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影大哥哥!”
圣女花千树盯着灵境的双眸泛着流光溢彩,削薄红润的嘴唇开合,细声道了一句。
现在她终于找寻到了遗落的“珍宝”,心底的空洞瞬间被填满,一改此前慵懒的模样变得神采奕奕。
这些细节都被一旁的老祭祀月婆婆看在眼里,视线的余光不禁瞥向灵境。
一眼扫过鸿音等人,她蹙起了眉头。
这其中竟有人与圣女的心结有关?!
不对,圣女出生起便还未离开北境,按道理不可能和中州的修士出生联系。
月婆婆百思不得其解,揉了揉太阳穴作罢,不管其中缘由至少圣女的情况有所好转。
这,便是祈月部族天大的喜事。
再度看向灵镜中窃窃私语的王纪和林不语,月婆婆的眼中多了一份轻蔑。
这些中州修士当真是一点也没把我们北境人族放在眼里,这般明着沟通逃跑计划,胆子是真肥。
身为北境部族中的祭祀,月婆婆清楚中州修士的灵识传声之法,但凡有点心思的炼气士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传声交流。
可这两人倒好,似乎完全没有将部族之人放在眼里。
哼!回到部落有苦头等着你们。
......
囚车中,听那对道侣谋划出逃事宜的柏影看向王纪,打趣道:“师弟,我这里正好有些解毒丹药,或许能祛除圣女在我们身上施下的秘毒。”
“哦,”王纪眼眸一闪,仿佛游走于黑暗中突然见着了光亮般激动,“师弟愿意一试。”
二人的对话毫无遮掩,一旁守护囚笼的祈月士卫听见后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显然,他们对于自身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根本不担心人逃走。
“停!”
突然,走在最前面手持巨斧的牛角壮汉挥动手臂示意队伍停下来。
王纪身体一颤,并非是怕守卫对自己出手,而是不远处有一大群妖兽。
它们毛发漆黑,绯红的兽瞳弥漫着血光,舌头如毒舌般分叉,两颚有奇怪的肉扇不断开合。
密密麻麻,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十分骇人!
“是渴血魔蜥,准备列阵。”
牛角壮汉有些惊讶,这片区域早就被扫荡过了,一般情况下妖兽不会主动出击,更何况渴血魔蜥不喜欢集体狩猎......
“队长,你们架弩在后面收拾漏网之鱼,我来开路。”
同样长着牛角,戴着奇怪花纹拳套的男子从冰原狼背上跳下来,上前几步然后凭空取出一支白色的牛角制成的长笛。
嗡——
悠扬的笛声在整片荒原回响,就连鸿音也是皱着眉,好奇这些北境人族的所作所为。
笛声不绝于耳,其余的几位牛角守卫端起巨大的连弩随时准备射击。
看着他们手中精良的连弩,鸿音目光灼灼,仙门修行之人一般不会多管俗世之事,但炼制的仙器其实也和俗世的器物有些渊源。
祈月部族手中的巨弩可以说是她见过最为精妙的。
“看来我们内心对于北境人族的固有印象太死板了,百年下来,他们正在飞速进步。”
吼~
突然,一阵猛禽咆哮声响起,只见渴血魔蜥行进的路线上火光弥漫。
一头浑身覆盖着火焰的巨牛从天而降,朝囚车的方向袭来。
“那是什么?!”
林不语双目圆睁,纤细白皙的手死死扣住王纪的臂膀。
“师妹别慌,圣女要把我们押回寨子,不管这些守卫做什么都只是唬人而已。”
这一点王纪看得很透彻,至于押回寨子后会发生什么他无从猜想。
毕竟地域原因,他对于北境人族知之甚少。
火牛掠过渴血魔蜥群,一些较弱的魔蜥当场被烤焦。
眼看它要撞过来了,手戴拳套的牛角战士收起长笛对准火牛就是一拳。
拳套与火牛接触的瞬间流光四溢,撞击声震耳欲聋,火牛被强行调头往魔蜥的方向奔袭而去。
剩余的十几只渴血魔蜥也被连弩刺穿身体,定格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们动作利索,将它们剥皮扔进车厢,这些妖兽便是北境人族的食物来源之一。
见识过祈月部族将士的实力后,王纪彻底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听天由命》
这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
夜幕降临,群星闪耀于天际,北境辽阔草原的夜空深邃高远。
柏影睡了一觉,睁开眼便看见连片的帐篷和石屋。
押送囚笼的车子在最里头的帐篷前停了下来,微风吹拂,插在帐篷边缘的弦月旗帜随风摆动。
牛角守卫扛起囚笼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帐篷。
外面,火光映照出数十张青涩的脸庞,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好奇,其中的男女开始对柏影等人的样貌衣着品头论足。
“中州的人族修士身上穿的服饰还挺好看。”
“一个个骨瘦如柴,有什么好看的。”
......
大帐内,几盏精致的油灯提供明亮的光源,月婆婆就伫立在兽皮大椅侧旁,其中便是圣女。
柏影抬头简单地看了眼花千树,身上的薄纱长裙样式依旧没有变过,这丫头还保持着以前的习惯,看来记忆也都还在。
花千树注意到柏影的目光,眼神有些迷离。
她轻轻摆动手臂,牛角守卫立即打开囚笼,然后退出了大帐。
“坐,”花千树淡然开口,“北境人族素来与中州人域不合,不过我祈月圣女可不是随意滥杀无辜之人。
所以你们有一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若你们所说得到证实,我自会放你们离开。”
王纪和林不语对视一眼,明显松了口气。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遭遇祈月部族的祭祀,编造谎言的话一定会被拆穿,王纪心急如焚却不知该怎么把握着来之不易的机会。
‘师哥师姐?鸿音长老,就靠你们了。’
姜怀粥向前一步,坦然道:“人是我们杀的,但也不全是!”
她将之前说给鸿音的那番话有复述了一遍。
啊!
师姐你这也太耿直了,完啦完啦!王纪的心在流泪,没想到真是同门所杀。
“有意思,”圣女还未发话一旁的月婆婆便冷笑道:“‘秽土’之人已经算不上真正存活的人,所以你认为他是另一名祭祀所杀。”
“大抵如此,我想你看了这个就能明白了。”
长袖一挥,摄魂珠漂浮在柏影掌心,一缕残魂缓缓飘出形成一股漩涡呈现许多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