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肾虚

作者:了无意义 更新时间:2022/3/14 23:06:38 字数:2952

癞子头男人开心地笑道:“两个人,一个人躺着,一个人站着,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削你啊!”

“啊!”井城眼珠子瞪大,像蒸熟的鱼凸出的鱼眼。

癞子头男人一手按在井城的伤腿,另一只手掏了掏耳朵,对井城嘴里冒出的大分贝声音非常不满。

于是,他像按摩店师傅般,装模作样地捏着井城的腿骨。

这厮嘴上还没个正行,大惊小怪地问道:“是这个地方?还是再往上一点?”

“啊啊啊!我不会放过你的!”

井城赤红双目,想要掰开癞子头男人的手,但是现实条件不允许他那样做。

“我知道了,是这个地方对吧?早说啊!”

癞子头男人把井城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如果诅咒和咒骂有用,天桥下面打小人的阿婆,应该是世界上最有钱和最有名望的人。

他根据井城叫声大小,判断出井城的受伤最严重,疼痛感最强的部位。

“这力道合适不?”

他一只手打掉井城挺起身子,想要摸过来的手。

“你这人猴急什么?”

“也不上这十里八乡打听打听去,不是我跟你吹。”

“其他人他干不过我,我这手艺想要我按的人海了去了!”

井城的惨叫声取代癞子头男人不着调的侃大山。

这大哥还真没有说大话,放眼过去都是沙子。十里八乡不要说是居住的人,就连最烦人的苍蝇和蚊子都没有见到几只。所以,他“按摩”这手艺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儿了。

邵萍微微点了点头,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可以做证,方圆三十里,没有人的“按摩”手艺,比这位大哥牛叉。

“老板,爽不爽?”

“爽不爽啊?!”

癞子头男人费了老大劲,强行脱了井城伤腿的鞋,对着井城的脚板心使出“独龙钻。

虽然闻上去的味有点大,但是癞子头男人心里头高兴。以后发生什么事他管不着,给他这个机会收拾井城这个遛须拍马的家伙,他不使点大力气。万一回想起这件事,估计要悔得扇自己几个了大耳瓜子。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放他娘的狗屁!

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走九州这调调才对味。

井城顿时忍不出哇哇大喊,眼泪水不要钱地掉在沙土上。

“爽你大爷!!!”

“妈了个巴子,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

“嗬?!”癞子头男人吃惊地看着井城,“客人,你的嘴巴好臭啊,你没有发现吗?”

“今天遇到我,你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

井城心里大骂晦气,今天遇到一个哑巴女、一个癞子头,他想这辈子的霉气都堆在了这一天。

“照你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肾亏啊……”

癞子头男人话音未落,井城便挺尸一般哑着嗓子道:“你才肾亏,你全家都肾亏,你祖宗十八代肾亏!!!”

“你还别不相信,我跟你说——”

癞子头男人正经地跟井城科普道:“我现在按着你的天溪穴,这是肾经的发源地。”

“肾没有问题的人,我摁上去一点儿反应都不会有,就跟搔痒痒似的。”

“肾有问题的人,我稍稍加大力道,他就会叫得哭爹喊娘。”

他大拇指竖起向上一戳,井城瞬间挺直腰板,没有经历过那种痛的人,无法想象他的滋味。

“一点……窝都不痛……”

井城在那里硬撑,说话的声音尖细,看样子忍得非常辛苦。

“真的一点儿都不痛?”

“看上去好像不大像啊,我这还没使多大力,你好像就不行了?”

井城打死也不会当众喊出声,他要是被一群人知道肾亏,以后见到人还怎么抬得起头?

于是,他死死地咬紧牙关,凶恶的眼神盯着癞子头男人,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再来!”

癞子头男人等的就是井城这一句,他抡圆了胳膊,带起呼呼的风声。

“我这次来十成力,看你受不受得住嗷!”

井城不停地暗示自己,绝对不能喊出声,一点小疼小痛忍忍就……

癞子头男人这一拳突抡上去,井城如同石化一般定在原地。

为什么你的眼里常含泪水,邵萍看到井城的惨相,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一句。

他自发地帮井城补了下半句,因为你不想让人知道你肾亏。

“好像没有效果,看来要再来一遍。”

癞子头男人非常欠扁地说:“肾好的来多少遍,都不会感到一点儿痛。”

“老板,您瞧我说得对吧?”

“刚才那一下,你没有吃住力。”

“你放心,我这将肯定不会失手。”

井城没有拒绝的道理,他要坚决捍卫自己男人尊严,他要向所有人证明:他,井城,肾脏强得能打死一头母老虎。

别人去旁边的东南亚小国,投奔短视频平台的漂亮美眉,最多去个两次。他有自信去个十次,正常人有两个腰子,最多能割两次。但他自信跟其他人不一样,不就是两个腰子,他就像一个人形南孚电池,一池更比六节强。

癞子头男人脸上假笑,鳖孙不愧属乌龟的,我那一拳下去,愣是没有喊出半个痛。这次绝对让你喊出来,痛得你撕心裂肺。

“准备好了没有,我要来了?”

井城对脚板底的剧痛心有余悸,心里想的是长痛不如短痛。在心里骂癞子头男人,就不能给个痛快,非要闲扯几句有的没的?

“准备好了没有,我真的要来了?”

癞子头男人故意跟井城作对,非要井城说话确认不可。

“到底准备好了没有,不行我就辙了。”

“行!”井城杀了癞子头男人的心都有,“现在就来!”

“那就这样说好了,我现在就来!”

癞子头男人再次抡圆了胳膊,井城躺在那里等待命运的审判,全身绷得紧紧的迎接接下来的剧痛。

癞子头男人却还有话说:“哎,忘了问你,你是要左脚还是右脚?”

管你什么脚,赶紧摁完这一回,然后准备挨打!

“老板,你不说,我不能决定啊……”

井城不耐烦地说:“右脚!”

癞子头男人目露精光,他不仅要在肉体折磨井城,还要对井城处以精神打击。

“哦……”井城痛到坐了起来。

“很痛?”癞子头男人明知故问,他的其中一只手,抓住了井城胫骨的痛处。他这招双管齐下,咖喱国的苦行僧来了,也得皱眉头摇摇头。

“一点……也不痛……”

井城身上的汗不要命地流,太阳一晒他又痛又渴,喉咙仿佛冒烟似的。

事实上,依昭癞子头男人的力度,痛不痛与肾虚不肾虚,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直白的说,只要打的地方是块肉,被打的是个活人,就一定会痛得两眼泪汪汪。

周围干活的人用一种近似乎于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在那里打死不喊出声来,苦苦支撑的井城。万事万物自有定数,他们想难怪井城平时没事找事指使他们干活,但凡像人做的事他半件都不做出来,原来因为他脑子不正常啊。换作他们在那里被人按着打,绝对不会像他那样随意地任人摆布,长癞子头的男人分明在耍他。

“真的不痛吗?”

癞子头男人扯着脖子喊道,看你这回还忍不忍得了,你鳖孙爷爷来了也得哭着掉眼泪。

“根本不痛,”井城深吸了一口气,强打精神说,“就跟搔痒痒似的。”

“哦?”癞子头男人又扯下套在井城臭脚上的另一只鞋子,“我忽然想起来,只摁一个地方效果不强,要两个地方一起发力,这样才能检验知道老板你有没有肾亏呐。”

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井城脸色不对劲地说:“我没有肾亏,你胡说八道!”

“我为什么要玩这种无聊的把戏,证明子虚乌有的事?”

他终于想起癞子头男人跟他是敌人,他配合敌人做这种无聊的举动愚蠢到家了。

“你客气什么?”

癞子头男人“热情”地捉住井城的双腿,右腿一跨直接坐在上面,把井城的双腿当成了椅子。

“有病就得治,小病拖成大病,你就完犊子了知道不?”

井城此刻的心理阴影非常大,伤腿被一个大汉压住,大屁股对着他的脸。

“我要叫人了!”井城威胁道,他现在根本不是癞子头男人的对手。

他的愤恨的目光转向邵萍,都是这个臭哑巴误了我的好事,这个蠢货打架不用脑子,想收拾他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

邵萍的眼神蓦然一凛,虎躯一震,莫非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事,不小心被这个家伙发现了。如此完美的伪装,也骗不过别人的眼睛。

“你叫啊,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的。”

癞子头男人双手捏成拳头,对着井城的脚板心比划。

井城忽然愣了一下问道:“破喉咙是谁?”

癞子头男人没管他,直接打在井城的脚板心。

霎时间,井城嗓子眼里喷涌而出响亮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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