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救世会的宣战,但不是为了生命女神。我也没能想到亚安的体内居然会真的藏着这东西,这因我而起的祸患,就让我来替他挡下吧。”艾莉西娅说。
“堂堂圣导士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吗?那男孩的母亲难不成会比生命女神更可怕?你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你自己,更代表诸神的意志。彼欧西斯大多数贵族继承人可都在这里,你明知这么说会让自己陷入某种困境,你却仍执意这么做。而你又不是个莽撞的人,难不成……”洛戈艾娜停顿了一下,然后以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艾莉西娅。看起来她并不打算说出自己的推测。
对于艾莉西娅,我个人认为,以“冷酷无情”一词来形容她,绝对是毫不为过的。而且她的心思也非常令人难以捉摸。
她为了逼迫所有学生参加试炼,直接将诸神的秘密公布于众;又为了检验每个人是否具备在试炼中活下的能力,不仅对救世会的入侵置之不理,反而还释放出“光辉牢笼”来限制学生们的行动……
人,做一件事是需要动机的。可是,艾莉西娅做这一切的动机是什么?复仇?向谁,向生命女神?她还没有这个能力。屠杀?杀光彼欧西斯所有贵族?这对置身于世俗之外的她又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圈套?我从不关心这些暗涌,因为它们大多与我,与樱奈无关。但是,当它们企图染指我所执着的事物的时候,等待着它们的,必定是恐惧和死亡!
“就连生命女神都无权过多干涉我的行动。区区一个弃徒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艾莉西娅的语气充满了嘲弄。“要抢东西的话,就快点来吧。伊斯梅尔姐姐倒也有些太高看自己了,竟然想仅凭一己之力就拖住亚安的母亲。我倒希望她不会受太重的伤。哎,这次可好了。圣导士和堕魔者全都因为亚安把蔷薇花给得罪了。如果他母亲真要追究起来,救世会和魔法学院恐怕都会很难堪呀。”
艾莉西娅最后的那几句话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的语气之中也流露出一种非常强烈的无奈之情。
艾莉西娅这无奈的叹息让我浑身一颤。因为,我再度意识到,母亲大人所具有的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力仍然被我大大低估了!
能让艾莉西娅感到困扰,让伊斯梅尔亲自登门拜访,轻易就能让整个救世会和魔法学院难堪的存在,放眼整个世界,全部种族,恐怕……也找不出来几个吧?!除了诸神,除了龙皇,除了万妖之王玉藻前之外,我的母亲,这位高贵优雅,嘴角终日扬着温柔笑容的女性,竟然拥有这么令人难以想象的影响力?!
哦……真不知道父亲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娶到一位这么优秀的妻子的……
喔,不会又是家族联姻的产物吧。
我挠了挠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扫除了自己的脑海。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愈发闪耀的蓝色印记。
又失算了一次,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反噬,结果牵引出了那所谓的“秩序”?我虽然不明白它到底具有何种含义,但是从洛戈艾娜毫不犹豫就像艾莉西娅宣战,而艾莉西娅又欣然接受的样子来看,它并不简单,似乎还和千年之前的“夺者之变”有关?
手臂上的蓝色印记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闪耀,而储藏在我体内的秩序之力的流失速度也愈来愈快!同样流失的……还有我的生命。
秩序之力藉由蓝色印记释放,而支撑印记继续存在的,便是我的生命之源!释放秩序之力的速度越快,需要摄取的生命之源就越多!
可是,我又突然感觉到体内有股熟悉的东西正在逐渐代替快速流失的生命之源,继续为我延续生命!
龙血!
是之前抢到的三团龙血!我的无心之举竟然暂时救了自己一命。这结果还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应该……可以顶一会吧?对了!秩序之力临走前说过,龙血戒指也会为我提供一些帮助!
然而,就在我准备询问樱奈的时候,一直背对着我的艾莉西娅突然转过身来,微迷的双眼流露出危险的气息!但这股气息并不是针对我的,因为她的目光落在了我手臂中央这不断发光的深蓝色印记之上。
“小秋,你……还能撑得住吗?”艾莉西娅的语气更像是在确认某种状况,而不是关心问候或是别的什么。
“我——”正当我准备回答的时候……
“……”骤然响起的咒语咏唱声打断了我的话,同时我们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至声音的源头——洛戈艾娜!
“嗯?血魔法?”艾莉西娅疑惑的低吟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血魔法?!难道……想到这我立刻看向洛戈艾娜脚下那由无数根血线聚合成的血团!
洛戈艾娜咏唱的咒语使它们变得沸腾!浓密的铜锈色雾气伴随着沸腾的龙血缓缓升起,它们在洛戈艾娜的头顶聚合,最后形成了一片深红色的仿若乌云般的气团!
看到这,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问题!之前我还单纯的以为救世会把由龙血炼制的禁药分发给那些使徒,只是为了让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而已。现在来看,我还是太幼稚了!这些禁药的真实作用根本不是为了帮助男性武者突破基因限制,而是为了汲取他们一辈子修行所留下的精华才分发给他们的!
洛戈艾娜脚下那团汇集着她的血液以及龙血的血团,给我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诡异感觉。刚开始我还不明白是什么造成的,可当我察觉到体内龙血产生的悸动后,我瞬间明白了!
龙魂说过,龙血皆为同源。无论经由多么复杂的手段处理,那源自血脉深处的同根性是绝对不会被轻易抹除的!
尽管我从未吸收过龙血,也没有学习过龙语。可是,当我体内的龙血向我传递信息的时候,我却自然而然地就懂了!
它在告诉我,它的兄弟们很痛苦,因为它们与低贱的人类混在了一起,而且人类那肮脏的血液还在不断蚕食着它们的身躯,剥夺着它们的力量!它们渴望解脱,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呵呵,龙族……果然也是个高傲而又愚蠢的种族。怪不得与之相比在很多方面都要逊色很多的人族能够在那场战争之中击败它们,并且最终夺得神界的绝大部分控制权……不过相比于人类的诡诈,我更喜欢龙族的光明正大。
不过可惜的是,我也是个诡诈的人类……
从我体内的龙血给出的讯息,可以轻而易举地判断出来,那些死去的武者的血液正在藉助洛戈艾娜的血魔法不断的同化着龙血!
救世会制成的禁药之所以能让男性武者突破六级巅峰,达到七级甚至是绝影者的境界,似乎并不是因为龙血的缘故!其起主导作用的恐怕另有他物!
龙血的用作似乎更像是一块磁石,一块不断吸引武者体内斗气的磁石。禁药中的某样材料帮助武者在短时间内突破至更高境界,而能够在服用药物后的几秒钟内就突破至更高境界的武者,他们基本都是在六级巅峰停留了几年,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其体内所储藏的斗气,恐怕不会输于一名普通的高阶女性武者。尽管如此,但受缚于基因问题的男性武者,仍然无法学习七阶武技,所以就某些主要方面来讲,男性始终受制于女性。
突破了基因限制后的武者,他体内所储藏的斗气必然会如火山爆发般大量且急速外涌!而混合在禁药中的龙血在这个时候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储藏和诞生斗气的基础条件,便是血液!龙血会吸引武者体内的血液向它靠拢,而被龙血强行吸引了注意力的血液就无法去执行由机体下达的命令。缺失了斗气供应的武者会有怎样的下场?按照平常来讲,休息几日待斗气重新聚集就可以了。
但是,服用了禁药的武者就表示他已经逾越了诸神制定的规则,如果在失去斗气的同时,药效也过期了的话,那这层规则必然会重新将你束缚住!不过,违反了游戏规则的人得先受到惩罚才行……
这恐怕才是救世会研发的禁药的真是面目!
虽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但我却有十足的信心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当然,洛戈艾娜接下来的行动会为我的猜测做出充足的证明!
这种事,我可还从来没错过!
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汲取了武者毕生斗气精华的龙血会对洛戈艾娜有什么帮助。她肯定不是吸收这些血液,如果想的话,她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就在这时,我体内的龙血再次向我传递了一遍相同的讯息,但其中所包含的情感由请求变成了焦急与愤怒!
我要对你说声抱歉了,我除了等待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我根本不是洛戈艾娜那女人的对手。而且,从它们同化的速度来讲,时间也完全不够!
我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无奈地对自己体内的龙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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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写的有些不满意,不太在状态。我会进行后续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