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哨的食尸鬼直立起身子张牙舞爪试图恐吓闯入者,从那长着肉瘤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凄厉刺耳的啼鸣。枪口火光闪动,食尸鬼栽倒在地,畸形的椭圆脑袋被炸成了血雾,特制消音器将噪声降到最低,房间里依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这些听觉灵敏的四足动物躲回了黑暗的角落里,食腐生物足够聪明,不会与人类正面对抗。
房子里像是个屠宰场,血液染红了烂泥地,横七竖八的尸体被开肠破肚,内脏和四肢散落一地。有男有女,从衣着来看都是平民,是偷渡客,他们大多戴着老式的黑色军用防毒面具,穿着打补丁的一次性防护服,就算没被失魂者袭击,凭这种简陋的装备这群人也注定走不了太远。
外面的失魂者身上插着尖刀和木矛,平民们做了最后的抵抗。艾德踮起脚尖向着最深处的房间探索,尽力不踩着湿滑的软组织。尽头的小房间,一具失魂者的尸体倒在门口,背上是小口径子弹钻出的五个窟窿,伤口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泛着荧光的绿色粘液。艾德屏息凝神用HK长长的枪管推开腐朽的木门,一个人盘腿靠在墙上安静地坐着,胳膊舒适地放在腿上,手中紧握着一把银色的左轮,而枪口正对着艾德。
艾德感到一股冷气自脚底冒出,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但那人却并没有扣动扳机,他死了,最后一颗子弹从他的嘴中穿过击碎了后颅骨。
艾德摘下他的防毒面具,那是一张一张年轻俊朗的脸。“愿你在圣罗曼蒂的光辉下得到安息”艾德合上他的双眼低声祈祷。
“这里是国王,危险解除,周围安全,通知后方,继续前进”胖子检查完二楼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达乌德抽到了“K”又挺着啤酒肚大腹便便,所以艾德叫他国王。“骑士收到”对讲机里传来沙哑的声音。赛博怪物正在外面的某处高地上通过瞄准镜监视着院落,他的卡牌是“J”,老巴特帮他修好了发音器并恶趣味的从声库里挑了个男低音。
“看不出来你还信教呀,小丑”胖子的声音经过过滤器显得瓮声瓮气。
“挺年轻嘛,可惜了”胖子见艾德没有回应便挤了进来俯下身查探脚边的尸体,打量一会儿伸出手扯开了防护服的拉链,摸索出一个干瘪的钱包,随手塞进弹夹袋里。
艾德对食腐行为没兴趣,但这不是他的队伍,比起严肃军纪,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如果看过早上的场景,大概没几个人能吃得下饭,但好在这里没什么正常人。骑士“吃”一种袋子装的液体营养液;老巴特摆弄着他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人形不需要吃饭,薇儿坐在高处的折叠椅上,靠向椅背,交叠的双腿恰到好处的掩盖了裙底春光。
“倒真像个高傲的贵族小姐如果不是程序太过死板”胖子收回视线,剥开真空包装,将压缩饼干送进嘴里。
艾德没有搭话,拎起锅盖,将打开的罐头一股脑倒进去,咕噜噜冒泡的开水溅出来烫得胖子嗷嗷叫唤。
一个闪烁的光点通过预先架设的传感器出现在薇儿的视网膜上,是外勤小组成员随身携带的信标
“12点钟方向!”
地上两个正滚作一团的佣兵立刻跳了起来,向着北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