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没办法协助我们？”周涵略带鄙夷看向面前的男人。
“不止如此。”男人把烟头按灭，拍了拍身上落的烟灰说道:“我们还要以冒充公职人员的罪名暂时拘捕你，你说的实在太过无理取闹了。”
“什么？”在周涵正惊讶时，两个警察已经拿着手铐走了过来。
“我们不能凭借你一人之言就断定都是真的，九龙不可能向外部进行毒品贸易，先把这人抓起来。”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还是说你说我的证件是假的就是假的！”
“抓起来！”
手铐被拷到手上，两个警察推推搡搡把周涵带到了审讯处。在外面等候的赵启明看了看手表，有些担忧地望向面前的九龙警署总局。
“局长进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回信。。。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在看到了九龙警察的办案风格后，周涵便想好了后手，如果交涉失败，就需要赵启明去找陈翎，从那边想办法解决这次问题。
“说吧，你的真实身份是干什么的？”一个警察坐在周涵的对面问道。
“我说过了，我是江陵警察总局的副局长，是来这边异地办案，一样九龙方面能配合我们。”
“都死到临头还在这里伪装吗？”那人把身体往后一瘫，直接把鞋子放在桌子上:“这位小姐最好还是把该说的都说了，细皮嫩肉免得受苦，你说对吧？局长可告诉我们了，你的性质非常恶劣。”
“哦？那你说说我哪里恶劣了？”见对方这么说，周涵索性也跟着他，暂时不做反驳。
“私自带全自动枪械进入九龙，还与黑帮们进行毒品贸易，冒充官员，这些那一条都够你喝一壶了。”
“那你们的业务水平可真是堪忧了。”周涵摇摇头说道:“首先三合会比我拥有的枪械多得多，他们还进行着人口买卖活动，不比我严重的多？”
“当然，我知道你们动不了他们，但是我能，我能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周涵略带玩味看着这个审讯的警察，并没有丝毫紧张。
“你话太多了。”
“多吗？你们不是就想让我多说些什么吗？”
“我们是要你招供！把你犯的事的详情经过都说的明明白白！没让你扯这些东西！”
“哦？你这么说，莫非是连我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想要给我定罪吗？”
“你！”这警察还想再说什么，又一时语塞说不出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凡事都是好商量的。”差不多半炷香时间后，男人才重新开口道。看周涵并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说道:“只要你都坦白，我们可以网开一面，让你不用死，甚至可以减缓刑期。”
“我不接受！”周涵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来是为了解决你们这里的犯罪案件的，要不是你们这些废物，这种犯罪能蔓延到江陵？那里可是昭阳公主镇守的地方！”
“别拿公主吓我们，按辈分的话，她还得管我们的。。。”说到一半，警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再次陷入沉默。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来和她谈。”一个胖硕的警察走了进来，这正是之前下令把周涵抓起来的那人——九龙警察总局局长徐波。
刚刚审讯的那个警察离开后，门被死死关上，四周的玻璃也都拉上了百叶窗，让屋内有些昏暗。
“周小姐，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凡事都没那么好办，我们双方各退一步如何？”
“各退一步？”
徐波清了清嗓子说道:“周小姐你可以正大光明离开，我们还会给予你一笔钱，让你在九龙随便逛随便玩，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江陵，如何？”
徐波的话让周涵起了警惕与怀疑，脑海中思索着各种可能:如果我同意了，就和他一条船上了，后续有人查起来我就脱不开干系。况且拿了他的钱，我的把柄就被这胖子抓牢了，绝对不能这样做。又或者，从我踏进门开始就是在被他们玩弄着，这只是其中一环罢了。
周涵摇了摇头，拒绝了徐波:“我不会同意这种说法的，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问题。况且如果不是九龙出问题将那些东西辐射到了江陵，我也不会过来。”
“那也有办法。”徐波继续说着自己的条件:“我们可以弄几个人来背这个锅，这样周小姐也好交代不是？至于传播的这个问题，也能解决的，请周小姐放心吧。”
“我不喜欢这种模糊的说辞，如果你要谈，就说些实际的。”
“我说的就是实际！”
徐波腾地一下站起，眼神中不再有刚才的平静与和善:“如果周小姐你不愿意好好商量，非要把矛盾激化的话，出了什么事我可管不准！”
“不用威胁我。”周涵摘下自己的腰牌，用戴着手铐的手拿起展示给徐波:“我是奉了昭阳公主命令来的，如果我在江陵失去联系出了事，整个九龙城必定满城风雨。如果想给你主子闹更大的麻烦，让他把你当替罪羊丢出来的话，你可以对我动手。”
气急败坏的徐波一咬牙，重新坐下，他不敢去赌。同时，他也非常明白，如果真闹大了，自己现在夹在皇亲国戚之间的境地下不提丢不丢乌纱帽，就连全身而退都变成了奢望。
“那你想怎么弄？只要不弄得太大，我们不会管。”
“我明白你的意思，无非是怕牵扯到自己的利益罢了。”
“周小姐理解就好，我们都有彼此的难处不是？所以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折中的方案，让彼此都受益。”
“在商讨这个计划之前，我想问徐局长一件事，你们这里的治安情况如何？”
“这。。。”徐波有些犹豫:“这没什么大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如果能把责任下放，你们也不用为难了不是？”
“话是这么说，但是三合会也并不好惹，周小姐想从这边找替罪的人并不简单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随便找个人来公主自然也不会信，所以我需要一个够分量的，徐局长应该不会拒绝吧？”
徐波脸上仍然挂着为难的表情，许久后才开口道:“好！我徐某人也不是什么不识抬举的人，既然周小姐退了一步，那九龙警方会帮这个忙，周小姐你说我们该挑哪个下手。”
“这个不急，我会好好考虑一下。在这之前，我手上的这东西也该弄下来了吧。”说罢，周涵把双手向前递去。
“哦对，对，怎么能让这关押罪犯的东西在周小姐手上呢！”徐波掏出钥匙，把周涵的手铐解开。
周涵揉了揉手腕，向徐波伸出手说道:“那么合作愉快。”
“好，合作愉快。”徐波很配合地握了握手，并对周涵说道:“那我们这边就等着周小姐的详细消息了，希望不会失望就是了。”
“放心吧。”周涵摆摆手离开，踏出警局的一刻，面色便阴沉下来，走向赵启明等待自己的地方。
二楼办公室里的徐波扒开百叶窗，看到周涵已经离开，立马瘫倒在地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徐波看向摆放着古董的柜子，在那展示柜里，有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
“大人，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办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儿子不能没有爹呀！”徐波不停向柜子上的青铜面具磕头，生怕慢了哪怕一下。
“很好，你不用死了。”那面具飞了出来，黑暗逐渐笼罩起面具，化为一个飘着的人影。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只不过，我还需要你后续跟进，你也不想你家里那两位出什么事吧？”
“那两位。。。”徐波突然意识到对方什么意思，继续磕头道:“那个大人，我，我都会办的，求求您别伤害我的老婆孩子好吗？就算。。。就算您要让我受罚也可以，他们娘俩折腾不起。。。”
“混账！”一阵劲风将徐波肥胖的身体掀飞，重重撞到墙上。
“那轮到你来提要求？只要本尊想，你现在就要去阴曹地府了！”面具人飘动着，凑到了徐波身边:“记住，别向外声张，后果你是知道的。”说完最后一句话，面具人的身影凭空消散，只留下青铜面具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