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樱奈在日常训练时发生的一件事,除了我们俩之外再无人知晓。事情发生地殊为奇异,以致我时常怀疑它是否是我睡梦中的一场沉醉。
但那一幕幕过于真实的场景,那一阵阵撕裂穹顶的呼喊声告诉我:此非梦,罪加身焉。
那是一个阳光带着蔷薇花香气的清晨,公主殿下硬拉着我走向了训练场。自从那次她突破了我的局域静止之后,她每天就迫不及待地想和我比试,然后凭借自身远超于我的武技蹂躏我。当然,我试图反抗过她对我这种不太人道的欺凌。直到我第六次被她踩在脚下,我终于暂时放弃了抵抗。当然,我发誓,等到我的秩序之力进阶以后,我会让她体验一下被人在身下玩弄的感受。
樱奈的脸上带着略显兴奋的表情向我加速奔袭而来,她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我被她击倒的模样了,没准她正准备将匕首刺进我的心脏呢。
我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象征性的准备开启局域静止。然而当秩序之力展开的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的领悟中被莫名的力量撕开了一道裂缝,它泛着暗紫色的琼光,爆发出强大的吸力。直觉告诉我,这玩意儿肯定与秩序有关。
我想停止领域的展开,却骇然地发现,这道裂缝竟然强制接管了我的能力,让我无法停止释放。我正急得焦头烂额,这时裂缝那璀璨的紫光突然加强,猝不及防之下投射在我额前,我便不省人事了。
等我醒来时,已然身处异地。我睡在一座小桥边,周围是一片低矮的木质房屋,而且,全部是古老东方的房屋样式。
樱奈正躺在我身上熟睡着,我苦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将她从睡梦中唤醒,讨论一下我们目前的情况。
按照我和樱奈的推断结果,那道紫色裂缝应该是属于时间与空间的秩序之力,而我的局域静止能力是正好成了引动它作用的契机。从我们目前所处的环境和人们的着装来看,我们可能是被传送到了古代的东方帝国中。
“只是不知道这里具体是什么时期,哪个朝代啊。”樱奈微微颔首,作沉思状。
“其实我对这些倒不是很感兴趣,我现在倒更想和你讨论一下怎么回去。”
“不要那么急切嘛!难得来一次。”她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公主殿下,您说得好像我们是到了某个地方郊游一样。”我对她如此豪迈洒脱的性格有些难以适应,“我们现在可是身处不同的时代啊!这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也对这里一无所知。假如我们在这里遭遇不测了,那可能是根本无法挽回的局面啊!”
她笑盈盈地看着我,然后压低了桑音,带着一丝神秘地意味说道:“我觉得,万事万物的发生总有其自然而然所产生的因果,这不是我们轻易能改变的。我们所能做的,应当是顺从它的发展。”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被送来这里是必然的?”
“这也说不好,毕竟对这种已然发生的事情我们说不上它是必然的还是偶然的。但我觉得,时空裂缝这种闻所未闻的东西忽然出现在我们身边,并且还把我们带到了这个地方。那么说不定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在等着我们去解决。或许,只有完成了这个任务,我们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可能是见我的面色还有些阴沉,樱奈轻轻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打起精神来啊!我的未婚夫。我可指望你保护我呢!”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虽然不想说,不过在被传送过来之前,你好像每天都以凌辱我为乐啊!
经过简单地测试,我的秩序之力在穿过裂缝后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幻刃也在可召唤状态。
既然来到了这个异世界,那么我和樱奈就打算先在这个好好地生存下去。于是我们决定先去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顺手拉过一个看起来面善的大叔,我努力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大叔,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没想到他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见我不是故意耍他以后,这才用有些凝重的眼神看着我说:“这里是南燕国的帝都,看你们这身打扮,你们是……外番人?”
“昂!对!”我满脸堆笑地点了点头。
这时他看向我的眼神就有些警惕了,“你们,是从北邵来的?”
北邵?北邵是什么地方啊?听名字大概也是一个古国的名称吧,不过我们的装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当代的吧。
我有些伤脑筋地挠挠头,“那个,我们是从未来来到这里的。”
“未来?我只听说过蓬莱啊。”这位大叔碎碎念了一句,“算了,总之不是从北邵来的就行。”
这时不远处的阁楼后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我隐约听见了喝骂的词句,类似于什么“杀了他们”“奸细”“杂碎”之类的不好听的话。
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大叔,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么吵闹!”
“哦!你说这个啊!”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忿忿的神情,“那是北邵的细作,被刑省的人查出来了,正要问斩呢!你们有兴趣去看看吗?”
我回头看了眼樱奈,她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我这才允诺下来。
大叔领我们向市场走去,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吵闹声逐渐变大。当我们穿过陋巷,走到集市正门口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大批大批地百姓,他们分列在街道两旁,不住地朝路中行驶的囚车指点喝骂着,更有甚者直接朝囚徒抛掷菜根之类的东西,使他们看起来显得十分狼狈。
当囚车走到我们前方的时候,一大批赤膊的汉子立刻迎了上去,每两人押着一名囚犯登上高台,强迫他们朝正南方向跪下。
一位衣着华丽,发华缭白的老人也颤巍巍地登上高台,他摊开一张帛书,朗声念道:“宣上宰谕,现已查明工省少司左染杭等一十三人确与北邵勾结,即刻送出午门处斩,不得有误。”然后他咳一声清了下嗓子,便发下命令,“刀斧手何在,与我将这乱臣贼子斩了!”
“诺!”帆帘后走出一个脸上带着横肉的男人,他手持一把大刀,那是我出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砍刀,凛冽的寒光让身处台下的我也感到了一阵不适。
他走到一名囚犯背后,拔去插在他身上的签牌,那囚犯忽然仰天大笑道:“燕宰,枉你自诩聪慧,却不知顺应时势,北邵兵起,不日将克定燕陌。何不早降,倒不失侯爵。何苦落个身首异处的收场?”
大汉不耐烦地按下他的脖子,将大刀高高举起。我看着他这幅模样已经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事了,于是赶紧回过头捂住樱奈的眼睛。随机我就听见周围百姓的惊呼声,继而又变为了喝彩声。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后面是一番怎样的光景了,我拉着樱奈的手就向后走,只想离这疯狂的人群远些。
然而现实看起来无论如何也不愿遂我意,当我们走进小巷的时候,一队手持长枪的人将我们的路给完全堵死了。我们一开始遇上的大叔此刻拉着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指着我们喊道:“就是他们!”
那领头的人打量了我们一眼,然后手一挥,“给我抓起来!”
我刚想取出幻刃反抗,樱奈就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动,“静观其变。”她附在我的耳畔说道。
于是我们就毫不抵抗地被这队武装给抓捕了。
……
我们被押送到一座十分复杂的宅坻里,从外面的横幅来看,这里就是一开始那大叔说的刑省了吧。我们被迫带上了镣铐,两公斤重的脚链和手链虽然沉重,但对修炼过武技的人来说,这只能让我们的行动不太方便罢了。
在佩戴上镣铐以后,一队穿着淄布衣服的人接管了我们。他们二话不说,就推搡喝骂着我俩,又兜兜转转走了很久,最后走到了一座稍显阴暗的大殿里。他们强迫我们跪下,然后就分列两边,再无言语。
过了一会儿,我们先前在集市上见到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又颤巍巍穿过大堂,走到我们面前的堂桌上,朝堂边正坐的一位白衣少女微微施礼,那少女一挥手,老头这才坐下,然后惊堂木一拍,喝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亚安。”“池一樱奈。”我们很老实地回道。
“快将你们刺探机密的事情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这什么人啊!一上来就断定别人有罪,我要不认他还竟然还想打我。在彼欧西斯帝国,这种官员早就被关进监牢审查了。
“很抱歉,我们并没有刺探过什么机密。我们只是很普通的外番人,也并不清楚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这老头看起来性格十分暴躁,听了我的话竟然发怒了,他将一块令牌朝躺下一扔,“给我各打40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