
“……”
福楼拜非常自然的对女仆们说道,还顺便拿了一块小饼干放进嘴里——
当人无耻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从各种意义上都非常厉害,超乎想象的厉害。
“呵呵,两位请慢用。”
萨默塞特公爵强忍住一些不是那么好的想法,对着卡尔兰和亚巴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在向公爵回礼之后,才从女仆手中接过茶杯。
萨默塞特公爵翻看着档案,不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废除《谷物法案》,这一条我可以代表王室和部分大贵族答应。”
“制定相关政策来帮助农民、工人、粮食商人和其他人民渡过难关,这一条,王室不会同意。”
萨默塞特公爵指着档案上的条文,对着卡尔兰说道。
“所以,关于这一条,我们还有一个提议……”
亚巴拉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由教会出面,强行推动那些法案进入下一阶段……你们和黑夜是疯了吗!?”
萨默塞特公爵近乎失态的发出声来。
“也许我们可以到时候在下议院试一试。黑夜本身就对这些法案持赞同意见,只是没有机会。”
“蒸汽历来鼓励工业发展,也许这次也会站在我们这边支持法案;”
“至于风暴,他们绝对不会赞同,一定会尽全力阻止这些法案的通过。但是,里面也有一些地方,他们一定会很赞同的。”
“还有新党,他们的利益肯定是会因为这些法案而受到一点损失,但他们能得到的,只会比失去的更多。”
卡尔兰的语气十分温和,却又冷酷无比。
“那么,下议院再见。”
萨默塞特公爵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再见,萨默塞特的奥古斯都。”
福楼拜同样回以无可挑剔的礼仪。
……
“唉。真好奇,王室的人知道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福楼拜长长叹了一口气,略带惋惜的回头向窗外看了一眼。
“他们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即使他们再怎么厌恶这个选择。”
卡尔兰耸了下肩,颇为轻松地说道。
“不过圣女殿下,您的提议可真是精彩。如果不直接下这种重手,说不定我们还要和他争执很久。”
“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亚巴拉同样看了眼窗外。
车窗间转瞬即逝的一切,车窗外似乎不变的一切,车窗内观望外界的一切……
一切与一切相联,一切又终归一切。如此简单,又如此复杂。
“万既为一,一即是全……”
她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诉说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