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以罪为名
“哇，是日本啊……”柚子副会长趴在飞机旁边的小窗口边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叹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呢。”我也向窗外瞥了一眼，“不过，会长你真的没问题吗？”
“没……没关系……”夜未央脸色苍白的紧紧抓着座位两边的扶手，直到上飞机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这家伙，似乎有，恐高症来着？
“说起来还真有不短的时间没回来这边看看了呢……”凯雯学姐探头看了看窗户这边，让我在意的是，她身边坐着的美夜子却并没有露出重回故乡的喜悦，而是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
该不会是这家伙也有恐高吧？我这样推测着。
“话说回来，程铭你竟然能够打败会长呢，真是深藏不露啊……”曾子健向我搭话。
“都说了是侥幸取胜，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而已。”那次获胜确实有些取巧的味道，如果我不是利用了一些小技巧我还真不敢说在职业劣势的情况下正面赢过夜未央，或者说在不拿出一点儿真本事的情况下。
“对了，你手上的是，神乐学院的资料？没想到你准备这么周全啊。”
“没有啦……”我有些尴尬，同时也不太清楚A为什么会在我出发前交给了我这份资料，或者说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去神乐学院的这件事呢？
“你不是一直担心莉娅吗？让你去日本，也是希望你能够帮到她……”
临行前A是这么对我说的，莉娅跟他接触过了吗。
离降落还有一会儿功夫，总之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这么想着，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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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帐篷搭成的简易会议室中，我与初具雏形的罪厄小队都坐在桌子边上，但是气氛却有些压抑。
“不可能赢的……说到底我们也只有10个人，加上其他的零散玩家与npc也就不到30个人而已。就算再怎么努力，对方可是超过百人的玩家队伍，而且还有数千人的npc军队，凭我们根本不可能赢的。”公正眉头紧皱，“现在的局势，我们只能够撤退了，将他们的战线拉长，我们化整为零去袭击骚扰，将他们逐个击破。”
“很遗憾，对方的速度也不慢，只要稍微分出一点儿人缠住我们，我们根本逃不掉，除非扔下跟着我们的玩家和npc们。”亚当冷冷的反驳。
“让他们留下来，帮我们抵挡住对方的追击队伍不就行了。”角落中的影子淡淡的说。
一时间再没有人说话，从一开始这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如果执意抛弃掉那些想要加入罪厄的玩家与npc们，以他们的实力，加上目标分散，是一定能够逃出对方的包围圈的。但是没有人提出这个建议，而影子只是将这个问题赤裸裸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罢了。
是要坚持信念战死，还是活下去，这是一个二选一的难题。
“怎么？都不说话了吗？”影子冷笑，“还是说你们沉默就算是默认了？”
“再怎么说让他们去死自己逃跑也太……”
“活着才能够赎罪。”影子打断了对方的话，“才能实现我们这可笑的梦想，你说对吗，队长？”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桌子那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Ming身上。
他们的眼神各异，有期待，有犹豫，有漠不关心，但都在等待着我为他们做出决定。
这个队伍已经习惯性的依赖我了吗？
我握紧了拳头，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烧，但我深吸口气平静了下来，抬起头缓缓开口。
“就按照影子说的去做吧，明天日出之后，收拾东西向东面突围，我会带领剩下的人在西面制造些动静出来，之后便会和你们会合的。”
我听见温柔失望的叹息，莉娅不解的问话，看见影子嘲讽的笑容，但最终这些都变成一片黑暗，只剩下“沙沙”的雨声在我耳边回响。
黑夜掩盖了我的身影，风雨声更是盖住了我行动的声音。我一个人悄悄的从自己的帐篷溜了出来，没有惊动其他人。
将一封信放在早在一旁等候的蟹歌手中，他仍旧面无表情，只是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开口问：“你真的决定了吗？”
“这个结局，大概是最好的吧。”我的身形顿了顿，“罪厄今后就交到你们手中了，而这一战过去后，想必里世界也没有任何玩家组织能够对你们不利了。”
“我没有问罪厄，我问的是你，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虽然看不到蟹歌的脸，但想必他现在应该是紧紧的盯着我的身影，因为我能够感受到身后那灼热的视线。
“还记得我的罪名吗……”我停下了脚步。
蟹歌一愣，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起这件事，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真是受不了你这家伙啊。”
回应他的是我的右手，挥了几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黑夜之中。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你要活着回来啊……”
“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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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铭，快醒醒！怎么就睡着了啊。”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凯雯学姐，可恶，回忆起了一些无聊的事情呢。
我解开安全带起身，机舱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只剩下我们几个。我挠了挠头，最近总是这样，会梦到很久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什么原因。
“好了，快点走吧，神乐学院的人还在等我们呢。”夜未央已经从行李架上将自己的背包取下来了。
一行七人走出候机大厅，只见同样七名穿着神乐学院的蓝白制服在出口处等候的学生，其中两人高高举着写有“欢迎天明学院交流团”字样的横幅。
看来那边就是欢迎队伍没错了。
“天明学院的老师，同学们好，我是神乐学院学生会会长上野琉奈，欢迎你们来到东京。”为首的一名女生走了出来，用流利的中文和我们打招呼，同时向着我们伸出手。
“你好，我是学生会的指导老师杨帆。”杨帆老师也上前打了个招呼，握了握手。
“你好，我是天明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夜未央。”夜未央也同样上前与对方握手。
虽然两人穿的都是制服，但是气场就是不一样，果然学生会长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夜未央的那超现实的发色给人的印象自然是震撼的，而名为上野琉奈的神乐学院学生会长给我最为深刻的印象是她的眼神。
自信，张扬，富有侵略感，同时让我想起了某个相似的家伙。
这时候我不由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因为刚才路过我身边的两个家伙好眼熟的样子，还故意撞了我一下，是错觉吗？
算了不管了，现在先搞清楚神乐学院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再说吧，我这么想着。
“恶劣，你干嘛呢？要是被发现了多麻烦知道吗？”旁边的男人压低了声音说。
“无所谓啦，反正他也没有在现实中见过我们两个不是吗？”刚才故意撞了一下我的自然就是恶劣和他旁边的男人。
“反正如果被发现了我就把你卖了，在日本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就等着去当牛郎吧。”
“喂喂，公正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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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已经毁得不成样子的长剑在再一次刺中敌人的铠甲的时候终于是断开了，断剑卡在了铠甲的缝隙中。
“噗！”还没等对方露出兴奋的表情，我已经补上了一脚，断剑整根没入对方的胸膛，他带着不甘的神色倒在了地上。但是四周的敌人依然无边无际，他们整齐的围了一层又一层，将我包围在中心。
我知道他们的想法，一是利用我吸引援兵来救，然后一网打尽，二是因为他们确实没有能够打败我的人，只能够像这样靠人数消耗我的体力。
随手捡起旁边断裂的长枪，我并不在意对方如此郑重的对待，倒不如说我的目的正是这个，我已经吸引了五百，不，大概六百人在这里了吧，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地上躺着的尸体超过了六十具，从深夜惊动对方开始，到现在我已经杀掉了近百人。连雨水似乎也带着血腥味，我的武器已经换了两三把。
“还不够，再多来一些吧。”我喃喃自语，只要对方集结了超过三分之二的兵力在这里，蟹歌就能够带着除了我们小队之外的玩家与npc轻松突围了。
“来啊！还有谁！”我举着手中的断枪向着对方的军阵怒吼，“既然你们不攻过来，那我就要过去了！”
又一场战斗，开始了……
“滴答，滴答……”我半跪在地上，鲜血将我的头发染成了红褐色，并且缓缓向下滴落着。
天边已经大亮，我已经懒得去数自己到底杀掉了多少人，只不过鲜血已经完全浸湿了足下的青草，而从周围那些士兵恐惧的神情也能看出来一定不是个小数目。
“看得出来，你是个勇敢的战士。”包围圈分开了，一名穿着金色铠甲的将军打扮的家伙在黑甲卫士的簇拥下走到了离我十几米外的地方，开口说道。
“呵，你这家伙，就是这次围剿我们的主谋吧？”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你应该明白，你的小队的目标太过危险，已经威胁到了那位大人，所以特意让我来消灭你。”将军并不回避我的目光。
“你果然是它派来的！”我瞳孔一缩，“我猜的没错，我们被困在里世界中，后面果然有一个人在主导这一切，而那个家伙的身份……”
“别说了！”将军打断了我，“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剑下不斩无名之鬼。”
“亏你能说出这么中二的发言呢……”我嗤笑一声，“我们小队都是赎罪者，本名不提也罢，但既然你问我名字的话……”
“罪厄小队队长，吾之名——罪厄！”我站起了身，长剑指向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