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好无聊啊”
“……”
“我说，悖论，好无聊啊。”
“我说，齐柏林姐姐。明明之前你自己说战士就要耐得住寂寞的。”
“但是真的很无聊啊。”齐柏林撒娇一样的靠到悖论巨大的舰装上。明明听她之前字里行间的说法，这位怕不是已经在水街上度过好多个十年了。
无聊是无聊，来悖论的人性部分也觉得无聊。但是那怎么办嘛。
“那，齐柏林姐姐在战场上会无聊吗？”
“当然会的啊。舰娘又不是机器人。”
“那那个时候会怎么办呢？”
“互相之间找一些话题呗。”
“所以……”
“所以我是在让你找一些话题啊。”齐柏林梆梆梆的敲着悖论的舰装。
“……”
“悖论，你能连上网吗？”
“不能，这个距离没有卫星和信号基站支持只能用长波通讯。”
“诶……真没意思。”齐柏林嫌弃的离开了悖论的舰装：“明明一身黑科技，结果在这里连网都连不上。”
“毕竟这里连不上网根源就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上短波电磁波衰减严重。这是基本的物理规律决定的。我能有什么办法。”悖论表示这锅我不背。
“那你找个话题啊，就这么闷着多无聊啊。”齐柏林
“我才诞生几天，还都在学校里。哪有那么多话题。”悖论表示自己很无辜。毕竟悖论的老家虽然黑科技一大堆，但是因为长久以来的敌视，阵营对立，战争以及同阵营之内的阴谋倾轧。老家并没有发展出民用互联网这种东西。
嗯，作战控制连接倒是有。其本质上就是一套军用即时战场信息传输系统。以卫星为基准传递信息。
而海军学院，因为特殊性，其网络用的是与外界物理隔断的局域网。而这个局域网之中，除了战略模拟推演游戏，什么都没有。
所以，悖论到现在为止都还是一个没见过民用互联网多姿多彩的纯净土姑娘。
在这种时候更加没有话题了好吗？
“想想嘛，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可是很忙的，这次之后就不一定什么时候再见到了。”齐柏林话里有话的样子。
“硬要说，也不是没有……”悖论想了想，其实自己还有一个比较好奇的方向。但是悖论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说说看？”
“如有冒犯，请见谅。”悖论先打了一个预防针：“齐柏林姐姐，你曾经有过提督吗？”
气氛突然之间就在齐柏林的沉默中变得沉重了。
但是这不是你让问的。
“有。”齐柏林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光是趟她的语气就能知道这个字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意味。
“唔，那。齐柏林姐姐，提督的精神网络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什么感觉？”这才是悖论真正想问的。
“是什么东西，没人知道。就像是人们知道舰娘能在海上凭空诞生，能从建造装置中走出来，但是不知道舰娘们真正来自哪里一样。这就像是一种和舰娘配套诞生的机制，一种‘设定’。”齐柏林对于前一半毫无保留，因为这答案就是润色修饰版本的不知道。
“既然是设定，那也要有什么东西设下才对。”
“或许是，但是这不是我们能考虑的。”
“……”
“至于你问的什么感觉……”齐柏林神色微妙：“我说不上来。”
“……不可名状？”悖论想到了这个词，来自在和厄普西隆的战争中因为被巨型乌贼袭击而患上深海恐惧症的盟军士兵的精神医生。
“那倒不是，只是很难用语言形容。”齐柏林对这个词似乎有不同的看法：“但是肯定是正向的。温暖如同和煦的阳光和春风，并且时刻环绕在身边。就仿佛永远有人站在你身边跟你一同前进。并且在需要的时候随时能够通话的这种感觉？”
“听上去还不错？”悖论思考了一下，觉得如果是真的的话，突然有些羡慕那些有提督的舰娘。
“找一个？”齐柏林用惊奇的眼神看向悖论。
“哪有那么简单。”悖论叹气：“就算我的执念被时间抹去，在我得到结果之前，我也不可能找个提督。”
“你这话里有话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齐柏林姐姐你知不知道，也没法验证你是否知道。你不知道我说的知道是哪个知道，而且在有些时候就算知道也要说不知道。所以我也不可能去赌你知不知道。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推定你不知道。如果真的想知道，那还是去找衣阿华议长比较好。”悖论秃噜了一长串。
“你搁这说绕口令呢？”齐柏林毫无风度的挠头。
悖论用自己面前的投影仪投影出一个摊手的表情。这自带立体表情包释放器的感觉真不戳。
什么？表情哪来的？局域网啊。校园网啊。海军学院可是每个班级晚上都有群知识问答的。以此代替一部分作业。正经事的时候的确是很严肃，但是平时嘛。
嗯
“你这倒是学的够快。”齐柏林看着这又屑又鬼畜的新兴表情。不禁感慨亚文化的模因增殖和传递能力。
并且因为这个表情包出现在悖论面前显得十分滑稽，所以齐柏林决定原谅悖论的谜语人行为
要不然的话一定要处以‘揉搓脸蛋直到发红之刑’。
“行吧，我不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单纯的只告诉我原因呢？” 齐柏林还是很好奇
“他们来了。”悖论拙劣的转移了话题。
“什么？敌袭？”齐柏林一下警觉起来。
“不，是其他的舰娘。”
“什么嘛，已经到这时候了。”齐柏林这么说着，两组舰载机却脱离了巡逻路线。
“齐柏林姐姐也要看？”悖论的空域雷达发现了这种变化。
“当然，我好久都没见到了。怎么，我就不能看？”齐柏林道。
“不，但是这对齐柏林姐姐你没有帮助的吧？”悖论发出了意义党的疑问。
“你要说战术和技术，确实没有。但是看着年轻舰娘们的奋斗和活力，对我而言再幸福不过了。”齐柏林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像退休后在学校当门卫的老大爷：“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我只是想说，我可以直接投影出画面。齐柏林姐姐你可以不用让舰载机往那边飞了。”
“……”
“？”
“你不早说！”
于是悖论的小脸蛋到底还是没逃过被无良老前辈揉捏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