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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的时候,我才从床上起来,兴许是昨天太过疲惫什么的,居然一下子快要到中午。过度的纵欲让我下*有点麻痛麻痛的,而且又因为刚刚睡醒…………总之就更加难受了。
我望着枕边,留下来的位置空落落的,她不在这里,不久前缠绵过的气味还留在被单上。
突破伦理的罪恶侵袭全身。
和戾初长的一样的少女,出现在我的梦里,没有任何的契机,如同命中注定一般,我们继续在梦里做着苟且的事情。
也许我会去反思自己,可是郁闷的感觉不会改变,空蝉的求偶声孜孜不停,赞扬这季节的风情。要是能把我身上的疲惫也给叫走,发泄出来就好了。
一直都这样,好像这副躯体对现实,从未感到满意。
我掀开被子,短时间里,腥味像是飞蛾似的扑过来,虽然没人看到,但难堪依旧是难堪。
想不到已经这个年纪了,还能再跑马一次……
等等,等等,注意力可不该放在这样无聊的事上。
我应该准备走到今天起点的位置了。
敞开窗户,外面晴明的天空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云悠悠的像是烟丝那样躲在天色的犄角处,再如何的晴朗,郁闷的心情也是一成不变的。
推开布满网尘的木门,我跟着像是迷宫的走廊来到了里面的客厅,再旁边点的地方就是吃饭的桌子。
桌面上还有浅浅的一层水渍没有干掉,以及剩饭的气味,注意太阳的高低,她们可能刚刚把午饭给吃完了。
【伊子】“起的太晚了,就剩下点稀饭和榨菜,要不要用微波炉热一下?”
【刹】“我想还是算了,我自己出去解决。”
【伊子】“嘛,钱还有剩吧?”
【刹】“有,一张五十的还没用掉,在我手机壳里,你今天怎么没有叫我起来?”
伊子笑了一下,然后她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扭曲,犹如在嘲讽某些事情一样,冷哼的用手指戳着我的领子。
【伊子】“有啊,我早上是打算叫你………叫你们的,门都锁上了,我还挺奇怪的。”
我睡得真的有这么死吗,听着伊子的语气,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感到莫名的尴尬,我拉开椅子坐下,手却不知道能放哪里。
【刹】“啊?哈哈,是这样吗,我想起来了,我原本就想今天多睡会的,门锁了也很正常。”
【伊子】“呵呵呵………”
看她那样,也不清楚伊子到底会不会去相信我这么说,但愿她不要太在意这样的事情。
伊子双手踹在怀里盯了几秒,又移开了视线,烧开的热水滚滚沸腾,被倒入了茶杯中。
【伊子】“怎能没有看到戾初?她平常应该在你身边来着。”
猝不及防间,她居然问出了我想问的东西。我挠了下额头,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像是回避。
【刹】“这个啊,我也知道,她昨天应该是和你睡在房间里的对吧。”
她再次瞟了我一眼,嘴里飘出了及其不屑的声音。
【伊子】“哼,是嘛。”
我接过伊子递过来的水杯,心烦意乱之下,甚至忘记了手上的水才刚刚烧开,整个舌头被烫的像是用电刺激过。咳嗽声再也忍不住了。
【刹】“戾初不是经常喜欢单独跑出去,这样的事情你也该习惯了吧,可能待会就回来了。”
我的手指感觉很冷,全身上下也都是这样,可摸到水杯边缘的那一刻,是和我体表一样是冰凉,宛如冻过的尸首。
明明杯子里面的水能烫到我。
我瞪大眼睛朝杯子里面看过去,装着的液体变得混浊不堪,像是牛奶和绿藻混合起来的产物,接着,一张腐烂的嘴荡漾上来。
痴异,且有蛆虫粘在牙齿上,那个音色,像是正在因纠缠而有些疯狂的女人的声音。
【嘴】“…………吃…………什……………们…………”
我还在疑惑,嘴把口腔内的眼睛吐出来,大声的说
【嘴】“戾,为什么我们只能是你的食物啊!”
我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嘴就沉入杯子的水里,几阵气泡后,水终于回归了正常的颜色,也看不到那张嘴巴了。
颅内有轻微的疼痛,顺着某种特殊的牵引,我抬头看向院子。
【刹】“伊子,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伊子】“有,衣架掉下来的声音。”
【刹】“…………啊,原来是衣架。”
伊子听不见那几声充满怨气的叫唤,也就是说…………
院子里的银杏忽然断了一大段树枝,向下坠落,紧接着,是落到水中的噗通声。
她更看不到,院子那里像是井一样的轮廓虚影。
***
整个南岩的水源,几乎都是来自于淚之川。
但淚之川究竟要如何去定义,就算是在南岩生活的老人也不能清楚的说出来。
政府划定淚之川的范围,大概是在红树林街周围的那几条河,据说是经过严谨的科学历史考察得出来的结论。那里要想看见鱼基本不用靠什么运气,就往下面一探就好了,每天都会有几千上万条罗非鱼聚集在污水的排放管道进食,场面好不壮观。
这个地方的确是淚之川,但淚之川却远远不止于此。就像是在墙角污秽的水沟,亦或是遥望不到天际的湖泊,只要还在南岩,以及混杂着“那个东西”,都可以称之为淚之川的一部分。
那么她们呢?
是在此基础上孕育出来的东西,有着实体,并且活着的存在,也是这淚之川的一部分。
戾初心里难免洋溢起不好的预感,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天气,可现在是好到令人觉得奇怪,甚至会厌烦。
脚下的塑胶道被烧的热滕起来,戾初的身影一遍又一遍的在树后轮换着,没过几分钟就和远处的渔船平行。
立在湖上的电箱,用纤细的水波,在中心画上十字,发丝如瀑布流下,离远走去。
几只白鹭单脚立在湖旁的树丛,即使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可人又偏叫几句,唤作鸟散。
直到走到了一个类似观景台的位置,戾初才终于停下来。熟悉的背影就在那,在那正对斜阳,像是等待开放的花骨,俯在围栏的台面上。
戾初心不在焉的撩起了吹乱的头发,等走丢的神回过来,那人也默默的回过首来。
故人重逢,激起多少蝉鸣。
会心的笑容,这早就在她的预想里。
【戾莉】“鱼死掉的气味,很重呢。”
湖中心的地方,两只长的和盗贼很像的鸟在争夺一只刚刚捞上来的鱼,因为争斗,而使羽毛仿佛雪片飘下,最后双双坠入湖里。
【戾初】“我闻到可不是这个。”
腐败的茉莉花味盖过了其他的味道,在戾莉摊开的手掌初飞散出来。
【戾莉】“呵呵,你看到我可不显得惊讶呐。”
【戾初】“不然我为什会来到这边?”
到底是什么?
戾莉,戾初,哪一个才是所谓的自己?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是,也必然是,同一个人,没有分别,灵魂也稍稍的互通。
绝不是双胞胎那样肤浅的关系,也绝不是克隆那样,产生的冰冷的个体。
能互相感受到对方,却不能理解对方。手腕在疼痛,心里更是在发麻。
【戾莉】“初,你知道吧,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哦。”
她这语气,空虚中,还有按耐不住的喜悦。戾莉走近了点,这种像是在照镜子的感觉从不奇怪,手指划过戾初的上衣,最后,印下了吻痕在戾初的脖间。
【戾莉】“尝起来还是以前那么甜。”
【戾初】“………嗯…………等一下………”
戾初被弄的脑袋都渐渐发热,尽力的移到草地那边以后,才轻乎的瘫做下来。戾莉在她脚边蹲下来,细心的挑走沾在戾初裤袜上的草屑和种子,又含进了嘴里。
“戾”这种生物上本能,对每个同类,都会产生必要的情愫,只是不明显,稍稍的暧昧罢了。
戾初捂着额头休息了一会,戾莉虽然就在身边,但是没有继续打扰她,直到缓过劲来,戾初重新睁眼看着戾莉。
【戾初】“之前的那个……………大叔(志和)怎么不用了?”
【戾莉】“啊,我已经发育到不用寄宿在人类身体里,他自然也就没用了。”
【戾莉】“你要人皮吗?我家里还剩下好多。”
【戾初】“………………”
她伸出了手,捏起戾莉脸上的一点皮肤,软软的,还很嫩呢,这个就是小孩子的脸吗?
【戾初】“你和我…………还有戾都不一样呢。”
是的,本质上有细微的地方,被改变了。
戾莉是不一样的,不论是内心,还是她最终的归宿,都是不一样的。
戾初想问的东西很多,戾莉是如何诞生的,又是否和她一样,来源自戾。
可问出来的问题,只有一个。
【戾初】“为什呢会在这里?在霍童这里?”
她沉默了,好像不想回答。
【戾莉】“初呢,初又是为什么回来了。”
【戾初】“我………我想待在他身边,因为我有的只有他,我宁愿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他留下。”
【戾初】“我作为人类时得不到的东西,都是戾给我的。”
戾成了这样,我留在了原地。川的水吹不到南岩以外的地方,我一直在苦苦等待着。
她依然叫我戾初,我却叫她红仪。我站在屋顶时偶尔会害怕,不是害怕离地太远,而是怕我再也叫不了她的名字。
【戾莉】“………是嘛…………”
【戾初】“明明以前,只有我们两个人,更早以前,她是孤单一人。”
【戾莉】“可是,我和你不同,我想要杀了戾,这是我唯一存在的意义。”
她和戾初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并非是作为被戾同化的某个人类而诞生的。她是在母亲子宫内的一摊粘稠的黑液。
起源于戾的绝望,和怨恨,以及自毁的心理。
戾,想死。
可她却是无法死去的存在,这种希望死去的情感成了戾莉,并被诞生下来。
所以她生来就会被戾所排斥,因为生命都是厌恶死亡的,但戾却向往这种死亡的情绪。
这种情绪是何时开始的?
在戾有自我意识的那一刻,还是初潮的时候………是哭着**的时候…………是有了第一个孩子(戾初)的时候吗?
【戾莉】“我来这边,可不单单是想来看你的。”
戾初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她是来这边完成自己的使命的吗?
【戾初】“不要动他,就是在梦里偷吃也不行。”
【戾莉】“呵呵。”
【戾莉】“有个冒失的孩子不小心掉进井里了,我在这边等她出来。”
【戾初】“什么啊,真是的。”
戾初像是生气一般的在嘟囔着,戾莉坏笑的将头贴在戾初的胸前蹭着,和猫似的贪得无厌,撒娇的叫着,慢慢向上。
抓住时机,她把戾初按在草地上,太阳的位置刚好饶到草坡后面,昏色,剪影拉长,暮日把淡黄染在了整个湖面,实际上,两个人都变得奇怪了,只是………………
不用对话,心里痒痒的感觉就解释了许多,戾莉忽然有点退缩,可戾初却主动的把嘴唇靠上去。
草坡在观景台树林的后面,刚好被遮住了视野,现在的时间更不会有人来,也不会有人发现,但如果声音太大声的话,会吸引注意的吧。
在一片橘红的晚霞里,还是能看出戾莉羞涩的样子,在梦里,和现实里面完全不一样,她不明白该做什么,就做着最简单的接吻。
但这种事情戾初早就习惯了,她的手温柔的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