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嘛……”邵萍结结巴巴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会吧,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般猴急?“陆兄弟”你稍微矜持点,这种语气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忽然想起,那位哲学兄被人抬走的下场,邵萍一阵恶寒。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不知道人家好伤心的吗?”
美眸里烟雨朦胧,眼底的淡淡青色,衬得陆诗雨像林妹妹般风一刮便倒,如怨如诉地扣人心弦。
邵萍手足无措的时候,简惠瞄了一眼旁若无人的陆诗雨。身上散发的气息更加凛冽,如同冰镇的青梅沁伏特加酒,冰冰凉凉的酸甜与鼻尖闻到的青梅香气过后,就是入口烈酒咽下去的喉咙灼烧感。
她事无巨细地收集邵萍身边的所有,却忽略了人并非一成不变。陆诗雨与邵萍住得那样近,又怎么会发现不了他的优点呢?这次是她失策了,被动等待等不来幸福。
“听说,你最近失业了?”
不知道简惠问起这个的意思,邵萍正好借这个机会回避陆诗雨的热情。
“没想到你们这些老同学也知道了。”
邵萍苦笑道:“三年过去,我可能是其中最没能耐的那个,‘小胖’开了家自媒体工作室,‘鱼蠢’改行写小说也赚得盆满钵满。”
就只有他还在原地踏地,这还是好听一点的措辞。对比混得风生水起的老同学,他是越活越回去了,碌碌无为两年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话题渐渐被引开,简惠适时拋出了橄榄枝。
“你现在的情况,我或多或少听人说过,很难,很难……”
清楚自己的处境,邵萍没有否认:“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四年过去了,简惠再次见到了朝阳般明媚的笑容。
简惠趁热打铁,迸发热量惊人的目光:“你现在住的地方每月的房租,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坐吃山空下去可不是什么好办法。”
班长大人的提醒中肯,可是我现在也不算得无业游民。就是一个男人去女仆咖啡厅当女仆,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简惠乘胜追击:“你不如搬过来,跟我一块儿住……”
陆诗雨如何能想到,旁边这个干练女子,竟然能说出这种大胆的话。她家二狗子要被别的白菜啃了。
难怪她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光天化日之下,肖想二狗子这个有妇之夫。
呸!做梦去吧?!
察觉两道目光的探究,简惠劝说自己不能着急,先把人拐到自己那儿,以后有的是时间拉近两个人的关系。
“我是说,我那里有空余的房间,你可以搬过来。作为交换,你有空的话帮忙做个饭,我可以付你工资。”
“你也知道,我们媒体从业人员,饮食作息时间不规律。”
邵萍差点被吓尿了,那种劲爆的发言,是他们院的女神学霸讲得出来的?现在看来,只是一场误会,班长大人应该单纯地想拉他一把。
简惠的目光清澈,脸色平静,就像邵萍大学时经常看到的样子。
陆诗雨却不那么觉得,这个叫简惠的女人,肯定对她家二狗子有歹念。
“啊!”陆诗雨很夸张地掩着嘴巴,她努力回忆着恋爱综艺里教的招数。男人天生的保护欲,使他们看到弱小时,会不自觉地放下心防。
语气到位,动作动位,眼神差一丢丢,那种小白花似的我见犹怜,需要挤出盈盈泪光……
狠心对自己的大腿下手,顺时针拧了100度。
很好,现在泪水也出来了……
“都是我不好,居然没有发现你失业了。”
“这样吧,你搬到我那里住,我来照顾你。”
“这样,不好吧……”邵萍嘴角抽搐,他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陆兄弟”几时变得这般茶颜茶语、茶里茶气了?那个直爽的女汉子,跑到爪圭国了吗?
而且,我明知道你在小房东的撺掇下,对我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我还傻乎乎的过去,不是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吗?
邵萍想着干脆趁这个机会,跟陆诗雨解释清楚,免得他以后还是有家不能回。
“其实,我找到了工作,下下个月的房租也给小房东交了。”
简惠与陆诗雨听闻,感到了不甘与淡淡的遗憾。
“所以……”
“班长,谢谢你的好意,我就不过去叨扰了。”
“陆兄……诗雨,我一直当你是妹妹(兄弟),这些话就不要说了。”
陆诗雨感到生气,又想要把我推走吗?我都不嫌弃你,你怎么又在说些自怨自弃的话?只有我可以嫌弃你,你和其他人都不能嫌弃你。
“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听到这种话。”
简惠听到邵萍的回答,感到欣喜,他对她没有感觉,自己的机会还是很大。
陆诗雨把那些恋爱综艺的招,都拋到了脑后,使劲一拍桌子,桌上的咖啡砰地一声跳起,然后再稳稳地落下。
邵萍知道陆诗雨学过格斗,寻常三四个人近不了她的身,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展示自己武力。
“陆兄弟”好像生气了?她不会找个没人的巷子,趁机闹出几条人命吧?
但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我这不是拖累人家的终身大事吗?
做好躺医院病床的准备,邵萍的脖子缩了下道:“我是说,感觉是很主观的事,小房东说的话不一定是对的。人与人的好感分很多种,有些叫爱情,有些叫友情,有些叫亲情……”
杀意拥有波动的话,咖啡厅的玻璃全部都要换了。陆诗雨拍桌子,瞪着邵萍的模样,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
邵萍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继续说:“你只是因为封闭自己(宅)太久,所以才会错把亲情当**情。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见过了满园春色,就不会在意路边一棵不起眼的小草,我(劝你早日放下,大家还是好兄弟)……”
后面的话,邵萍实在没胆子说下去了。
陆诗雨的眼神,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朝秦暮楚的人,所以你千方百计地不肯表白,就是这么一个原因?陆诗雨不服,她已经是个可以自己做主婚姻大事的成年人。况且,她确实觉得邵萍人品可以,嘴上嫌弃却又任劳任怨,不断地包容着自己。
“我不接受这样的理由!”陆诗雨的嘴巴抿着,似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还没开始,就给我宣判死刑,你就不能试着信我一次?”
试试就逝逝,邵萍有自知之明,他与陆诗雨的身份差距太大。而且,两个人之间的了解并不够深刻,例如他连陆诗雨家里有几口人,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陆小姐,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简惠瑕好以整,心里却像饮了蜜,他还有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好感的吧?
陆诗雨口不择言:“你是谁?!你只是二狗子的同学,我跟他同一屋檐下三年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
邵萍百口莫辨,他们只是单纯的租客关系啊。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陆诗雨特定提高了音量,存了把事情闹大的心思。这样做显得她有些怎么,但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她今天轻轻放过,二狗子以后还是那样避着家。某一天,抱着孩子牵着别的女人,在她面前说:来,叫阿姨,那她不是亏大发了?!
咖啡厅的人同一时间罢手,众目睽睽地看向一男二女的桌子。
想用势压人,逼迫邵萍就范,如果让你得逞,我交的大学学费,也可以还回去了。
在邵萍解释时,简惠抢先开口:“陆小姐,你说我和邵萍只是同学关系。但你呢?据我所知,你只是住在他隔壁的租客,我们大学四年同窗的感情,不比你一个租客来得深厚?”
简惠也不避讳其他人听,口齿清晰地说,自惬得耳边的发丝都没有乱一根。端 起桌上咖啡,送到嘴边,庄重而大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陆诗雨对着简惠散发寒气,她生起气看上去不近人情十分吓人。
“你就是知道了又如何?你有本事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假如陆诗雨说出来,她也可以借此试探邵萍的反应。如果他也有这方面的意愿,那她就能直接提出交往的请求;如果他比较抗拒,自己也能甩锅到陆诗雨身上。
“哼……你想得美……”有人说,女人恋爱会变傻。其实也不绝对,就像抓奸的女人堪比福尔摩斯再世。陆诗雨的情商,被简惠一激提高了不少,想到了其中的利害。
邵萍听完简惠与陆诗雨的话,好像懂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这两个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好像曾经有过节的样子?
总之,还是先把情况稳定下来再说吧。
“有事不要憋在心里,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不就解决了吗?!”
陆诗雨觉得简惠特别虚伪,也就仗着她家二狗子人好,所以赖在他的身边。
咖啡厅的人频频侧目,脸上的表情由愤怒到释然,然后又变得吃惊,用羡慕或者无语的眼神打量邵萍的后背。
“唔?”邵萍心念一动,咖啡厅的客人又像没事人似地,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
“只有这件事不能妥协。”陆诗雨是真的有些气哭了,秀气的鼻子一抽又一抽 的,看着特别让人心疼。
那你倒是说出来啊!邵萍抓心挠肺,他又不是陆诗雨肚子里的蛔虫,又没有狗系统的读心术。
“三位,这是本店特别赠送的饮品,倾城之恋,都是无酒精饮料调的。”
卢夜虞端来邵萍的焦糖玛奇朵之外,还拿来了一杯冰蓝色饮品。
吁……邵萍暗自感谢,女仆长仗义相助,“陆兄弟”哭得可吓人了,他怕自己说多错多,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好。
事实上,卢夜虞看热闹不嫌事大,黄鼠郎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家“萍妹妹”跟这两个客人也是有缘,女装扮相第一次就收获好感,男装扮相土里土气,竟然还暗自夺了两个人的芳心。
不过,他好像还蒙在鼓里的样子。
嘿嘿嘿,别怪她多事,这也是她为了自家女仆的终身大事着想。
到底谁能迎娶“萍妹妹”进门呢?她可是好奇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