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视野再次恢复时,已经在了丛林之中。
但远处有着人的喧闹声。
看了一眼身边,阮软依然在,她也刚回过神来。
宋铭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道:
“要不要过去看看?”
少女点点头,迅速朝目的地前行。
绕开一大片密林后,视野便开阔起来,不用太靠近就能听到人们的喧闹声。
“快!已经看到棺材的一角了!”
“那个疯婆子究竟有没有在里面?当初记得是陈二狗那小娃子主持的下葬吧,人究竟在不在里面?”
“不知道啊,陈二狗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天了吗,你是不是糊涂了啊?”
“啊?对哦,那小娃子不是……不是……造孽啊!”
零零碎碎听到些谈论,宋铭这时也才能看到是什么场景。
一堆村民围着个打洞,洞里还有几个赤着膀子的壮汉在挖掘。
因为高度差,宋铭看不出什么,但能联想到是一个古棺材,而不出意外就是送他们进来的那一口。
倒不是不说两者字面意思的相同,而是说是【媒介】相似,这就会诞生相关的【异域】。
宋铭先是打量起这一小堆人,很明显,每个人脸上都有这一种相似的表情,那是被命名为“恐惧”的情绪。
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让这些人感觉到匪夷所思的东西……鬼?
这是宋铭能联想到的东西,而且可能性不低,见识到这个有圣痕的世界,其实鬼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想软软点头示意后,就地更换起了衣服,衣服是提前准备好的,从古棺可以推测出,【异域】的类型更加偏向于古代,那为了交流,一些比较类似的衣服必然是要携带的。
不过宋铭只是简单地套上了而已,因为这样,内部穿得作战服依然会有格挡减伤的作用。
很快,那群村民再次喧闹了起来。
是因为棺材周围的土已经被完全抛开,而他们好奇其中有什么。
一名壮汉用简单地金属工具将四个角的棺材钉取下。
到最后一颗的时候,他的手也有些颤抖,迟疑着不敢拔出。
“阿爷,如果真的是鬼,该怎么办,我们都会死吗?”
壮汉询问着领头的村长,而村长的眼睛隐藏在了斗笠的阴影之下,只传出苍老的声音。
“如果是鬼,我们也逃不了,和它拼命罢了,如果不是鬼,那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咔!”
最后一颗棺材钉被拔下,棺盖被推开。
一行几人都把目光锁定在棺内。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就说嘛,肯定是人装神弄鬼,那婆娘不会当时就没死吧?然后和某个人一起来欺骗大伙。”
“对啊,肯定是某人在装神弄鬼,今晚上大伙在祠堂集合,一起抓住那个贱人!”
“好!”
“好!”
……
“那好,今晚在祠堂集合,准备好家伙,抓到装神弄鬼的人!”
随着老村长的最后决断,村民们开始收拾起残局。
棺材内被东拼西凑的污秽东西填满,恶臭味扑鼻。
而壮汉们连棺材盖都没有合上,直接将土埋上,混着污泥浊水。
稍微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村民的对话,宋铭倒是反应过来,又把身上的衣服给拖了下来,露出迷彩色的紧身衣。
而一旁的阮软看到这一幕,双眼带笑。
宋铭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
现在他们敢出去,就要做好冲突的准备,现在村民们不认为是邪祟,反而是断定是人为。
宋铭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以,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按兵不动,老老实实地等待着发展。
但他有顾感觉,这玩意儿可能就是所谓的鬼怪。
……
天渐渐黑了下来。
村民们一起聚在了祠堂前。
“你们说那婆娘什么时候会出现?”
“应该和之前一样是在子时,我们先把她抓住,再问有什么同伙!”
“要说,之前就不应该给那贱人机会,按照那张家婆婆的话做不就好了,害的自己被打了一顿,然后扰得我们觉也睡不了。”
“就是,那外来的小贱人可真的倔,但倔有什么用,还不是……对了,你看好了你们家男人没?”
“看好了,之前要出门差点被我打断腿!”
“那就好!”
村民们叽叽喳喳,你一嘴我一嘴。
时间就在这种闲聊打趣中度过,因为时间太长了,有人内急。
“我去解个手,你们看好这个位置。”
“要不要人跟着?天色太晚……”
“不碍事,茅坑又不远,况且我一个大男人,也只是放个水,难道见到了人还不会跑?”
一个中年笑了笑,他可看不起现在的年轻人,胆子是真的很小,一代不如一代了哦。
时间又在流逝,之前那名年轻人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朝一旁的同伴小声说了情况,随后,两人打着灯笼小心翼翼地朝茅房走去。
灯笼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前方的路 ,两人在茅房的前面停下,鼻尖似乎有着奇怪的味道,但两人的注意力不在上面。
之前的年轻人轻轻推开木门,只听“咔嚓”一声。
一个身影倒在了地上。
那正是说去放水的中年。
而中年此时散发异臭,像是掉进了粪坑,灯光照射下,眼珠突了出来,面色浮肿惨白。
“啊!”
这一声吸引了宋铭的注意,但是他没有在意,因为这是必然的。
他看了同样蹲在墙上的阮软一眼。
“看清楚了吗?”
“没有,那是个诡异的东西,我只能粗略感知到。”
“我也是,那我们再等等。”
至于宋铭为什么并不惊奇发生的一切,再看到中年落单时,宋铭便示意阮软跟上,对于这类场景来说,落单的人对“鬼”来说更好下手。
而被尖叫声惊住的人群被吸引了过来,他们看到一脸惊恐的年轻人,和地上那散发恶臭的尸体时,都吃了一惊。
“那……那……那不是赵大牛吗……怎么……”
“死了?”
“怎么回事,我们这么多人,还……”
一种恐慌的情绪传播开来。
当然,其中也有着愤怒,理智的人,比如那些坚信是人在作怪的人,和老村长。
“大牛现在就在这,那么凶手应该并没有走远,现在分开找,肯定能找到!”
站在房檐上,宋铭叹了口气。
“当局者和旁观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