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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2
安慰蝉木。
我不是一个有着足够觉悟的人,不管是小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无时无刻都不会处于责任的煎熬中。凄绝的现场,好像有死灵触摸脚踝,没有理性的光芒。
这样平常的形态下,她“特别”的样子没有暴露在我的眼里,苗条的腰部慢慢搜索,全身痉挛似的,嘀哒哒的颤抖了起来。
【刹】“蝉木,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像是老鼠一样,她并不会开口,仔细的沉默了一会,才稍稍沉重的应答了下来。
【刹】“原来如此,看来我和你之间还不够了解啊……………”
这算是一种可悲的嘲笑,这样塞满恐惧根源的地方,就是由一个如容器般的少女制作出来的,而我,并不反感这样的行为。
也好,就这样待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能互相理解的世界,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蝉木】“对不起,我还想让刹记忆中的蝉木,一直保持下去。”
歪斜的步伐踏入了厨房的门内,却行进不了几步,她乏累的生足仿佛踩在了白纸上,带动着噼啪的响动,最后,脱力了,低落了,视线止不住的下坠。
蝉木跪倒在地上,勉强的用手作为支架,强撑着自己,不断的用混乱的呼吸来调整思绪,也只会变得愈发的纠缠。
【蝉木】“呼………呼…………呼……………”
【蝉木】“戾…………戾……………医生,医生她好可怕,明明我还不打算这样的………………”
没有止境的喘息下,蝉木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炽热的血液弹上了身体的表面,她的脸颊旁袭入了荡漾的绯红,畏畏缩缩的,向我转过头来。
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肩,无助的在那里呜咽,像是被赶出洞穴,冰雪覆盖乞食的动物幼崽。
【刹】“好了,蝉木,已经没事了。”
我俯下身体,轻轻的抱起她的头,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她的力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五指紧紧的陷入了我小臂的皮肉里,头发上的汗水沾在了我的锁骨下。
回想起某个人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蝉木露出了害怕的情绪,空洞的眼眸闪出了什么东西,是惶恐和不安,最后把所有能寄托,躲藏的东西,投射到了我的脸上。
【蝉木】“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想多说些什么,因为害怕这样会刺激到她,等待蝉木匮乏的时刻,渐渐的归于平静。
她的呼吸不再那么激烈,但是比平时要微弱许多。这样起伏不定的情感,宛如暴雨下的海面,风浪在脑内肆虐,等到过去了,回到祥和的时光,便会彻底的疲惫。
【蝉木】“应该结束了吧?这就是最后了吧,我在这里,也稍微能有个容身之地了吧?”
【刹】“嗯,好好休息吧。”
我扶着她走回了房间,那里果然要比外面还要血烈,只能小心翼翼的把蝉木抱到了她自己的床上,而我则坐在床上的边角。
这些人都被杀了,我却没有一点的伤心和同情的意思,这是为什么?他们有的是父亲,孩子,各种各样对别人重要的角色,而我滋生出来的,只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冷漠和嫌弃。
与我没有关系,不认识的人
大概就像害虫一样吧,只配嘎叽嘎叽的躺在地上扭动的蛆虫也比这些人有价值,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宰了,不对,那样会弄脏刀刃的。
难道在心理上,我也已经踏入了非人了领域了吗。
【刹】“蝉木,你不是人类吧?”
她的头稍微的从枕头上昂起,用手背扶住额头,这显然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可我还是想听蝉木亲口的告诉我。
【蝉木】“………我和他们不一样。”
【蝉木】“是人类和非人的缝合物。”
【蝉木】“通过一些,我不怎么记得的手术。”
她虚声的把这些巨大,痛苦的回忆给简单的讲了出来,但看上去,似乎陷入了自责中。
为什么,是对自己的否定,还是后悔没有及时告诉我?
人类和非人的缝合物,那么从定义上来说,她究竟是属于非人,还是人类?亦或是介于两者之间,小于零又大于正无穷的那个数呢?
无计可施,浑身上下,又是那样的无力,陪在蝉木的身边,又不明白能说什么。
【刹】“没关系的,那样的身份我不会在意的,不如说是习惯了?你想想,戾初不也是和你差不多一样的孩子,我也还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的。”
【蝉木】“…………刹……………”
【刹】“啊,抱歉,你现在没有心情听我说这些吧。”
我诺无其事的苦笑着,生活里已经充满了怪异,我并不介意会再多一个,而且我也不会排斥。
【蝉木】“对不起………我其实很害怕,一直都很害怕,从很久以前起,我就害怕你不会接受我,我不想………不想再这样,孤身一个人了。”
【蝉木】“我不知道我拥有什么,它们都有好多个个体,而我只是一个人。”
她真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吗?
雨水也洗刷不了她的污秽,不明白这样的生活里,她有做错什么,倾盆的大雨还在外面倾注,瞳孔上是一线浅湖。那是孤零的船只,远远的在入海口上破碎。
【蝉木】“但是现在已经不用去在意其他的了,也不用继续压抑着自己了呢。”
那般的空虚,那般的寂寞。
环绕在尾巴上,眉间里。
【蝉木】“对吧?”
她微微的偏头,让视线不会从我身上移开,在期待我的答复。
【蝉木】“我不明白,不明白书上说的‘爱’是什么样的情感。刹…………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以前一样一起走在同一条路上,想躲在你的伞下,想要让你成为我唯一意义………”
【蝉木】“那样普通的,喜欢你。”
这唐突的告白,使我短暂的愣住了,但很快我就回过神来。
【刹】“我不想让你后悔,蝉木…………”
【刹】“我并不值得别人喜欢。”
蝉木慢缓的从床上坐起来,腰略微的往前靠近,不再是往日的那种死水一样的静漠,不起波澜。是混合女性的愁气,在胸怀里散发渴望的神色。
我注视着这样的蝉木,心脏忍不住开始迅速的加快,在这一生里,也没有过几次这样的感觉,叶子停在了窗外的泥地上,也停在了兴奋的催眠曲调上。
【蝉木】“这样,就足够了。”
她紧紧的拉住我的袖子,我的大脑已经分辨不出是她在向我靠近,还是我被蝉木给拉近。
直到距离到了粘合的程度,唇与唇,揉杂成一块。
【刹】“………唔!………唔…………”
【蝉木】“嗯………刹……呃………啊………刹…………”
她含糊的叫着我的名字,交垄的唾液为媒介,涩味哭着嘴巴,好像这样才能保持清醒,不对,这样只会在甜蜜中沉沦吧。
我也从开始的愕然,转而到尝试享受。
在这个满是残肢的房间里,在这个被屠杀后的世界中,不完整的眼球在地上滚动,最后看着我们,在这个充斥尸体,脓汁,痛苦的地方相拥而吻。
蝉木的吻和戾初是不一样的,像是幼子在舔食似的,称不上娴熟,但却充满了本能的欲望和主动,紧持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蝉木的腰部忽然不自觉的扭动起来。
是啊,这就是蝉木所接触到的空虚吗?而她现在,正准备向我索求某种已经扩散开来的东西,来填补这种空虚。
【蝉木】“我想要‘安慰’刹,也想要刹更多的‘安慰’我。”
【蝉木】“我就是个一直这样想的女人………”
蝉木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我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如今,做不到拒绝了。
【蝉木】“不,不行吗………?”
(大略)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
是的,这样的确能满足心中深处的那些,最脆弱的地方,不再空落落的,好像这样就可以充实自己,可结束以后,似乎又会迎来更无底的空荡。为了填补,又会重复这样的快来,接着反复,从来没有脱离过空虚。
所以蝉木也(…………)好久。
我趴在床上,被子上是满溢的臭味,男人的味道,女人的味道,尸体的烂臭,以及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淡淡的少女的味道。
我轻轻的转过头去,发现蝉木还没有睡去,只是缩在我的身边,不说任何的话,也不发出任何的声响,只是睁着眼睛,却不明白看着什么。
她终于累了吗,还是说,把自己压抑许久的精力,都放在了今天吗。
不…………猜测别人,这样搞得好暧昧啊。
蝉木的眼皮像是百叶窗的挂帘,一点点的降下,最后合上了。不久,她的呼吸就仿佛婴儿似的平稳。
看来,真的该休息一下,了呢……………
(大略,这里的略大概讲的是刹在梦里面梦到自己在乡下仓库一样的地方,并不是南岩的市区,看到自己的养父辛在草堆那边雷普贞的母亲,惊讶之时突然感觉自己也在动,看到自己的身下,是一个棕色皮肤,红色瞳孔,和戾初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女正在被自己雷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