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调皮的晚风吹飞了蓝蓝的几缕发丝。她微笑着将那些发丝收拢起来放归脑后。这一幕动作美得就好像一副画面。
蓝蓝接着开口道。“就这么在附近买个带泳池的别墅住下，偶尔想唱歌或是想游泳的时候，就会来这个地方游游泳唱唱歌什么的，感觉日子还算得上幸福，只是……”
“只是什么？”我这么问道。
“只是有的时候，决觉得缺了点听众，感觉有点寂寞。”这么说着，蓝蓝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眼神中的意义不言自明。
“我知道啦，以后晚上我一有空就会过来这里听蓝蓝姐姐唱歌的!”我这么说着。
“嗯。”蓝蓝笑着点了点头。
我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到蓝蓝的那条鱼尾巴上。
那是条货真价实的，与蓝蓝姐姐的上半身无缝贴合在一起的鱼尾巴。
那是一条修长而又匀称的鱼尾巴，微微摆动的样子给人以很优雅的感觉。而且，有着很大的漂亮尾鳍。
鱼尾上的鳞片折射出些微的虹光，这还只是在月光下。要是白天在太阳的照射下，会闪耀成什么样子。
而且……
这么想比较不太礼貌，但身体里作为猫咪的那一部分天性让我很想抱着那条尾巴啃上一大口。
咳咳，当然不可能真的会那么做。
但是说不想要伸手摸摸，去感受一下那个质感，那肯定是假话。
蓝蓝注意到我的目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鱼尾道“白馨想要摸的话，可以摸摸哦～”
“真的可以吗？”我咽了咽口水，这么问到。
“这是给可爱小猫咪的特权哦，要是是我的粉丝的话，听到这句话会兴奋到昏过去也说不定。”
“那我摸了哦……”这么说着，我一点点地靠近过去，最后伸出手摸在那个鱼尾上。
手感并不美好。
冰冰凉凉的，滑滑腻腻的。
怎么说呢，其实是意料之中。普通鱼的鱼鳞摸起来手感不好，人鱼姐姐的鱼鳞也没理由摸起来舒服。
我收回手，感到心情复杂。
“噗哈哈～”蓝蓝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只是看上去好看吧？要真说起手感，哪有猫娘耳朵和狐狸尾巴，那种毛茸茸触感好呢？”
这么笑着，她轻轻摆动着那条鱼尾，尾鳍划过湖面带起点点水珠，在月光映照之下如同童话。
“而且，是有代价的美丽呢……”她轻声呢喃道，眼眸中的光彩黯淡下去了几分。
我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同为兽仆的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蓝蓝话中的意思。
鱼尾固然好看优雅，人鱼公主的童话故事固然浪漫。
但兽仆的本质还是人类，是有着一部分动物特征，在五年期限之中人身权利受到限制的人类。
对于人类来说，鱼尾怎么可能能够取代双腿的作用呢？
又不可能真的像人鱼公主一样，住在海底的城堡里。也不可能脱离人类社会，在河流和大海独自生活。
哪怕有鱼尾也不是真的鱼，至少消化系统还是人类的，吃了生海鲜是会拉肚子甚至腹泻的。
“啊，抱歉，突然就自顾自地伤感了。”蓝蓝几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白馨你不用自责啦～我其实也不是很怀念双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因为隔了那么久那种感觉我已经全忘光啦，哈哈哈……”
啊这。
不经意间就说出了更加伤感的话呢……
蓝蓝自己也意思到问题，连忙止住话头“咳咳，但是幸运的是，我现在很有钱。买了最新款的人工智能轮椅后，日常行动也没有什么不便。能够躺在家里数钱什么的，我已经比世界上大多数人幸福了。”
有钱……
啊，好现实呢。
对于曾经辛苦工作攒钱，甚至为了给姐姐攒救命钱的卖掉自己的我来说。“能够躺在家里数钱”的这句话，就仿佛一把尖利的刀刃一般直直地插入我的心窝。
扎心了。
“哈哈，确实呢~哈哈哈”我堆出笑容道，只是笑声有些干涩。。
“诶，白馨，你的笑容怎么有些……奇怪呢？你还好吧，没有……坏掉吧。”蓝蓝很是关切地这么问道。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我收敛了笑容。
啊，可恶，我也想当有钱人……我在心中暗自这么想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冷风吹过，激得我得身体抖了一下。
“阿——嚏！！”然后，我打出了相当响亮的一个喷嚏。
之前蓝蓝飞扑过来得时候我没有选择躲开，导致自己被蹭上了一身水。之后虽然用毛巾擦了一下身子，但是就这么草草一擦，也不可能把身子完全擦干净。
在身上有水的时候被那么一吹，不着凉才怪。
“我……我得先走了，得快点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换一身，啊——阿嚏！，换一身干燥的衣服才行。”我如是道。
“嗯，那以后有机会再见~”蓝蓝笑着向我告别。
我们互相挥手告别，当我离远一段距离之后，听到身后蓝蓝的大声呼喊。
“白馨——下次记得带点白纸或是白T恤——我可以破例免费给你签名哦！！”
我转身呼唤道。
“好的——，没问题。”
。
回到家，拧开淋浴头的热水旋钮。
暖和的水流浇在身上，然后汇聚成细密的水流沿着身躯流淌到白色的瓷砖上。空气中蒸腾着些微的热气，逆着炽热的灯暖灯光往上攀升。
“呼喵~活过来了。”我长呼出一口气来，感觉身体上之前积累的寒意在热水的冲刷下被冲走了许多。
在洗完澡之后，我穿上了一件粉色睡衣，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间。
推开房门的时候，响起了“吱啦——”的一声响声，在寂静的黑暗之中显得分外的明显。
我有些提心掉胆地探头，向房间内张望。
没有醒。
夏雅素依旧安静躺在床上熟睡着，均匀的鼾声和呼吸声在房间内响起。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掀开被窝钻进，然后挪动到了她的身侧。
“白馨……”她的嘴唇轻轻蠕动，吐出这两个字道。
“主……人？”我有些惊慌地小声问道。
然而，这只是梦话。
她的双目依旧闭着，她的鼾声依旧均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