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伽拉泰亚帝国官方的人赶到恐怖谷,希欧尔莉丝和薇罗妮卡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座小山的消失,来昭示自己曾经来过。
“好了,可以告诉我,你打算在哪里重塑身体了吗?”
借助奥术,希欧尔莉丝带着薇姐和傀儡谢耶芙娜一同在空中飞行时问道。
薇罗妮卡伸手指了指紫红的弯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屮!”希欧尔莉丝直接爆粗口了,“神经病啊你!月神的神国!”
这个世界的月亮就是月神位于灵境的神国,在主物质界的投影。
话是这么说,可希欧尔莉丝却觉得这真的是情理之中。
无论怎么说,血脉之力都来自于外物,而以薇罗妮卡这疯子的性格,指望她长久地使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那根本不可能。
另一方面,薇罗妮卡想要的身体,是一个恒定化的“灵月”血脉仪式,“灵月”血脉之力的力量来源就是月亮。因此,在月神的神国举行仪式,说不定她能借此机会成为新的“月亮神”,直接晋升为超越者。
沉默了大约十秒,薇罗妮卡伸出双手,用寂火在空中勾勒出一扇虚幻的大门。这扇门正是通往位于灵境的,月神的神国。
月亮一脉神明所执掌的权能,包括了梦境,死亡,阴性,安眠等,甚至兼具一部分毁灭和创造,总而言之是那种玩阴的不虚,玩硬刚也不怂的类型。在某些世界里,月亮神都能混成创世神。
刚踏入神国之中,希欧尔莉丝就感到一阵阴风吹过,让人感到安详,想要就此沉眠。
只不过,一位已经殒落的类神所遗留下的神国,对于实力达到超越者的希欧尔莉丝所能造成的影响,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抑制住。
来到一片空地上,希欧尔莉丝从斗篷下面拿出大量材料,开始布置起“灵月”血脉之力的仪式。
首先是月光鹿鹰的血液。这是“月华”血脉之力仪式的核心材料,但在“灵月”仪式中,只是作为辅助。
接着是星月水母的毒液结晶,这东西只要一克就能毒杀一条巨龙,当然上古龙皇那种就算了。
还有就是各种对应紫月不同状态下的宝石和金属,这些东西是拿来绘制仪式图案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核心材料,一种名为“月神之心”的特异水晶。这东西理论上是非常稀少的,希欧尔莉丝身上只拿了一小块。谁知道这神国内遍地都是…
希欧尔莉丝对薇姐挥挥手道:
“躺下来。”
随着薇罗妮卡躺下,她取出了五根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紫红长钉,这是由月魂金磨制而成的。
希欧尔莉丝举起长钉,分别钉在薇姐的头部和手腕脚腕。纵然薇罗妮卡现在是灵魂,被刺穿之后也痛的不轻。
然后她沉声念诵起晦涩诡谲的语言,向月亮祷告。
希欧尔莉丝每念出一个单词,地上的材料就明亮一分,五根长钉就闪烁一下。
大约过了半刻钟,仪式已经初步成立。如果只是要举行仪式,到这里就差不多完成百分之九十的工作了。
可希欧尔莉丝是要为薇罗妮卡重塑身体。
她高举双手,停止了对月亮的祈祷,转而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和灵魂力量,引导着仪式发生改变,开始恒定化。
紫红的月光愈发浓郁凝实,隐约之间有了实体。然后这片紫红的漩涡里染上了丝丝缕缕的苍白,正是薇罗妮卡的灵魂在融入其中。
在薇姐的灵魂基本上完全进入恒定化的“灵月”仪式后,那片紫红颤抖着,蔓延出一根根触手,拉扯着神国内的紫红月光,将它们牵引到自己体内。
漩涡越来越大,薇罗妮卡甚至有种身体要被撑爆的感觉。这种感受绝对说不上好,如果要比喻,就是把一个人当气球吹起来。
对此,希欧尔莉丝也做不了什么。她已经将仪式恒定化,并赋予了基本形态,剩下的,只能看薇姐自己了。
就在薇罗妮卡感觉自己已经撑到极限时,那些触手溃散成月光,投入了漩涡中。然后漩涡骤然坍缩,化为了一个暗紫中透出些许红色的光球。
这一个紫红光球原地旋转着,形成了恐怖的吸引力,让神国一块块破碎,以月光的形式汇聚到它旁边,形成第二个、第三个、第N个紫红光球,然后层叠在一起,直到神国近乎彻底消失。
这一刻,主物质界和大部分亚世界的所有人同时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在惊恐之中发觉原本的半月消失不见了。
不是被乌云遮蔽,而是干脆就消失了,任何手段也无法感知到了。
智慧女神潘多拉死死盯着夜空,忍不住做了次预言,却什么结果都没能得到,最终困惑地自语道:
“发生了什么事?”
在原先的神国内,无数个层层叠叠的紫红光球悬浮在半空中,在停顿了几秒后,一个光球飘了出去,震动了下后炸裂,让无数紫红的光华洒落。
那是…信仰之力?人们对月神的信仰之力?她是要把信仰之力分割出去,充当主物质界的月亮?
嗯,本质上,信仰之力汇聚于“神灵”身上,让祂得以获得神性,随后多余的信仰之力依托于祂的神性,变成虚幻的神国,然后在祂的意志作用下,神国实质化。
不过在其他世界,如果没有特定的目标,信仰之力是会自行消散的。但在这个世界中,信仰之力直接就汇聚到灵境内了。
薇罗妮卡现在所做的,就是把原本神国内没被转化成纯粹力量的信仰之力排出体外,形成神国的基础,然后利用灵境的特殊,吸引信仰之力到来,稳固神国。
但由于缺乏她的意志干涉,神国就算形成,也是极端虚幻的,只是在主物质界看上去还是那个月亮。并且在她殒落之前,没有人可以得到对应月亮的信仰之力——当然,她自己也得不到。
不得不说,真不愧是她啊…完全不想依赖信仰之力这种东西,即便只是暂时也不愿。
希欧尔莉丝在心中嘟哝着,自觉与薇罗妮卡拉开距离,免得刚恢复神明水准的她待会儿意识不清,把自己给当敌人干掉了。
随着神国基础的形成,在各个世界又一次能够看到月亮了。但这新的月亮却直接呈现出满月的形态,并且光芒黯淡了稍许。
诧异的众人们纷纷用自己的手段做起了预言或占卜,可都和潘多拉一样,什么结果都得不到。
那边的神国内,在放出一个光球后,剩下由纯粹的灵月力量所形成的光球自转着,缓缓组合在一起。最终这些光球于闪烁之中溃散为月光,然后再聚合成一道人影。
戴着半高黑丝绸礼帽的那人有着白金长发,面容斯文中性,有种冷峻的美感。她白皙宛若羊脂玉的脸上点缀着紫水晶般的双眼,修长且凹凸有致的身躯被白衬衫、黑风衣与黑长裤包裹住,一双玉足卧在黑马靴内。
薇罗妮卡•科瓦兹重获身体了。
见薇姐没有意识模糊的表现,希欧尔莉丝来到她身边:
“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薇罗妮卡活动了下手腕,“达到准类神级了…手枪还我。”
“什么…哦!”
希欧尔莉丝这才反应过来,从怀里取出“晚钟”转轮手枪扔了过去。
“好久不见啊,伙计。”
薇罗妮卡轻轻抚摸着“晚钟”,忍不住叹了口气。
希欧尔莉丝挑了下眉毛:
“那东西不一般啊…”
薇姐也不掩盖,反正她已经不打算留着“晚钟”了:
“当然。它本质上是吞噬使用者的生命,以此来赋予自己发出的攻击极强的力量。”
“难怪你身体崩溃的那么快。有受这东西影响吧?”
“这个嘛…谁知道呢?”薇罗妮卡笑笑,用“月光造物”制作出两张纸,“你的报酬。休息一下,我们去乱海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