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歇息到差不多的两人又兴奋云致雨一番,事后的娇媚虽诱人,却也不得不为自己的身体和明日的工作考虑一下。
情趣使然也架不住突变带来的麻烦,曹峰听着电话一个头两个大,连原本在郭志敏身上作怪的手都收了回来。
"好...行...劳驾再告诉一下岑秘书,我知道了,明天就落实到位!"
不耐烦的挂了电话,曹峰满头官司的后仰了下来。
郭志敏看准机会,拿起随身带着的小瓶子,噗呲朝嘴里喷了下,"跟催命鬼似的!"
不知名的气雾喷过,原本尖细又难听、阴气十足的太监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和舒缓还有些许治愈的御姐音调。
曹峰嘴角扬起了些,裸露在外的胳膊收进被子里...勾魂摄魄,连同那声摧毁所有坚韧的娇吟一起袭来,曹峰虽说只是把人揽在怀里,那双不老实的手开始作怪了。
"谁说不是呢!"
郭志敏含羞带臊的点了点曹峰高挺的鼻尖,成功给自己营造的气场又平添一份别样的滋味,装作毫不知情的问着,"都一个星期没给人家联系了,最近有那么忙吗?"
曹峰脸色微变,满欲望满满瞬间丢了大半,心中的气顿时骤起,说出的话自然也好听不到哪里去,"恒一要变天,安董以后要退居二线了。"
中午在实验室,已经得知这次变动的郭志敏机灵的感觉到不简单,但没有想到事实会这么剧烈。
变天?言过其实了!恒一是苏俊誉创立,后把担子交给苏文,奈何苏文志大才疏,压根不是经商的料才让苏俊誉看好的儿媳出面,镇住自家产业。二十几年过去了,苏然和安晓琳的独子,那个毛头小伙子长大了,只是前段时间打着实习名号做出的已经让人瞠目结舌,或真就是遗传对了。
恒一的头把交椅让苏文坐,只是早晚而已。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快到几乎离谱,快到让人措手不及,来不及做任何的准备。
然而,事实已然如此,只是单纯的感慨是最没用的举动。在一瞬间平复了心情,郭志敏担心似得问着,"这么严重呢?"
曹峰半句话不说,只剩了突变带来的叹息。
抓住这个机会,郭志敏把侧脸贴上了曹峰的胸膛,"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龙椅上的人都变了,你这个大总管该怎么自处?"
曹峰闻言撇来一丝锐利,郭志敏玩味似得嬉笑瞬间崩溃,一脸委屈又挂上,胳膊更圈住了曹峰的脖子,嗲声嗲气的说着,"人家是关心你!"
曹峰耐不住本能,脸上已经显现了半分鄙视,"你是在担心自己的前程吧!"
"我没有...真的!"
抿着嘴,被人误会欲垂泪而不出的委屈,还真的挺让人生不起气。曹峰撇了撇嘴,不妨事的直言道,"这些年侍奉在安董左右,做事怎么样谁都看得到,安董不是刻薄寡恩的人,下面有周凌大姐帮衬着。我呢,虽然不在集团总部了,但是下放到制药部门也算是一方诸侯。"
"明降、暗升!"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郭志敏绷不住了,高声嚷嚷着。
曹峰也是得意的笑着,忽然脸上一阵温热,郭志敏突然袭击似得给曹峰来了一下。
"恭喜!"
曹峰亦是美滋滋的揽住了人,左右位置随之一变成了高低,浅尝即止那般怎么也吃不够的美好后,居高临下的望着娇媚动人的脸庞,"憋了几天就是打算给你个惊喜,三月份彻底交接完了工作,去制药那边上班起,你就是我的秘书。还有,北郊药厂的实验中心,也归你统领了!"
哪有什么惊喜可言,不过又是一次逢场作戏罢了。只不过演的过于逼真,连郭志敏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两下。
做戏的,亦不只是他一个人,曹峰敢于把他越级拔为秘书这样的机要心腹,不过是他手里有足够让业绩上升、让总部看到自己能力的东西。
一切,不过是单纯的合作共赢而已。
郭志敏相信,如果没有那些真材实料,单单以容貌和和身材,他不过是个炮...呵!高看自己了,起码地位平等才能算炮友,以他们悬殊的地位而言,他不过是有特殊癖好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泄欲工具而已。
这场戏不知道会演到什么时候,互相都心知肚明,不是结束于江郎才尽,就是打心底里厌倦了,所以在这之前本钱一定要捞够。
深情款款的郭志敏碰住了曹峰的脸,轻吻三两下以后,又一次圈住了曹峰的脖子,"亲爱的,我该怎么谢你呢?"
曹峰玩味的笑着,欲擒故纵般直起了身子,躺在边上,"累了,明天还得伺候小祖宗呢!"
只是躺在边上,连被子都没拉过去,整个裸露在外的后背就是提示,郭志敏轻轻爬过去,将那壮硕和软玉温香贴合的恰到好处。
"良辰美景多难得,今天还有这么好的消息,不庆祝一下不是浪费了?但是你累了...好好躺着别动,劳动的事儿就让我来吧。"
夜的到来,本质就是让人们归于平静,使疲惫得意放松,可这夜理由太多的不遵循天道的比比皆是。
可是对于有些人,在夜色中躁动不过是为了满足生存而已。
譬如,已经成功触发电源空气开关保护,让所有的智能家居和监控都歇菜的陈姗姗,这时已经逃出了小区。
魔窟被远远地甩在身后,透支的身体再也禁不住折腾,空荡荡的公交站力,躺在长椅上的陈姗姗昏死了过去。
知觉一点点回归,四下却不是繁花似锦的云州,亮眼的白光中,人生所有的经历都在眼前飘过,至亲至爱和无比痛恨的人一一走上来问好。
这是死前的回放吗?绝望的陈姗姗想起了书本上的记载,那些心海深处的过去后,耀眼的白光成了人形。
"否极泰来,缘妙无迹,不可强求。"
庄严肃穆如同钟铝大声,让人倍感亲切,只是晦涩难懂的最后却让人捉摸不透。
来不及多问什么,幻觉似得场面随着鱼肚白的到来而消失,陈姗姗缓缓抬起僵直的胳膊,步履蹒跚的朝心之向往的地方去。
这夜睡得也不怎么安稳,忽然就跟人间蒸发了似得,总是让人禁不住嘀咕。
趁着不忙的时候,方妍跑了趟西郊出租房,合租的只有一个在家平躺着,问到陈姗姗同样是不知去向,悻悻而归疑惑再起的时候女孩忽然想起来那通神秘的电话,以及愤恨难平的表情。
莫非是什么仇敌?可是以陈姗姗的性格,似乎不太可能!
时间太短了,还够不上报案的标准,当然,如果陈姗姗是未成年人就另当别论了...夜里两人都在各自的房间盘算,不知不觉间累到梦乡里去休息。
起床依旧是那么松快,可当悬而未决的再度涌上心头,那份轻松顷刻间被打击成了齑粉。
希望今天能...
一番沉重后到了店门前,不同于平常时段的冷清,有老、有少、几个人正对着指指点点什么。
两人一路小跑,正见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靠着玻璃门坐着。嘴角挂着青绿色的透亮液体,眼皮几乎都睁不开了,还在勉强撑起一条缝隙,胳膊上赫然有几个青紫的针孔。
陈姗姗,不见的一天两夜到底经历了?!
"终于...等...到你们了..."
两人禁不住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听着陈姗姗凄惨无力到让人心颤的呼唤,本能反应般去把人抱起塞到车上,方妍跳上驾驶座,趁着早高峰还没正式开始以近乎狂飙的速度冲着医院而去。
终于等到了,心中也松快了,沉沉的睡过去前脸上还挂着笑容、苍白到可以看见血管的手攀在贾翔的胳膊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
那一瞬间的温暖,好棒,好舒服,好想永远都窝在这里,抬眼就见他温和的笑容垂下。然而,这份幸福会是属于自己的吗?
这一觉,好像百年那么漫长。
走过漫天洁白的高原,踏过万千枯叶的树林,在盛夏蝉鸣里游曳,最终和花香蝶舞为伴。不,是走向阵阵花香中的那群盛装出席的人、走向那个身姿笔挺,洁白加身的俊郎男人。
带着世间最为温和的笑容而来,牵手的刹那,魔法似得把自身也为之改变,圣洁的婚纱、娇艳欲滴的妆容、无名指上象征永恒的戒指。
被幸福包裹着,醉了、哭了。夜晚的同眠,痛了、如期望的那般结合了。不久,小生命的到来更是把幸福烘托到最高处。生下爱的结晶那一瞬间,人生从未有过的完美,看着他在床边沉睡,深深地吻了一口,所期许的天长地久不过如此。
可惜,高处亦是跌落的开始,天崩地裂一起到来,在床边熟睡的人和小生命一起碎裂成了星星点点的荧光。
惊恐中,病床消弭于无形,黑不见底的深渊犹如恶魔的巨嘴。
撕心裂肺的哀嚎中,梦境溃散,一切重归于现实。
床脚有个脑袋沉重,昏昏欲睡的人,只是...和期望的有点差距。
监护心跳脉搏的仪器孜孜不倦的工作着,手背上滞留针赫然可见,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上还有汗水的气息,头发乱糟糟,足可以证明睡了多久。
手机隐隐闪着光,从时间上来看,足够证明自己的猜测。
软绵绵的身子恢复了很多,抬手也不是那么费劲所有气力的事了,慢慢起身拿起放在边上的外套,给架不住困意满满、已经栽在床脚呼呼大睡的人盖住身子、留住些许的温暖。
然后靠着床头,拿起手机给关心自己的发去了信息。
又是浓重的夜色,睡了吧?会不会打搅到?也许是在这里守候了一整天,也许为了生计忙活了一整天。
正在休憩的时候发去,全凭自己心底的感受,忘了时间段,太欠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