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翔要真是个GAY或者太监,她可以做到一张床睡。可惜太正常了,还是有过经验的,食髓知味比没沾过荤腥的更可怕,因为知道味道有多么美好。床就在身后两堵墙隔着,随时都能回去,可是这时候离开有点不仗义,所以只有趴着睡,但是这样睡的后果就是颈椎、脊椎、胳膊,无一例外全部惨遭迫害,这会儿,上半身回馈给方妍的感受就一句话,难受到姥姥家了。
龇着牙站起来揉了揉,既然贾翔还没醒,她也就别跟这儿发愣了。除了不舒服还有问题,解决起来不容缓的那类型。
急跟饿还有渴,一起找上门的情况还真不太好受。
还没关上门的时候,贾翔幽幽地睁开眼,看着方妍的背影。
阳光从客厅的窗户闯进来,迎面打在方妍身上,七色光从在曼妙的轮廓外,异常的温润祥和,如果要详细的形容,贾翔只想到下凡的天使。
外卖先到了,清淡的粥加葱油饼,寡淡的一比!想吃大包子但身体不允许,谁让感冒时期特殊呢。还没吃上口热的,大夫早早地就来了。
根据先前的叙述,断定是风寒感冒无疑,喝了药还是在39度徘徊,没说的,点滴该上了!
贾翔烧的有点迷糊,半迷着眼蔫蔫地靠着床头,刚醒的时候精神头还好,怎么反倒清醒了又迷糊上了?
抬头瞧了眼吊瓶,淡淡的黄色...唉,联想偏偏这时候发作,实在让他不忍直视。不过倒是能得出大概意思,精神恍惚肯定跟药有关系。
端着塑料碗,小指微微翘起,小小汤勺在碗中滑动,舀起一些粘稠的黑米糊。粉唇轻启,檀口香风把热气吹散。
含笑的眸子左右晃动,白净的脸庞有两片红霞,含羞带臊的煞是诱人。贾翔嘴角向上勾起,张嘴含住送到边上的勺子。
一抹清甜划过喉咙,黏腻香滑的滋味犹如床边人的滋味。
胸中火苗窜动,烧的心怦怦乱跳,四处乱窜使得软弱的身子有了力气,迷糊的意识也陡然清醒。抑制不住的抬手,掌心贴在她温凉的脸庞。
那双眼睛闪过一抹恐惧,随后又绽放点点笑意。
"干嘛?"
贾翔想要再进一步,奈何手上的牵绊还在。
扯下胶布拔掉针头,来不及止血就命令另一只手也动了起来。
轻轻扶住肩膀,眼中的火苗呼之欲出,一切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碍事的碗被放在床头柜上,贾翔稍稍用力,‘啊’的一声惊呼,方妍应声躺在床上。
居高临下,四肢把她锁住,眼睛紧紧盯着心情复杂而左右晃动的眸子。不知道该不该反抗来自兄弟的侵略。
贾翔的唇慢慢靠近,相距不过几公分,只有咫尺之遥的情况下方妍偏向一边,纤细的胳膊撑住了他愈发靠近的胸膛。
"等等,我...我怕..."
淡淡的笑了声,温柔抚过她的头顶,把发丝别在耳后,边把阻碍距离拉进的胳膊扯开,边说,"放心,我会慢慢来的。"
方妍闭口不语,只是轻轻点头,脸红的不次于他刚才。贾翔看她依旧不敢直视,手上稍稍用力把脸扳了回来。
红唇娇艳欲滴,面色灿如桃花,小说中的绝世美人也不过如此,心如小鹿乱撞一般的心跳传来,贾翔实在忍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噙住那方温润。
"唔~嗯!"
姣吟阵阵中,两人身上的衣物逐渐减少,最后的障碍去除后,贾翔感觉自个的灵魂也升上了天。
既然有潮起,必有潮落时。
当一切都归于平淡,只有微微地喘息还在。女人的美好过于强烈,事后的虚弱也更加深沉。紧紧拥着她,贾翔依旧不信这就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
纤细的指头划过一圈又一圈,眼珠也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话,方妍淡淡的道,"翔,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那双在后背犹疑的手停了,看着她轻轻一笑,"说吧,是不是要结婚?"
"都到这一步了,肯定是要结婚的,但是我还得把有些秘密都告诉你。"
"说吧,只要不是你还有其他男人这种天雷滚滚的事,没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
"...其实...其实我从小一直都是女孩。"
贾翔愣了,低头看了看那张脸。方妍抿唇,满脸都是因为隐藏而生出的愧疚。
"还有,我一直都喜欢你,不敢说。"
被雷击是啥滋味,贾翔没体会过,具体的方妍也没细说,不过随着方妍这些话而来的那股从意识和灵魂深处生出来、所到之处四肢百骸都为止麻木的感觉,跟被雷劈差不多吧。
从儿时就在一起打打闹闹,吃喝玩乐几乎形影不离,一起上过的厕所数不胜数,就连一块儿游泳都数不清多少次了!身上什么地方有疤、什么地方有毛简直闭着眼都能找到。方妍,居然从小就是女孩,开什么玩笑!难道穿着类似人皮面具的皮套,难道连...那儿也能作假?这种颠覆记忆的已经够难以接受了,她居然还暗恋着他?!
天雷滚滚何止一次,简直把他灵魂深处最脆弱的部分都劈的焦黑了。
"还有,今天...其实是我做了修复手术的,我还有个非洲和北欧的老公。"贾翔的震撼有多强烈,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不!这何止是震撼,这是三观都被雷劈在地上又被压路机捻过,最后被人添上水泥沙子混成混凝土,连同砖块累成茅厕,最后被粑粑覆盖。
方妍缓缓坐起来,吹了个口哨,门被推开了,一黑一白两个大汉赫然出现在门口,笑着朝贾翔摆手,身边各有个孩子,颜色随了父亲,但五官跟方妍完全一致。
"妈咪!"
"来,这是你们的新爸爸。"
"爸爸!"
孩子笑着喊着,每一下都笑在贾翔的神经上,笑的他每一下都在崩溃的边缘。操持着魔音的孩子靠近,贾翔连滚带爬的窜了起来,再看方妍已经变成黑漆漆的模样。
"怎么了,你不要我了吗?翔,咱们刚刚还恩爱呢,你就因为他们嫌弃我?"
何止是只是,这简直就是噩梦!
"别忘了,刚刚你干了什么,我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
顺着方妍说的,视线慢慢下滑,以为指的是...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个高高隆起的肚子。
噢,淦!吹气球都没这么快好吧,异形繁殖还得一段时间,夸张也得讲求一下基础事实,这才几分钟啊?!
贾翔就是弹簧精的化身,生生从床上蹦了起来,神经反射从没高到这个地步!然而落下却很有问题,眼看地板裂开,逼人热气从底部鲜红的岩浆向上喷涌,像极了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
毫无意外的,贾翔精准无疑落在当中,炙热打在身上让他体会了啥叫烧烤,最终在绝望下掉入岩浆。
"老——公——!不要啊!"
"给劳资闭嘴!"
伴着最后的哀嚎,贾翔跌落最深处,顷刻间被通红的熔岩吞没。
惊坐而起,喘息连连,那种幻想出来的火烧灼热、浸透骨肉剧痛还能感受的到。额头满满都是汗珠,后背、前胸的睡衣通通已经湿透了,眼睛里的恐惧还没退去。
贾翔看了看身边,哪有什么黑人白人和方妍,还有混血小屁孩。
这场梦做的,简直...理屈词穷的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大白天做梦就算了,居然还这么狗血!
最近一直都是店里和家两点一线,平时闲了也就看看游戏视频,关注一下走向而已,电视剧已经有段时间没看了!
点滴早就没了,之前方妍等到输完了才出的门,点滴瓶归入垃圾桶,这会儿大概已经到了垃圾处理厂待命,也没法再确定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不过,药倒是挺管用的,闷头睡完一觉明显舒畅多了。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方妍这会儿已经在忙了吧。手背贴在额头,也不怎么热了,可是精神还是觉得有些迷糊。
躺下缓了缓,有没有悃的劲头供他继续睡不好说,只知道再睡上俩小时晚上就得失眠了。
起来换了身睡衣,看着空荡荡的冰箱贾翔还真挺怀念没毕业的时候,那段时间还有空做两样好吃的,现在忙的跟被狗追着跑一样。
既然今天闲下来了,不如就超市来一圈,做顿好的也让两个没时间闲下来的女人享受一下。
热闹的步行街,热闹的店面,忙的不亦乐乎的前台,后厨相对安静些,却也不乏燃气和刀制造的声响。
雪白的藕在刀锋下成了片,静静躺在盆里,被凉水继续滋润着,不远的隔壁,胡萝卜丁们要干爽一些,只有鸭子还在被热汤煎熬。
"慢走!"
送走一对小情侣,笑呵呵的道别。对自家店评价高的回头客,方妍向来不吝惜多加点,然后再送上个热情的道别。
生意到今天为止,攒了不少回头客,纵然依旧不及开业那几天的火爆程度,可是这个量在稳步提升。
今天的生意还挺不错的,还没过中午就来了好几波,外卖小哥也来了三四个。瞧了眼流水,方妍满意的点了点头。朝嘴里灌了点温水,打开视频歇一歇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这才发现剩下的不多了。
摘了手套敲两下玻璃窗,放在平时贾翔听到了一准端着盘子,乐颠颠的跑出来。
但是,今天...
想到那个倒霉蛋儿,方妍实在是忍不住。水管是自个作妖,没什么好说的,然而后来透气窗被挂开,那就纯属贾翔六点半个人运势差了。
走之前陪着他打完点滴,这小子话还没说几句就眯了,兴许是大夫看那货烧的狠,多加了点料,也可能是几年没感冒了,所有的病毒一次性发作,把精神头儿都烧光了,总而言之睡的跟乖宝宝有一拼。
十几年的朋友,在玉州还有放学回家、各找各妈的时候,来到云州上大学可就是朝夕相处,习惯了在身边,忽然不见还真有点挂念。
这会儿,也不知怎么样了。
方妍再次掏出手机,这时候后厨传来点响动,透过玻璃,只见陈姗姗端着大大的托盘朝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