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插曲后,王毅的学校生活很快归于平静。
他来到了天台前,沙华想和他一起吃午饭,现正和管家在四周搜索呐。
在差点被沙华找到时,南柯与忙于躲藏的王毅擦肩而过。
留下一句幽默的话。
“沙华还真是充满活力。”
之后便礼貌的支开了沙华。
王毅把饭盒放在天台围墙上,一边俯视着操场,一边把菜送入嘴中。
南丝谬走上天台,走得静悄悄的,到了王毅身后。
“谢谢。”
一句冷不丁的话。
王毅的筷子一抖,菜落回了饭盒。
意识到是上午见到的被欺负女孩后,便夹起落下的菜。
“我实际上也没做什么对你有用的事。”
“不是这件事。”
王毅头脑里冒出这样的想法,她的回答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丝谬:“感谢你照顾我的猫。”
他放下筷子,转身对着她。
“你指的是小白?”
“你也称她为小白,这个名字很好听吧。”
丝谬说完,向远处挥了挥手,混合着黄、白、黑的小猫,迈着轻盈的步子跳入她摊开低低放着的双手。
她把猫搂在怀里,很亲密的与它玲珑的头互相蹭。
瞧着王毅好奇的神情,丝谬语气宛如一名不善与人交谈的学者,所用的词却明显带着疼爱之情。
“小白啊,是和我相依为命的猫,和亲人一样,”
“上学的时候,家里没人,我只能把小白带来学校,放在天台上。”
“她是个听话的女孩,没有乱跑。”
“每次我去给她吃饭时,她都会喵喵喵的露出圆圆的肚子表示已经吃过了。”
“感谢你的照顾。”
丝谬的语气与词语的割裂让王毅感到有些压抑,他在压抑什么东西。
“不用感谢的,我也喜欢小白,仅仅只是凭喜好在做事。”
她放下了小白,猫绕在她的脚踝边。
她用不该平静的态度陈述了下一句话。
“作为回报,你可以对我的身体做任何事情。”
王毅意识到了这女孩有点不对劲。
“你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
很果断的回答。
王毅的面色变得凝重。
“我接受你的回报。”
“但在我完成你的回报前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这样的话。”
丝谬:“接受。”
王毅松了口气,想要探索她的内心,一切异乎常人的性格必有形成的原因。
“女孩的身体是很宝贵的,在未长大并碰到自己真爱前,是不容任何人随意触碰的,你为什么会毫不在乎。”
同样是很干脆的回答。
“因为一切都没意义。”
她补充:“世界与我的躯体。”
王毅:“无意义是什么意思。”
“你与我,包括所有人,在一出生时都已经迎来了同样的结局,那注定会到达的彼方,”
“死亡。”
丝谬举起高双手,如同在宗教仪式中敬畏神明的人,但显然她的神明是死亡。
“据科学家预测,1600万年后第六次物种大灭绝将发生,40亿后的太阳将成为红巨星吞噬地球,863亿年后宇宙将成为一切静止的“冰。”
丝谬转着圆圈。
“就连突破寿命的人类也避不开死亡。”
王毅据理力争着。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们珍惜活着的每一刻,活着的时间就会变得有意义,管死后无意义的时间干什么。”
丝谬停下了转圈,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显现出坚毅。
“现实可没有感情。”
“数学中,无限长的线上出现了一个点,对于这条线来说,那个点便可忽略不记。”
“宇宙是那条线,你我的一生便是点。”
“你所说的意义只是在自我欺骗,让你不去面对现实。”
她展开了手,抱住了王毅。
“一旦你平静的生活被战争打破,你就会意识到所谓的意义根本没有意义。”
“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人们,他们所熟悉的被上帝治理的世界,人们该互爱赎罪的信念变得一文不值。”
“他们会觉得一生有意义吗?”
“荒谬就此诞生。”
她松开了王毅,飘向远处。
王毅伸出手,试图抓住她,可她却虚幻、遥远,王毅什么都没抓不住。
他不自觉的陈述。
“简直就是生活在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