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命’?”维琪看到库洛洛给她的眼色,她心想,库洛洛若是骗她也没有任何好处,既然他都对我的能力表示信任,那她还怕什么。维琪按照计划开始对我咄咄逼人,并嘲讽着亚摩斯,竟然找我这样的小丫头做“护卫”,但亚摩斯并不是这么容易炸毛的人,他的脾气好得很,几乎不受维琪的半点影响。
而我在旁边站着,在这种敏感的场合,团长不能给我半点暗示,我想了想,既然团长是和维琪一起来的,那他肯定知道维琪现在会刁难我,那他是想让我顺着维琪的意思,展现下能力吗?我现在也猜不到其他的可能,那就先这样做吧。我向亚摩斯躬身行礼,说:“恳请大人能让在下证明能力。”
“嗯~”亚摩斯被维琪的叨叨唠唠烦得头都大了,他也想着为了息事宁人,要不就让我和“护卫”过过几招,这样也可以在近距离地看看我的实力,也好把维琪打发走。所以,亚摩斯向我点了点头,并对“护卫”下达命令,“只是切磋,不许伤人。”
这“护卫”的体格和窝金不相上下,但若是窝金不用“念”估计也打不过他。不过,我现在没有必要拼尽余力将他放倒,只是切磋,应该就是证明我有做“护卫”的价值就可以了吧?团长和亚路嘉以及亚摩斯和维琪都在二楼的平台看着,团长应该会趁机会再将相关信息告知亚路嘉,那么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展示实力,并吸引亚摩斯和维琪的注意。
我迅速地冲向“护卫”,可是他虽然体格笨重,但速度却不向窝金那样笨拙,他很轻巧地躲过我的手刀,并很灵敏地在侧过身后用手极速地想要抓住我的手腕。那看来只能下重本了,我将“身体改造”最大化,以闪电之势猛地绕到他身后,以强劲的手刀击中他背部的几个要害,可是确实这身体异于常人,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而且他已经知道我的实力不容小看后,也开始动真格,那挥出的拳头刮出的风都像刀刃一样。我跳到他身上,在他的手像灵巧的毒蛇发出犀利的一击时,我翻身从他的左侧跳了下来,但是我抓着他的左手,并一脚踢住他要来防御的右手,而这时他的左手已紧紧地被我勒到身后,骨头发出了“格拉格拉”的声音。可是他的反应很快,身经百战也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他对这样的危机直接是整个人往我这砸了下来,我赶紧退开一步,而他又立即让后倾的身体往前一压,他的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我只能松开他的左手以免被他整个人带飞,但我又立即攻击了他的下盘,可是他的右手竟然这么长,压在地上的他抵住了我的这记脚踢,并且抬起左手很有势头地甩向我的头。若不是我也身经百战,立即调整身体的重心,这脚踢之后追来的拳头,我就挡不下来了。但挡下这记拳头,估计会震伤我的心脏,所以我以后退之速缓冲了这一招,稳当当地落在后面的雕塑上。
只是用“身体改造”看来是没办法将他拿下,如果真的要放倒他,必须用“念”。但是团长的计划是怎样的,需要我放倒他们吗?亚摩斯向我们鼓了鼓掌,示意切磋可以结束了。他对我的实力很满意,而且他看到维琪一脸惊呆的样子,他知道已经可以把维琪给打发走了,省得赖在这里发着各种牢骚,让他烦。
“既然是维琪小姐邀请我的,我还是要留在她的身边。你也要好好担任着大人的‘护卫’,知道吗,命?”团长就丢给我这一句,便被维琪拉着匆匆走掉了。可是我没能告诉团长我有方法打倒“护卫”,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他的计划呢?我思考着趁夜黑风高之际去找团长的危险性,而如此严肃的我在亚摩斯眼里,他想到的是我对“哥哥”的不舍,所以他走过来对我说:“我会让你的‘哥哥’和你在一起的。”
“因为,城主更换的时候,就没有继承者了。”亚摩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点悲伤,但他用笑容掩饰了这些悲伤。我向他躬身行礼,向他恭敬地说:“感谢大人。”
团长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着“戒指”。
亚摩斯手上那枚银黑色的戒指吗?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钟塔的不知名东西找出来,再去找团长商量一下。
“命,你看这个。”亚路嘉指着支撑钟面的柱子,上面有一只昆虫在那里吐丝筑了巢。我能看到这层薄薄的网里面有东西在微弱地动着,应该是在为破茧而出做准备吧。我拿手戳了戳亚路嘉这好奇的脸,对他说:“不许动它。”
“嗯~”亚路嘉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大眼睛又四处张望着,然后他又指着上面一点对我说:“那,那个呢?”
我顺着亚路嘉的手指看过去,是在铁柱子凹陷进去的小口那里放着的一颗小小的齿轮。这颗齿轮上面沾了许多灰尘和蜘蛛丝,而且还有小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去碰吧。所以,从来没有人碰过吗?我伸手将齿轮拿了出来,这齿轮就像被施加魔法一样,上面的灰尘、蜘蛛丝和虫子全部都不见了,而且那些铁锈也消失了,变成了一颗全新的、闪闪发亮的齿轮,在我手里就像发着光的“念”。
我摸了摸亚路嘉的头,将这颗“念”放到他头上,说:“还是你眼睛好,竟然找到了。”
“呵呵~”亚路嘉搓着这颗漂亮的齿轮,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漆黑的夜周而复始地吞噬光明,再诞生出光明。有的人被黑暗吞噬后就找不到一盏烛火,即使光明撕破黑夜的帘子,将他拥入怀中,他的心已经灌满了黑暗的毒水,在他那双被黑暗侵蚀的空洞的眼睛里看到的世界,没有任何色彩。围着一盏路灯飞舞的白蛾,被灯泡上炽热的温度烫伤了翅膀,却还是奋不顾身地奔向光明,对光明如此执着,终将沉溺于光明中而畏惧黑暗的影子,一旦被捕捉就身陷囹圄了。
维琪属于后者。
我按照亚摩斯的指示,将维琪的尸体用地毯裹了起来抱了出去,穿着一身黑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们一声不吭,接过去便放进车里,然后我看着这辆黑车驶进黑暗中,仿佛消失不见般。
再怎么善良的人,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人,那只能叫软弱。
当我将齿轮拿给团长的时候,他就猜到这是“念之心”,可是他觉得这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譬如维琪提到的戒指,如果单纯抢走戒指就可以夺走“城主”的身份,那为什么其他人没有来抢呢?想必应该是与血缘有关系的,或者是某些指定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城主”。再譬如这个“念之心”,要是拿出费尔巴斯,难道就不会触发什么机关吗?当时设计这座城市的念能力者肯定不会想让“念之心”离开费尔巴斯,所以这个“念之心”可能只是一个棋子,真正的“念之心”应该是植根在整座城市里,带不走的。那不就什么都带不走了?忙了这么多天,还被人揩了油,依团长的性格肯定是不能就这样空手走掉。所以,团长想了一下,决定让我将维琪策反的计划告诉亚摩斯,装作投诚的样子,帮他杀死维琪来促成他的“继承”。而亚摩斯虽然觉得库洛洛的叛变有点突然,但是他的“护卫”让他根本无需惧怕,而且维琪竟然真的要作出这样弑君行为,亚摩斯也该下定决心了。
于是,就在这样的夜里,乌云在空中慢慢蠕动着,月亮和星星躲在后面不知道说着什么悄悄话,我抬着头望眼欲穿,心想着只有它们的眼睛最清纯,对这地上沾满罪恶、血腥的屠杀,都不愿意看在眼里。
我进到屋里时,团长正和亚摩斯友好地交谈着。他们的博学和知识相差无几,所以话很投机,聊起来的内容我都没听懂。我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书,直至等到团长叫了我的名字,我才抬起头看着他们。
“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团长笑眯眯地玩弄着手中的戒指,他现在可愉快了,因为他不仅拿到了城主的戒指,还拿到了想要的情报,以及“城主的邀请函”,无论何时回到费尔巴斯都受到欢迎。
我转过头看着亚摩斯,他的表情有点尴尬,毕竟他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但是他并不是不遵守承诺的人,所以我向他躬身表示感谢,然后我挥了挥手,将被“星星”压在墙上的“护卫”放了下来。
光明源自黑暗,黑暗涌现光明。
亚摩斯也是属于后者。
“我会一直欢迎你来做我的‘护卫’的。”亚摩斯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和之前一样,认真、诚恳。可是我不懂,为什么他会想要我做“护卫”呢?我做不来这样的活,我的心充满了黑暗的毒水,我所看到的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色彩。
我遁入黑夜之中,像夜之精灵,发丝与眼睛都是黑夜的颜色,我融身其中,你再找不到我的身影。
----------------------------------------------------------------------------------------------以此献给《魔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