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一条难走的路，坑坑洼洼的，所幸的是近几天是晴天，不然两人可要挽起裤腿跨过遍布在泥地的小水坑，甚至一不小心中奖踩到癞蛤蟆，想想就令王毅的脚底感到恶心。
“你确定这是去她家的路。”
“错不了，大哥，我去过她们家。”
“去做什么？”
“她不是好几天没来上课吗，老师布置了些作业，因为我离她家比较近，就带过去了。”
“那就好。”
“大哥，你知道吗，听说她们家附近闹鬼了，而且她爸爸失踪了，在我们学生那都猜测是鬼把那醉汉杀了。”
王毅停下脚步，把头转向李旺财。
“什么样的鬼？”
“据说是很高大的东西，除此之外我就不清楚了。”
“要是您感兴趣的话，我能给你介绍一个人，而且不用绕路，他家就在前面。”
“倒是有点在意。”
听到肯定的答复后，李旺财拍了拍胸脯，自豪地说：“包您满意。”
一栋非常大的别墅，坐落在山里，手机网络信号却满格。
伴随咚咚咚沉闷的敲窗声。
“瘦猴，瘦猴。”
窗却并没打开，里面只传来一声带着些许厌烦的答复，像是一位幼小的少女病人发出。
“等一下，我正在团战。”
李旺财却对王毅乐呵呵地说：“她父母不在，我们可以见她了。”
一会，黑色的大门果然徐徐地打开，身着黑色燕尾服的老年管家走了出来，非常绅士地向客人鞠躬，左手放在肚子处，右手指向屋门。
“旺财先生，今天给小姐带了什么。”
李旺财对先生两字很满意，显得非常神气，指着旁边的王毅，一个会魔法的法师。
王毅一下谨慎起来，快速地观察四周，但接下来的情况证明只是多虑。
管家带着感兴趣地态度：“魔术吗？小姐应该会喜欢。两位请进。”
李旺财向王毅一眨眼，像主人一样，带他进入屋内。
“这是你家。”
王毅的声音很小，像会吵到什么东西一样。
“我家要是这么好也不会去抢钱了。”
“是瘦猴的家，一个身体瘦弱的小女孩，看着傻乎乎的，竟然会买我从外面带来的石头或花，树枝这些没有什么用的东西，有钱人的想法真是看不透。”
李旺财很熟悉房间，拉开了左侧从前数第二个门。
穿着熊猫玩偶服的瘦弱少女躺在床上，手指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电子屏幕里显示的是王权农药里的成吉思汗（射手职业），而旁边的家庭教师，则紧张地操作着英雄。
此外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她头上戴着的一副厚厚的眼镜。
“小姐，水晶，水晶。”
“知道，我去清兵。辅助注意点安全，可别给我死了。”
李旺财指了指旁边的一套实木雕花桌椅。
“大哥先坐在那里吧，等瘦猴打完游戏再谈。”
王毅打量着女孩，身体消瘦，裸足乖巧，露出的皮肤白得吓人，像拿着白色衬衫在漂白水里洗了十次。
这哪是瘦猴，分明是条白蛇，嘴毒得不得了那种。
她毫不顾忌外人在场地开麦喷着死去的辅助，令一旁的家庭教师都尴尬的向坐着的两人笑了笑。
打完游戏，她跳下床，走向李旺财。
“旺财今天有什么好玩的？”
虽然嘴很毒，但这小萝莉的声音却过于甜美。
旺财从裤兜里掏出蜻蜓的翅膀，放在白嫩嫩的小手上。
“好漂亮，这是天使的翅膀。”
她把手举向屋顶金碧辉煌的灯，兴奋打量着。
“我会叫管家给你钱的。”
“瘦猴，我不要钱，我这次想要你给我旁边这位讲讲关于你看的那个鬼。”
“仆人倒是要求多，但本小姐今天开心，接受你的提议。”
她坐在床上，家庭教师在她的指示下离开了屋内。
“那是一个晚上，爸爸妈妈又加班，管家也睡了，我就偷偷地拿出藏在床底的手机，玩起了王权农药。”
“我睡觉地房间在二楼，有窗户，能够看得老远。那窗户还是多亏了管家说透透气对身体好才有，爸爸在加装了两层防盗网后才安装的，尽管一层防盗网都没必要安装……”
王毅感觉瘦猴还要就防盗网继续说下去，便打断了她讲话。
“瘦猴，能讲重点吗？”
她不开心地喊向王毅，但因为声音本就小的缘故，也没什么威慑力。
“我叫沙华，曾沙华，记住我的名字。”
李旺财急忙安慰她，把抱歉的目光投向王毅。
“哼。”她又接着说，“那把我选的是我爱玩的马可波罗（游戏内英雄名），因为口渴便去喝水，结果发现窗外有什么东西在反射月光。”
“那晚的月亮真的亮，比我在……。”
沙华意识到自己又要讲到月亮上去了，便克制自己回到话题。
“我就拿出我买的望远镜，目镜里竟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鬼，它就在芷兰家的附近。”
“我急忙关掉窗户，告诉游戏里的队友，可结果他们都不相信我，还怪我送人头，可气死我了。要不是不舒服，非得教训一下他们。”
“你认识芷兰？”
“不算认识，但她会采一些好看的花，我托管家帮我在她那买过一次花。”
“那把的辅助是不是张飞（游戏内英雄名）。”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指向了对方。
“原来是你啊。”
“那把玩得不错，有兴趣做本小姐的专属辅助吗？”
“我只在晚上玩三个小时。”
“正好，我也是晚上才方便玩。”
“加个QQ好友。”王毅说。
“飞…翔…的…海鸥。”沙华吞吞吐吐地，仿佛这几个字会触及到她心里的脆弱的地方。
拜见这位白得吓人的小姐后，王毅离开了卧室，在门外，管家非常有礼貌地叮嘱了我们一些事情。
“两位先生请不要把小姐碰到鬼的事说出去。”
“可外面已经传开了。”
管家的脸部变得紧致，导致原本就不饱满的皮肤显示出清晰的轮廓。
“那外面有传是小姐说的吗？”
李旺财挠了挠头部，下意识地低下头，但不特别注意地话是看不出的：“没有，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
“那就好，小姐被老爷关在屋里，因为渴望外面的世界，难免爱胡思乱想，通过这种方式聊以寂寞。”
“所幸的是来家里的精神科医生检查后，小姐的大脑很健康。”
王毅本想反驳说这哪里健康了，但还是把到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调查当下的事情。
“您最近有见过芷兰吗？”
“周四看到过一次，去小姐说见到怪物的地方调查了一下，顺便看见了一些不好的场面，是和兰小姐相关的。”
“兰小姐和沙华小姐一样都是苦命的人，如果她们成为朋友，应该会很合得来。”
“那天我在树林边，远远地看见兰小姐跑出屋门迎接生母，可等待她的却是一巴掌。”
“她的生母可能因为丈夫死了，有点脾气，这点我是能够理解的，但接下来的事就令我疑惑不解。”
“本该是兰小姐该蜷缩在地上哭泣，但她很坚强，就直挺挺地站在地上受罚，好像这是应该受到的。”
“可她母亲却一下跪在地上，一边流泪一边抱着女儿，仿佛被打了的就是她自己一样。”
“之后，两人就拉着手若无其事地走进屋内。真是让活了这么多年的我不解其所以然啊。”
王毅也不明白缘由，但反而更想弄明白芷兰到底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