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否认。”汉考克很明确自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如果这个时候能问出来她绝对不会介意。
“我哪有什么底线。”悖论叹气：“哦不对，底线就是除非碰到我认可的人，否则谁也别想当我提督。”
“虽说很多舰娘都是这么想的啦，但是不接触怎么可能得到认可的契机？”金刚这个时候倒是很敏锐。
“所以？” 悖论认为金刚话没说完。
“所以你可以给他们机会啊，只不过这个机会是要付费的。”德意志接替了金刚的话。
“哇，你们这几个人这么市侩的吗？”巨像傻眼。
“No No No，巨像，你要知道，越是强大的舰娘消耗也就越大。如果没有足够的家底，一位舰娘就能吃垮一座镇守府。”金刚一副非常懂行的样子，对着巨像科普：“而悖论这种级别，连门票都付不起的一般镇守府最好想都别想。新人更是不可能有这种财力的。没错，这不是市侩，而是一种资格，先决条件。”
“汉考克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道理。”
“？你哪边的？”
“我提督那边。”
“……”
“可恶，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羡慕了。”
话题莫名其妙的向着奇怪的地方狂奔而去。但是某些人却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德意志同悖论一起落后一步，走在悖论身边。
“我在思考金刚的计划的可行性。”悖论解释了一句。
“可行性？你真想给她招个老师？”
“不是，我的意思是。用这种方式形成一个软屏障。”悖论看向德意志：“我现在其实在思考一件事情。”
“什么？”
“总督府究竟想不想让我真正成为‘某个人’的舰娘。”
……
这个问题其实非常值得考究。因为人是会变的，悖论象征着力量。而悖论认为将力量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其实不怎么靠谱。除非这个人已经经历过了类似的事情。
听起来这像是在套娃。
换个说法就是，将力量托付给个人是会带来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那得等之后在能知道。就算审核严格也免不了人因为受什么刺激性情大变。所以，将力量托付给个人的过程需要莫大的信任，因为其本质就是一场对未来的豪赌。
不过对此，德意志有不同的看法。
“我觉得，他们一定会希望的。”德意志盯着悖论的眼睛：“你觉得他们应该信一个学生，还是应该相信你？”
……
“有道理。”
而且，他们对悖论真正的力量究竟有多少理解其实悖论也不确定，没准就是把她当做一个带激光炮和导弹的战列舰呢？
毕竟光看舰装谁知道本体多大，衣阿华级那几个战列舰舰娘的舰装体积实际上和悖论差不太多。
另一方面，悖论觉得自己应该先想好一个表态。
怎么说呢，就是理想可以有，但是也不能放弃面包。
更简单的说就是，不管她怎么想，她一定要在面对深海的战场上出力。这是底线。而同时，她要凭借自身的武力和特殊性独立于现有的提督-舰娘体系。
虽然这个过程一定会遭受很大的阻力。但是悖论认为自己手上的筹码是够的。
所以，得是一个很简单的条件，但是却又不可能达到。
悖论思索之后，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
“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德意志见悖论长时间没有后话，便主动问道。
“不，我只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为这个想法找了一个看上去冠冕堂皇的借口。”悖论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因为早晚是要说出去的。或者，先告知自己身边的人，并且叮嘱她们不要外传。
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汉考克一定会在斟酌之后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提督。这是本分。而金刚和巨像其实也都不是什么特别留得住秘密的人。而对于刚出生的舰娘来说，这种情况还要超级加倍。
舰娘会有自己的坚持，但是往往又很单纯。尤其是新出现的舰娘，这是长久以来总结的共识。没准什么时候就会被骗出去。
嗯，但是悖论估计会成为这个观点的反例吧。
但是这正好可以给所有人打一个预防针。
虽然最开始可以肯定不会有人信的就是了。但是上面的人肯定会去考虑，毕竟涉及到悖论这么个幻想舰娘。估计不管怎么关心都不为过。
然后，他们也会获得思考的缓冲时间，悖论希望这能够限制他们，不要做出什么过激反应。悖论是希望双方能够坐在谈判桌前，而不是一片废墟里。
“什么想法？”德意志很平和的问。没有好奇，也没有不耐烦。就如同一个听众。
“我，绝对不会拥有提督。或者说，指挥官，将军，或者别的什么。没有文字游戏。”悖论掷地有声。
“但是，海军部绝对不会同意。”
“不，他们会。因为我会以自由雇佣的形式加入战场。这对于任何一个总督府都是可以考虑的。因为我被任何一个提督捞走，他们还要承担一个内部风险。”悖论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虽然不一定那么站得住脚。
悖论自己也明白，毕竟人类传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她补上了一句：“不论如何，他们没有第二个选项。他们只能选择同意，或者失去我。”
这话说服力就直接爆表了。
更何况，这个‘失去’可不一定是悖论因为背叛人类和舰娘群体被讨伐，而是……
“哇，悖论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发现自己稍微远了，主动凑回来的金刚对于悖论的发言发表了意见。
“不了。”
“你接受长期雇佣吗？”汉考克寻思了一下，直接问起了经营模式。
“当然，不过永久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等到雇佣者衰亡。”悖论勾起一个细微的笑容：“这就是我给他们留下的，没有堵死但是怎么都不可能的那条路。大家都是蓝色的，那么实在不行就用钱解决问题吧。就如同雇佣。只要拿出钱，就可以买下我。”
“买下你的忠诚？”德意志看着悖论的脸。
“买下我的协助。”悖论低下头，盯着德意志蔚蓝如同宝石的眼眸。神情肃穆：“他们只能买到我的协助，我的力量。而唯一能够获得我忠诚的对象，已经随着旧时代一起失去。”
……
没有人说话，或者说所有人都被悖论这个架势镇住了。
毕竟都是一群刚出生的小姑娘。
“那，悖论，你打算把自己卖什么价钱？”巨像避过了关于这种复杂东西的辩论，转而回到了更加实际的问题。
“啊，这个啊。”悖论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神情带着点快乐，憧憬，也带着点算计。
“综合考虑市场价，购买力，产出和期货交易的情况……”悖论淡然的说出了一个相当可怕的数字：“一千五百万亿世界通用货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