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诺斯看着我腰间的鞘,然后说道。
【你也知道了,蒂法是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两把原初之剑的其中之一。原初之剑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那是比任何世界都要早诞生的原初世界的遗物。古神盖尔亚楠特及其信仰者在这个世界是绝对的存在。但是,也只是这个世界而已。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可以对他们造成有效的伤害。所以,异世界的访客“异邦者”以及最古老的灵魂之剑“原初之剑”,是仅有的能够抵御古神的存在。】
【原来如此,这就是异世界召唤的理由啊。】
面对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就用其他世界的存在来击败,很正确的思路。同时,这也是杰诺斯计划的根源。
然后,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阿扎赛尔只有在面对我和蒂法的攻击时才会躲避的理由。毕竟对他来说,我和蒂法是唯一能够杀死他的存在。所以,他不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随便应付我们两个的攻击。
不过,这就有一个新的问题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一定要我?异邦者与原初之剑——也就是圣剑的组合不是有很多吗?而且凯作为原初之剑的后代,为什么也无法杀死阿扎赛尔。】
听到我的话后,杰诺斯解释说。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圣剑家族得到了延续,不过,自诺尔克之后,原初之剑的血脉就失去纯正了。因为与这个世界的人结婚的缘故,后世的原初之剑再也没有了对古神的绝对制约力。即使他们制定了“只能与异邦者契约”的规则,也早已无济于事。但这也没办法,当时,明白必死无疑的我们为了能够延续诺尔克的血脉,让圣剑流传下去,我们只能选择让诺尔克与这个世界的人结婚。而且,诺尔克也深深爱着对方。就这样让他们永别,我也不忍心。更何况,这个世界需要圣剑。就算是为了能够让后世的圣剑使利用圣剑拯救更多的人,这也是必要的。但是——】
突然,杰诺斯话锋一转。
【蒂法不一样。你应该也知道了吧,蒂法·施恩佩妮不是凯·施恩佩妮的妹妹,也不是她父母的孩子。但就算这样,她也拥有着圣剑的力量。这点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解的歪了歪头,见状,杰诺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时,将灵魂留下的可不是只有我哦。】
杰诺斯指向了我的鞘,这时,我也隐约察觉到了蒂法身上的秘密。我瞪大眼睛,只听得杰诺斯继续说道。
【没错,蒂法的诞生不是通过圣剑家的正常生育。她是从这副剑鞘的主人,也就是圣剑家族保管的诺尔克的碎片中诞生的,全新的原初之剑。和你身为我的传承者一样,蒂法也是诺尔克的传承。这,就是继承了诺尔克意志的原初之剑,最后的纯血圣剑——蒂法·施恩佩妮身世的真相。】
【……】
老实说吧,我以为在得知了这么多真相后,自己已经不会再吃惊了。但是,在听到蒂法竟然是从诺尔克的碎片中诞生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吗?
我本来是想这样说的,但在看到眼前这个本来在2000年前就该死透,现在却在我灵魂的世界里活蹦乱跳的男人后,我突然就释然了。
不过,是这样啊。
从诺尔克的碎片中直接诞生的女孩,这就是蒂法身世的真相。常年来,不知缘由的她估计一直都把自己当成是私生女什么的。一想到在得知了一切后,她会露出的那张有趣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而且——
【在这之后,她一直与家人保持的那种微妙的距离感,应该能稍微拉近些了吧。】
我面露微笑,小声的嘟哝道。这时,杰诺斯继续说了下去。
【原初之剑——蒂法的力量对你诅咒的抑制有很好的作用,不过也正是如此,她才无法发挥作为原初之剑该有的实力。但之后,那部分被用来调和诅咒的力量会回归原本。蒂法将挣脱诺尔克的枷锁,成为真正的原初之剑。虚幻的过去之影已经消逝,你所拥有的原初之剑也将重新塑形。每一把圣剑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外形,因为我的缘故,一直以来的解放姿态都是诺尔克模样的蒂法也该变回自己了。所以,想象吧,渡边真人。剑会跟随契约者,我很期待,你的原初之剑会是怎么样的模样。】
【属于蒂法的外形……吗?】
我默默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这时,杰诺斯看了看天空,随后笑着说道。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嗯,差不多就到这里吧,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杰诺斯微笑的看着我,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与你聊天真的很愉快,真人。但是,你也该回去了。虽然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但你的时间不会停止流逝。你也很想回去了吧?我懂的,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以及有等待着你回去的人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你们能够相遇的概率是堪称天文数字一样的奇迹。所以,请你务必好好珍惜自己所爱的人以及与她在一起的时光。】
【说的……也是。】
我站起来,然后这时,不知道是好奇还是什么原因,我突然向杰诺斯问道。
【那你也有吗?】
我看着杰诺斯的眼睛。
【所爱的人,以及回去的地方。】
【我“曾经”也有。】
杰诺斯微微眯起眼,随后,他微笑着,有些寂寞,不过却坚定的说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我想拯救的从来都不是这个世界,而是她能够幸福生活的未来。只不过,那个未来需要这个世界的延续罢了。】
【是吗……】
我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从杰诺斯此时的双眼中,我已经得知了我想要的一切答案。
正如他说的那样,我们两人果然很相似。
杰诺斯·马斯其实并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与传奇。
我微笑的转过身,然后举起右手向他告别。
他和我一样,都只是个仅想守护自己所爱之人的,自私鬼罢了。
【那么,再见了,杰诺斯。】
【啊,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真人。最后,就当是我离别的赠礼吧。】
杰诺斯打了个响指,随后,银色与黑色的光芒瞬间溢满了我的身体。
【这是特别服务哦,真人。只是这一次,而且时间不长的话,我可以勉强帮你调整光与暗的平衡,让你完美的发挥全部的新月之力与魔王之力。】
银与黑的光芒在我身边萦绕,我看着自己的双手,默默感受着这股强大而又熟悉的力量。
【这一次你不要有任何的顾虑与担忧,全部的协调与代价都由我来负责。去让缇娅娜,不,去让这个世界看看吧,你本该拥有的真正实力。那远超过我与芙兰米娅的,也许,能够与古神正面对决的绝对力量。】
啪。
镜子的世界正在破碎,我可以感到,这片虚幻的世界正在逐渐消失。
【回去吧,我的继承者。不——】
在世界完全消散之前,杰诺斯微笑的看着我,如是说道。
【这个世界真正的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