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两个星期的货钱结了没？"快去后厨的贾翔来了句。
本来进门就问的，活生生被方妍给搅和乱，都差点忘了问。
"噢，只结了上上个星期的。"陈姗姗后知后觉的拿手机出来，当时就给贾翔转了过去。
"啥情况，又压了一星期的？"
"嗯，新来个瘦高的经理，说是怕出问题，往后延几天。"
"问题？隔天就让送几百块的，一两天就卖光了，要出问题还让送个毛线！"方妍有点急躁的说着。
贾翔拜摆摆手，也没多大心思计较这些十几年前用惯的老套路。
生意起步阶段，打开市场让更多人知道才是关键，君子小人能不得罪最好都别得罪，保不齐哪张缺德的嘴在背地里喷点脏水，抹黑自个店的形象。
好口碑竖起来来不容易，一点一滴都是心血精华所在，要毁掉辛苦建立的，对于现在上至八九十高龄，下到三五岁孩子、人人皆网络一员的时代而言，简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有些无奈的，只能暂时先忍一忍。
"一斤鸭掌，半斤鸭架。"伴着门帘的噼里啪啦声，胖胖的中年人到了店里，亮起标志性的大嗓门。
"好，稍等。"方妍也把不爽压住，回过头去应付生意，中年人看着玻璃窗后的又瞅了瞅，看着新上的卤鹌鹑蛋卖相不错。
"老板娘，这个给我再来点...哟，今天这是打扮了，妹子摇身一变成仙女了。"
中年人戏谑着，方妍知道这人没坏心眼，就是嘴上油滑点，也没太在意就随着尬笑了两下。
前脚走，后脚来。生意就是这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忽然来了一群人，也说不好呆愣着就是半天。要回到开业那几天的盛况，大概只有打拼个十七八载才行。
方妍憧憬着做大做强的那一刻，钞票数到手抽筋的那一刻。快乐的同时...嘶，肚子也痛着。
夜来的越来越早了，比起清晨的冷，此刻风刮在身上直奔骨头里钻。贾翔哆嗦了下，心下琢磨，这还是秋天吗？去年这个时候，短袖还在身上套着呢，同是一年到如此，彼时是夏天的尾巴，此时是冬天的开始，他都想把棉衣棉裤给套上了，秋天去了哪！
贾翔去外面拿衣服，倒是方妍的表现挺出人意外，刚刚走的客人忘了关门，方妍迎着风依旧傲然挺立！
上身保暖可以看的出来，下身...这东西叫神器，绝不是浪得虚名。
"呀...嘶！"
今天的卖了个九成九，剩下的一些碎花生米被方妍清理到外卖盒里，待会儿回家由他们两个处理。整完了不锈钢盆，方妍后背上的紧张感越来越难以忍受，随即后退，可动一下跟肌肉扯到了一样难受，无奈只能用脚把凳子勾一下。
好不容易到了，正打算弯腰坐下，那酸爽到极致的痛，像是被人把腰上的肌肉都掀起来了一样。
"断了？"
刚刚还好好的，跟如沐春风似得，眨眼就变了副脸。方妍不会装，但有点小演技，不说入木三分，也足够龙套角色发挥了。
变化快的惊人，被她整过不是一两次，由不得贾翔不起戒心。
然而这次不同以往，方妍实在没心思跟他打哈哈胡扯瞎闹腾，一个劲的给腰带去点轻松，别让自个英年早逝了。可是...手不经意的揉，下面的量瞬间加大了不少，肚子也跟着一起瞎搅和。
不是真的要她英年早逝吧！？
贾翔眯起了眼，表情真实到跟他的姓完全不搭边。他接触过的异性有限，比方妍强，但也没强多少，就一个卓蕾而已。
听说过、也见识过痛经的，不过卓蕾从小各路补品伺候着长大，也就是因为爱穿清凉的衣服稍稍有点肚子不舒服，还算不上痛经的地步。
痛到腰也疼...还真是开了眼了。
"回去吧，给你找点热水敷一下。"
方妍双眼紧闭着，脸上被难受俩字占满了，坚持着用手晃了晃。
"坐着歇会儿...嘶，马上就好了，今天时断时续的，也没怎么着。"
"我看你很快就要...怎么着了。"
"呸！嘶..."方妍痛的都快飙泪了。
稍微用点劲而已，腰立马就给她来了反应。
"别撑了，回家，立刻！"贾翔说着就去搀方妍，后者也不再继续坚持，借着贾翔的力慢慢的站了起来。人站稳了，头又晕上了。
今天站的过头了？
依旧是没空搭理这些细枝末节，方妍被山洪暴发的紧迫感催促着，没走几步就停下了。
"走不动了？"
方妍凝眉道，"...去厕所。"
早上的糗事还在，俩人心照不宣的撇过头，方妍路过挂包的墙边拿了一片，感觉腰上稍稍好点就脱离了贾翔这跟拐棍儿。
关门，缓缓的扶着墙坐下，之前还鄙视原主人修厕所太抠门，弄的这么窄，跟两家房子当中的夹缝有一拼，现在...呵呵！多亏了他抠门，以她现在的状况要么马桶被墩裂，要么自个的骨头裂，外加痛经症状更严重。
在外的贾翔跟莫薇似得，也拿着手机把方妍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上线‘方清’。
那边看情况有点严重，表示马上就来，正问在哪的时候，里面传来敲门声...
贾翔哪敢耽搁，揣好了手机就去拧门把手。
门开了，看到那方窝在腿弯上的裤袜诧异了，人傻了，贾翔咬紧了腮帮子扭过头，方妍自认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人，要说害羞...这个真没有，跟贾翔同用一个厕所常有，也习惯了，但就是现下某些带着血的东西没撕掉被看到了，让人尴尬的无以复加。
"腰疼！坐太久了腿也软，浑身没劲实在是起不来。"
"倒是提前说一声，你衣服还没穿好呢！"
"废话，你上厕所不光着腚吗！！再说了，谁知道你手那么快！"
"你...你怎么起来？我闭眼还是拿衣服罩头？"
"没那么麻烦，别明目张胆的看就行了！"方妍喝道，贾翔缓了口气，闭眼再回头面对方妍。
嘶～双面胶从衣服上扯下的声响，嘭，一团稍重的落在纸篓里。
那双嫩滑的手如约而至，只是冰凉的让人心都跟着发颤。抓着他的手心用力，难过的闷哼和嘶哑回荡在这个空间，贾翔忽的把手张开，凭感觉攥住了方妍的胳膊，用力奔着自己拉了过来。
嘶哑声再加剧，直不起腰来的方妍差点给了贾翔一记要命的头锤，多亏贾翔抓的紧。
直起腰板儿缓了缓，从老虎钳似得手掌里脱离，扶着墙跟瓷砖温度差不多的手也不觉得多凉。
贾翔缓了缓，转过身，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权当做过耳风。
尴尬的厕所相会结束了，到了车上只剩下辛劳一天之后的疲惫和迫切回到家的期望。过眼云烟的潇洒是圣人的境界，凡夫俗子耳闻目睹的哪有那么简单就抛诸脑后，路上半数时间的沉默就是最好的佐证。
"晚上吃什么。"
离家不远的十字路口，贾翔借着等红灯的功夫回头问着，方妍眯起的眼转了转，揉搓了两下张嘴一个呵欠，顺带砸么两下嘴，瞅着路边的临街小店。
"吃饭就跟皇帝翻牌子似得，看这个好想那个棒，拿不准。"
"那么陛下就没点有意思的，后宫佳丽总不能一晚上全招来侍寝吧？腰，还好吗？"贾翔贱兮兮的故意瞅着边上，盯住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还挑了挑眉毛。
"滚！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不是问我来着，你心里就没点目标？"
贾翔闭了嘴，表情渐渐笑开，方妍看了就知道他在想啥，受到了传染似得笑着。
"小笼包，豆腐脑。"
"老板娘乐得满屋跑。"
俩人虽说都在笑、实在的开心，可笑容透着股不同平时的味道，脑袋瓜里浮现的画面，嘿嘿...自然也不是可以摆在台面上说的。
南喜米北好面，爱吃酸、辣，咸、甜不同口的大有人在，天南海北的口味大相径庭，一省之内不同喜好的也有细微差别。
这里就是纯正的玉州味道。
店铺不算大，五十平左右，桌子高低不统一，马扎塑料凳都有，如果是早上八成趁城管不巡逻的间隙摆在马路边了。
不出意外，这会儿店里人不多。两件套卫衣贴身舒适，还凸显好身材，干起活来也不耽误事，气温正合适，勤快的老板娘今天正穿着那身宝蓝色的在店里忙活。
"小贾来了，快坐，今天吃点啥？"
进了店门，刚把碗豆腐脑放桌上的老板娘回头，张口欲言，看来人熟悉的脸又咽了回去，颇为熟悉的打着招呼。
在云州上大学四年多，来的次数也不算频繁。小店来客尝鲜的本地人居多，不说远在几百公里外遇上老乡太容易，放眼全国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但遇上老乡，还是同住一条街的情况那就不多见了。
"还是老样子。"贾翔说着，因为身体问题姗姗来迟的方妍也到了店里，跟着一并坐下了，两人同时收了‘赞赏’式的眼神。
丰腴婀娜不肥腻，微胖不准确，因为丰满的只是局部，比起骨感的小姑娘成熟多了，比方清那种事业心旺盛的女强人温柔，这种大姐姐般的气质，很是吸引年轻男孩的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