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在想。
有人,会让我感到感情的存在吗?
直到我遇见了他。他是我这一生中,最不该遇到的人。他让我对死亡产生了疑惑。会有──
无名的感情。
“3,2,1。”
陌生的声音,在数着数。然后──
“该醒了。不用装蒜,这药剂量是经过人体测试的。药效时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撇了撇嘴,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还被下了药啊……真是怪了,这里似乎和我犯冲一样。不是差点变成植物人,就是被抓。
“就是你们──”
“注意点。”
被眼前的少年掐着脖子的感觉,那是无比地痛苦。趁我病要我命么?我不知道。呼吸开始不流畅了起来。
氧气,开始稀缺。
“这次就放过你。”
他把我放下,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他为什么会说中国话?我心怀疑惑。他这样的长相应该是十足的美国人才对。可是,为什么?
“你们在追踪我。”
我咳嗽了几声,看着眼前披着风衣的少年。他那蔚蓝的眼睛平静地掩盖着杀气,我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你很警觉。很机灵很滑头。如果不是现在这种场面,我们倒是可以谈谈。可是,你们在插手我地盘上的事情。”
他优雅地蹲下,看着坐在墙角的我,轻轻地伸出白皙的手托住了我的下巴,
“你活不下去了。”
他戴上了白色的手套,掏出了手枪。轻轻扣动扳机,装上了消音器,抵住了我的额头。
“绝望吗?悲伤吗?恐惧吗?带着这些东西,去见撒旦吧。”
绝望?恐惧?悲伤?
我现在可不。
当他准备当场处决我的时候,我笑了。我笑得很放肆。我咬着牙,笑的时候泪水充满了脸庞。他想让我这样就感到恐惧么?
“你在笑什么?”
“啊……你知道吗?我现在很生气,非常地生气。因为,你仅凭这些,就想让我感到恐惧──!”
我的身体开始动了起来,完全不用什么指示。就像是……自然而然的动作。此刻,我是一名赌徒。筹码,自然就是我的性命。
“什──”
他完全没有准备,就这样被我扑倒在地。我压着他的手,不让他举枪。而他则是将手上的枪往外一甩。正当我对这个动作感到疑惑的时候,他忽然使劲,无论我如何努力也无法压制。
就这样,我被他钳着两只手扣到了墙上。
“你在挑战我?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被你气势吓到了。但是,完全不是练家子的你,还真是有够容易反将一军的,完全不用任何──”
“你为什么会说中国语?”
我突然来了一句。他微微一愣,转而又显出有些迷惘的样子。他那蔚蓝的眼睛,那隐藏的杀气开始毕露。他,动杀心了。
“我叫你管过不该管的事了吗?”
他抓住了我的西服衣领。
“你不是混血儿。你的样貌,是完完全全的中国人。可是──”
他落下了一拳,打在了我的腹部,
“给我住嘴!”
“咳咳!你生活在这里,这个黑帮。就说明,你父母──”
“我叫你住嘴!”
一拳挥下,我不仅嘴里的血沫吐了出来,鼻子也流出了血液。
“并不是,你的,亲身父母。”
…
“他出去了好一会儿了吧?怎么还没回来?他应该不会出去乱跑吧?”
看到主任那阴郁的表情,伊丽莎白明白,又出事了。那个主任叹了一口气,
“我们没办法知道他的位置。他的跟踪器被小心地拆下丢在了不相干的位置。敌人很狡猾,甚至连指纹都没留下。喂,你要去哪里!?”
没有听完,伊丽莎白冲向了电梯。快速冲上一楼后,她带走了实验室里的一柄手枪,还有几包弹药。
冲出委员会后,她叫上了爱丽丝。身上的黑色短裙随风摇摆,她在飞速奔跑着。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也知道,她想做什么。
甚至,她联系上了秋霜寒。
“你是说,晓玲珑那家伙被黑帮劫持了?!这是怎么回事?”
“长话短说,你先借我点资金,我得去和我父亲的生意伙伴谈一谈了。我们这边局势很混乱,不要搀合进来,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她依然记得。记得主任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黑帮后面的人物不简单,不要轻易地做出鲁莽的行为。可是,可是啊──
果然,牵扯到他的事件,还是会忍不住地去做一些感性的事情。就算如此,她也不会扔下晓玲珑不管。
“真是有够令人操心的。不过,既然有线索指出芝加哥黑股大涨的可疑形式,那么,就想办法到那里进行反向搜查就行了。”
这样想着,就被一个人拍了拍肩膀,
“呜哇──!”
接着,便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叫那么大声是准备吸引别人注意吗?”
爱丽丝有些无奈地看着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只是略显尴尬地抽了抽嘴角。然后,迅速地切换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轻轻咳嗽了两声,
“那么,我们走吧。今天要见的人,可见不得客人迟到。还有,这个给你。”
说着,伊丽莎白递给了爱丽丝一件黑色的斗篷。
“而且,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人物。所以,隐秘工作要做好。毕竟,我父亲那人的朋友,可是鱼龙混杂的。”
顺着一条隐蔽的街道,她们走下了一个楼层的楼梯。虽然毫不起眼,但是伊丽莎白却走得如鱼得水,黑色的斗篷被轻轻吹起,白色的长发轻轻飘散。
很快地,她们来到了这个负层最深处的地方。这是一家酒吧。酒保正为客人摇着酒,看着伊丽莎白走了进来,他以熟练的动作摇晃着手里的摇酒罐,
“房号报一下谢谢。”
“5H82。”
酒保将酒斟满,摆在了酒柜边,
“最里的房间就是,波尔斯特等您多时了,大小姐。”
随着她们打开了酒吧最深处的门扉,赫然可以看见,一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士坐在沙发上,轻轻地用点过了烟头轻轻揉捻着烟灰缸。
显然,他注意到了有人进来。
“等你很久了,大小姐。抽根烟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