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贞德,全名贞德·达克。
自小便随着农场主在边境生活,切碎饲料、填满水槽,用着剪刀给绵羊剃毛又或是在田间散布,于树下小憩…
贞德自小开始就生活的很幸福,农场主将她照顾的很好,那些脏累的重活基本都不会交付与贞德,虽说那农场主平日里对别人总是一副刻薄的嘴脸,但对贞德的态度完全是将她认作亲女儿来照料。
农场主从不对贞德说谎,除了有关于她身世的秘密。
贞德并不是农场主的亲血脉,其实这点从他们的相貌上就能观摩出端倪了。
贞德是一头金发看起来圣洁又高贵,或许她叽叽喳喳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有圣洁与高贵,但安静的时候的确有几分那韵味。
柔顺纤细的金发,天蓝色的眼睛,眼角下方略带三两颗灰褐的雀斑,显得可爱。
而农场主却是普通的褐发,虹膜的色彩也是不明显的棕色,相貌更是平凡,与他那啤酒肚和头顶无毛的形象相互承托下,更是显得普通。
如此普通的父亲想要诞下贞德这样的,那么作为母亲的那一方基因得强到什么地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说平日里也有人说贞德和农场主一点也不相像,但那些都被贞德当做是玩笑话,农场主也是刻意掩埋,甚至不惜用钱去堵住别人的嘴。
每当贞德问起关于母亲的事,农场主都会用‘跟着小白脸跑了’这一滑稽的借口搪塞,这借口从小讲到大了,不知不觉间也就成了真的。
但其实,农场主根本就没有娶过媳妇,以前的时候就是出于自卑再加上接触女性的机会少,而捡到了贞德之后就更没有勇气去寻找,更不想给贞德找个后妈。
因为农场主自己本就是在后妈家庭中成长的,他知道那份被区别对待的感受,明明身为家中长子可最终继承了老爹遗产的却是后妈的儿子,而作为长子的自己却只得到了5金。
为人刻薄,总爱贪小便宜的性格,兴许也是因此而来。
2
“爹爹?”贞德呼唤道。
她手里提着一盏黄铜油灯,走过田间小径。
夜幕已经落下,双月与点点星光将天空缀满色彩,各种色彩缤纷斑驳。
晚风拂过田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偶尔还能听见有田鼠在打洞。
夜枭俯冲而下!双翼划破空气的风啸——
“你上哪去了?土豆蘑菇炖肉已经好了,爹爹?”
“爹爹?…雅戈?!”未能有相应,贞德索性喊起了农场主的本名。
走过田间,白天的那些污秽血已经被清理干净,哥布林的尸体也早已挪了地方,被雅戈搬去空旷处打算处理。
至于那些石制武器早就被贞德掰断把柄拿去当柴使了。
“爹爹?你在干什么呢?”
“贞德?你跑出来做什么?”
“我来喊你回家吃饭…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贞德说着便望了望雅戈肥胖大手中抓着的那一把铁锹,周边泥土也有被翻新过的痕迹。
土腥味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那下面埋了什么东西…
“我把那些哥布林全挖了个坑埋了,农场地里面烧尸体太不吉利了,倒不如埋了作肥料…”
雅戈说着将铲子往地上一刺,又铲起一团土盖在上面,之后用铁锹拍了拍再上脚踩了踩,将它彻底盖平。
贞德提着黄铜油灯走上前去,蹲下来打量刚翻新过的泥地,想起白天时与卡尔在森林里遭遇到的僵尸,贞德不禁有些反胃。
贞德抬头询问:“爹爹,你说这些哥布林会不会再爬出来呀?我挺害怕的…”
“放心吧女儿,这些绿矮子死透的不能再透了,那位冒险者下的全是死手,一个活口没留。”
“要万一…成了不死族呢?”
“那怎么可能?你听谁和你说的?”雅戈笑着说。
不死族虽然确实存在但不可能会如此儿戏一样,如无诅咒或是其他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作祟,一具尸体绝不会自行成为不死族那样的存在。
尸体终究是尸体,只能是回归大地化为养分。
“卡尔…”贞德吐出这个名字,那些在森林中发生的遭遇又在她脑中浮现出画面。
两两相贴,挤在一个密林中,红发少年的气息就扑面着往脸上冒,当着男孩子的面穿衣裙…
肯定被看了个光吧?贞德别过脸去,面色羞红。
其实她这倒真是有些想多了,卡尔那时候压根没闲情逸致去欣赏。
也就,粗略一瞥?不过刺激倒着实是将他刺激的不轻,贞德当时在卡尔的眼中的确很涩…
“那个…那个混蛋冒险者!”贞德突然改口。
雅戈也在这时脸色一变,随后长吁短叹了起来:“哎呦…虽然说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不过这来的也太快了…贞德呀,看男人的时候眼光要放亮一些,目光长远一点,不能操之过急,所有男人和头一回打交道的女人都是处处礼让,彬彬有礼的,但时间长了…没准就…”
“没准就什么?…”
“咳…反正那小子肯定是不行的。”
“什么…不行?”贞德再问,其实关于这点她也有一些见解,不过还没确定过。
但她所不知的是,雅戈和她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
“哪都不行,我看他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啊,简直是掉钱眼里了…”
“掉钱眼里的…你在说你自己?”贞德反问。
“咳咳咳!”雅戈连咳三声,缓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呛后才继续说着卡尔不是:“总之,那个小子就是不行!干冒险者这行的,生活都没法安定下来,连自己都照顾不来,他还拿什么照顾你?”
“我要他照顾?那个臭…那个,小流氓!等等,照顾?爹爹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嗯?难道你不是在…犯相思?…”
“不是!我犯什么相思?!”贞德反驳,随后反问,这性子一上来了就急得想去揪雅戈的肚皮。
“哦…哦!原来不是那回事呀?我…我想的太远了…我的错…”
“您想哪去了?难道您就这么急着想把我嫁出去?”
“不不不!不可能,绝对没那个意思!天底下哪有当父亲的想让自己的乖女儿出嫁?要如果是入赘的…那倒另说…”
“还入赘?这还不是急着想让我…”贞德脸又红了红。
生儿育女那个词,实在难以启齿,贞德说不出口。
嗯?到底是谁想的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