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最终考试宣布正式结束后,我走过去向尼特罗会长摊开手。
可是尼特罗会长装糊涂地笑了笑,说:“我没什么给你喔~”
“我的猎人证!”我开始暴躁地叫了起来,并且用力地跺了跺脚,整个大厅回荡着我的吼声:“我要猎人证!我要猎人证!”
“有这么着急吗?”尼特罗会长受不了我的聒噪,他前脚就想开溜,但是我的念随着我的怒气充斥了整个会场,他只好收住脚,并试图劝说我让我冷静下来,但是我真的不想等了!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被我的念鼓动着碰撞在一起,似乎随时都会砸下来。“给她吧。”尼特罗会长叹了叹气,我这才笑眯眯收回念,并加了一句:“妮娜的也要,因为我们现在就要离开了。”
当夜幕如期而至,晚霞也被黑暗啃掉最后的余光,星星们悄无声息地崭露头角,薄薄的云层成了一张朦胧的面纱,给半弦月这位珊珊来迟的大家闺秀点缀了别致的韵味。待着姑娘们话都聊开了,薄薄的云层也吹散了,那银白月色才不再扭扭捏捏,大方地摇动裙摆,舞弄腰姿,让醉人的光晕轻轻地洒落在花瓣儿上。
如此沉寂、安宁的夜晚,消散了白日里的疲劳,慵懒的瞌睡虫渐渐爬上眼皮,让躺在床上的人随时就要沉沉地睡去。
我看着躺在床上挤在一起的两个人,伸出手正想把她们捞起来,两个人立即很自觉地坐了起来,但是艾洛丝又立即倒了下去,她用很痛苦的声音叫喊着:“我手断了,头都破了,还要逼着我赶了半天路,就不能让我这个病人先休息一下吗?”
艾洛丝扭动着身体,从床头挪动到床位,她死活不肯再爬起来,非要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盯着我,企图以此让我起恻忍之心,好不再强迫她练习“念”。
“你们把‘缠’给我用上。”我将“带视力的星星”放在她们的身上,便不再说什么,从窗台上跳了出去。
结束了猎人考试,我便带着妮娜和艾洛丝离开。一路上没有任何停留,我们赶在夜幕降临之前到达了哥拉巴鲁市。这一路上,我让她们加强对“流”的锻炼,在跑出的每一个脚步中轮流切换“缠”。对“流”的掌握,明显是妮娜比艾洛丝好许多,毕竟妮娜在揍敌客可不是吃素的,平日里护卫的工作让她的身体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状态。但是艾洛丝,她平日里习惯了好吃懒做,总是有酷拉比卡照顾着她,所以她一段路跑下来,根本没有使用“流”来锻炼对念的调整。于是,我一脚踢到艾洛丝的腿上,让正快速跑着的她惊慌失措地从树上掉了下来,但是她的“龟壳”保护了她,至少没在乱石里破了相。
其实,艾洛丝没有发挥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心还不够坚定。从考试会场跟着我离开的时候,酷拉比卡问艾洛丝为什么要走,她的回答是,“我不想再由你来保护我,我也想用自己的力量来为我们死去的族人做点什么”。艾洛丝在心里打了无数次的草稿,她还是没有跟酷拉比卡说实话。艾洛丝心藏芥蒂,而她紧揪着不放的这些东西,迟早还是会把她给吞噬掉的。
我坐在屋顶,看着周围的灯火一盏一盏地熄灭,人们都渐渐进入了梦乡,不再让清醒时的烦恼再眷恋不去,而我心里正想着我的同伴,为我正在赶回到他们身边而感到激动。我离开团长已经有十八天了,而我预计回去需要用的时间是三天,若因为妮娜和艾洛丝跟不上我的脚程,则最晚第四天也该到了。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团长,其实我心里很忐忑,但并不是担心团长的安危,因为我对其他“蜘蛛”的实力也是很放心的,我只是有点茫然失措,若不是来参加猎人考试,我不知道我一个人能去哪里?我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它们离得这么遥远,但是总会在左侧陪伴,保持着距离却永远不会离开。而我的“星星”是“蜘蛛”,自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和“蜘蛛”在一起,他们对于我而言是亲人更胜于同伴。我现在就想回到“蜘蛛”的身边,告诉他们,我通过猎人考试了。
“命,我能跟你聊一下吗?”妮娜爬上屋顶,她有点迟疑地看了看我,见我没有拒绝,她才走上来坐到我身边。
“伊路米他,跟你说什么了?在考试结束后……”妮娜沉默了半响,憋在肚子里的话终于吐了出来。
在考试结束后,艾洛丝被酷拉比卡拉住说话,妮娜也就站到一边等着,而这时伊路米走了过来,妮娜本以为是伊路米有事情跟她说,或者至少是一句关心的话语,可是他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径直走了过去,然后停在了我面前。伊路米回头看了她一眼,并不是后知后觉想起了她,而是他在示意她离开,伊路米要和我说的话不想让她听到。
妮娜心里很痛苦,这是吃了爱情的毒药,反复发作,无药可解。她在揍敌客家族里披荆斩棘才获得了陪伴在伊路米身边的机会,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作为她的管家,事无巨细都打点得井然有序。可是妮娜也知道伊路米的眼界很高,要成为揍敌客家族的女主人也必须要有很强的实力,而她无法站到那样的高度。
其实,和艾洛丝相遇后,两个人互相倾吐了许多这些年来的遭遇。在这个世界生存和她们预想的完全不同,不是知道剧情就可以过得潇潇洒洒的,这个世界只看本事说话,而她们并没有带着外挂来到这里,而且她们有着以前的记忆,这一点让她们总是无法真正地成为这个世界的人。
我看着一脸垂头丧气的妮娜,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在考试结束后,伊路米一直跟我纠缠我打断他和奇犽比赛的事情,他非要跟我强调这事情他吃亏了,让我必须补偿他。我跟他理论了几回合,但是他真的伶牙俐齿,我完全跟不上他的论点。所以我就直接问他想怎样,伊路米看着我,大猫眼珠儿扑闪扑闪的,明显就是一副占便宜成功的得意模样,他跟我说:“跟我回揍敌客家转一转。”当时我还以为伊路米要跟我要多少钱,没想到他竟然提了这个要求,我便点了点头,但是跟他强调了一点,就是我有空才会去。伊路米点了点头。
我伸手碰了碰妮娜的肩膀,让她抬起头看着我,我跟她说:“伊路米对我说,‘等我用完你后,再把你送回揍敌客家。’”妮娜黯淡的眼睛里,恢复了神采。
“今天还是跟昨天一样,给我练习‘流’,但是若我发现有出错的,我就会攻击你们的头,而这时你们必须用‘坚’。清楚了吗?”我看着还在揉着眼睛犯困的艾洛丝,正想一拳打向她的脸,她的“龟壳”很自觉地就披上了,看来她在“坚”上的天赋比妮娜高。
晌午的时候,我们在一间餐馆吃饭,而期间妮娜走开如厕时,我看着艾洛丝,问了这个问题:“艾洛丝,你应该是放出系的,可是为什么是强化系的?”她的脸刷的一下又变得苍白得有点渗人了。
我看她仍然不愿意对我说实话,便改口说:“正因为这一点,所以你才没办法掌握你的‘念’,所以我得给你设个‘暗示’。”
为了让妮娜和艾洛丝能更好地掌握“流”和“坚”,所以脚程只能慢了下来,到了第四天中午,我站在树上边吃着面包边看着远处,估测着不出两个小时就可以到达预定汇合的地点。
艾洛丝也爬上来站到我旁边的树干上,但是她不看着远处,就是一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藏不住担忧,她又问了我一次:“我们要去的地方,真的没有危险吗?”
我按了按她的肩膀,也再一次用同样的答案回答她说:“有。但是我不会让你们送命,也会保证让你们离开的。”
“可以不去吗?”艾洛丝还是很担心,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恨不得将她手心里的汗水全都抹到我的手上。我有点嫌弃地想甩开她,可是她又用力地把我的手扯过去,说:“我不想去,我不想去,我怕死!”
“你是强化系的,强化系是不会怕死的。”我把她的手推开,也不允许她再因为这个事情吵闹,我从树上跳了下去,我看到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