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岚学院的医务室看起来跟普通学校没什么区别，床位、隔帘、药柜，还有穿着毛裤的大姐姐。
林安原本是这样想的，直到大姐姐在桌下启动了某个开关。
看着悄无声息在桌前地面打开的地道，他嘴角一抽，有点不想下去。
“快去吧，等做完了测试，我会给你泡咖啡的。”
秋雅看着平板，随意向林安挥挥手。
林安感到有些烦躁，因为接下来的测试他并不喜欢，而每次通不过测试带来的后果就是各种治疗和限制。
好歹这次有咖啡喝，自知逃不掉的林安自我安慰了一下，起身向地道下走去。
地道是一条很短的阶梯，连接着位于医务处正下方的一处小房间。
当林安走进房间后，他身后的通道就被关上，环顾四周，房间的四面墙壁竟是找不到一丝缝隙。
白色的金属墙壁泛着幽光，整间屋子里就只有一个处于正中的金属座椅，和正对座椅的冰冷仪器。
林安面无表情地坐到座椅上，直视仪器，完成了虹膜信息的读取。
仪器没有进行任何的啰嗦，直接用机械的女声开始了测试。
“猎狩人编号107号，林安阁下，早上好，欢迎你进行第28次测试。”
“请记住您的基线语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死者。”
林安快速给出回应：
“死者。”
“你觉得54号事件中死者是否得到了妥善解决？死者。”
“死者。”
“你觉得猎杀异兽的行为是否高尚？高尚。”
“高尚。”
“你是否会因为在54号事件中的行为后悔？卑鄙。”
“卑鄙。”
“你是否时常想起过往的死者？死者。”
“死者。”
测试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林安就已经快要无法维持心无旁骛的状态。
极为快速地问答让他不知不觉间就会陷入对过往的回忆，而这些回忆，可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
“你是否在意他人对你行为的评价是卑鄙？卑鄙。”
“卑鄙。”
“你还在追踪死者的去向？死者。”
“...死者。”
“测试中止。”
仅仅是略微犹豫了一下，测试就宣告结束，而林安背后的通道，也再次打开。
他叹了口气，起身离开房间，这次测试就这么宣告失败了。
“不容乐观啊，林安教官。”
秋雅皱着眉头在平板上不停操作着，她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加了枸杞的咖啡。
喜提枸杞咖啡一杯的林安一边用吹气的方式对咖啡进行降温，一边满不在乎地反驳道：
“我能控制好自己。“
“真的么？”
刚刚还在操作平板的秋雅不知何时来到了林安的身旁，她轻轻抬起林安的下巴，略显担忧的视线直视着他的双眼。
都说医生和钢琴家的手是艺术品，林安现在确认了这一点并非谣传。
秋雅细腻柔嫩的素手纤长而精致，与林安皮肤接触的指尖带来一丝冰冷的触感，随着接触时间的延长，那冰冷逐渐转变为温凉，然后缓缓向上移动。
林安感受着轻抚自己脸颊的手指，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或许这就是千寻要将秋雅找来学院的原因，他总觉得自己应付不来这样的医生。
“好了，我会给你制定一套疗程，记得按时来接受治疗，以防万一，这瓶抑制药物你就随身带着吧。”
察觉到林安服软的秋雅展颜一笑，收回右手后递给林安一瓶没有名字的药片。
林安思索片刻，接过药瓶塞进了裤兜。
“那我走了。”
对治疗还有些不情愿的他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这个倒霉地方。
“我会在终端上发给你治疗方案的，可别装作看不见。”
“知道了，啰嗦。”
随着林安推门而出，秋雅重新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她看着平板上的数据，感到有些棘手。
地下的测试可不仅仅是问答测试，从椅子到仪器，甚至是周围的墙壁和地面，各式各样的传感器遍布测试房间。
测试的原理是仪器进行快速而情绪化的提问，受测者则是必须快速精准的念出问题中的基线词汇，不能对问题本身产生反应。
而在这过程中的各项身体数据都会被记录并分析的清清楚楚，包括但不限于心跳速率，血液流速，瞳孔缩放，语速语调等。
最终平板上显示的测试结果是：失控风险达到78%。
“这要不是千寻担任学院长，小安怕是早就被关起来了吧。”
秋雅摇摇头，转头却发现自己冲的枸杞咖啡被林安原封不动的摆回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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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个舒服啊。”
林安将刚从贩卖机里买到的冷藏特浓咖啡一饮而尽，眯眼享受着咖啡丝滑的口感。
随手回复着终端上千寻发来的骚扰信息，他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等待着自家问题学员上午的课程结束。
或许是因为风岚市悬浮在半空的原因，林安所见的天空都格外澄澈，上午的阳光混搭着微风，令人心情愉悦。
悠哉靠在椅背上，林安的目光追寻着来来往往的丝袜不断巡视，这样的日常有时候会让他有种在梦里的感觉，好在昨晚上他并没有再度进入熟悉的噩梦。
说不定拿到冠军以后就能彻底摆脱那个梦了，他乐观地想着，却发现不知不觉间，一对光洁如玉的大腿已经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啧，挡住我看黑丝了喂，林安刚想大声斥责，抬头却发现安然正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自己。
“呜啊，这人没救了，莉莉我们还是自己去吃饭吧。”
安然相当随意地给林安下了诊断结果，拉着莉莉就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风岚学院的女生秋季制服简约而不失优雅，白色立领衬衫搭配深蓝西服外套，下半身则是可以自定样式的百褶裙。
这么一套校服穿在身上，搭配着安然晃眼的裸腿，就连林安这样的丝袜派也不得不赞叹一声活力十足。
一旁的莉莉倒是合他心意般套着30d左右的长筒黑丝，腿上明显透出肉色的同时也能衬托出纤细绝妙的腿型。
留意到林安的目光，她给出一个安然同款眼神，然后追上了安然的步伐。
林安还未出口的问候顿时被卡回了肚中，挠了挠后脑勺，他无奈地起身，跟上对教官毫无尊重的两位问题儿童，心下有些怀念香香软软的膝枕。
（ps：这个略显奇怪的测试是参考了《银翼杀手2049》里对男主的基线测试，基线语句我选用了北岛的《答案》，看来看去还是这个最适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