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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BAIMI 更新时间:2023/7/7 23:12:34 字数:2402

***

抬头不见眼球,把事实吞噬。

我活动着身体上的手掌,唉~?幽幽的蓝色,仿佛生命在体表下跳动,太过于饱满,就像婴儿。渐渐的,泄气了,似乎能见到四射的通道。

我在这片已经沉默了的天空下,是多么的渺小。

兴许同等的,便是那可已经红的漫无边际的星球。

如果仰望到的是曾经的地球的话,那么足下的土地又归类何处。

真空里没有风,可依然有一条“绳子”飘到了我的手上,我顿时间想不起来多余的事情,可“刹”这个名字又烙印在我的眼中。

我摸索着它,许久未觉得温暖,想要拥抱在怀中,然而还有撕扯的痛楚排斥我这样做。

挥舞着死亡,踩着生命跳舞。

我拉住这个绳子,滑溜的还有些娇小,我看着它的影子钻进去,这证明了什么?哦,它一直连接着我的肚脐,像是树根的末端似的。

我坚定的扯着这根绳子,无比任性的爬,爬呀,就如这是我存在的指引。

脚陷进泥土,有如塞进男人的嘴里,湿答答,粘稠稠。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的孤行,拉这它,快速的逃离出来。

我登上了人脸堆成的台阶,听到了钟声,看到了乌黑细丝的背影,那是位我也许见过的陌生人,她的双手从那密集的发从伸开,好像在陈沉的墓地里,殖出枯白。

因为长发。

头发多到一定的地步,头发长到一定的地步,如此再也看不到脸和身体,无非是移动的毛绒而已。

绳子的另一端,正是连接着她,亦或是说,我的终点流落在了她身上。

像个…………人一样。

我忍不住走近她,大小不同的手指掰扯扭交在一起,我扯断了上面的骨头,她也这么做了,像是纠缠的两条毒蛇。

安稳,满足。

我拨开那遮挡在她肚子前的发窗,触摸到了里面的绳子,也是连接在肚脐上,却有股**的气味。

我只看到她的眼球,黑乎乎的一片,犹如胎动,死死的盯着我,熟悉,可对自己………错,对“我”陌生。

我认识不到,现在的视角是第三人,还是第一人?

待到她开口。

【戾】“你是谁?”

我的心从未这样平静过,主动的忽视了这个问题,最后,却又注意在了她背后的嘈杂上。

仿风吹过洞窟……………

【刹】“那些人,又是谁?”

和时间一样多的十字架立足在她背后巨大空旷的大地上,没有血流出,可绑在上面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

而且这些人,都是一些令我不适的女孩,像是某人的倒影,成为鱼饵垂钓在胃液中。

和我长着同样的脸。

我看不见她在头发下的表情,但能明白那微颔的头颅是在沉思。

【戾】“那是我的尸体。”

她究竟是在回答问题?

还是替我说出了我的回应?

只知道季后的月原上,再也没有一个人类。

***

【刹】“呵……咳咳咳咳!”

该如何形容?那是美梦还是噩梦?总之,我一下子惊醒了。

猛烈的河水冲动的击打我的身体,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努力的往前靠过去,终于拉住了岸边,在坚硬的乱石滩上难堪的趴着。

**被刺激的痛的难受,快要烧起来了。

斜视那虚无般的蓝天,有个参差的空洞躺在上面,并无热度,犹如瞳孔。

我踉跄了好几次才爬了起来,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变得过分娇嫩,几乎下一刻就要成片的翻涌。我憋住呕吐的欲望,晃荡的走到河边,任由清凉溜过身边。

是的,不是第一次……………

我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面对这种荒凉的画面。

记忆的包裹被拆开前的最后,是猎犬狂躁的裂口,流淌的唾液近乎要合成固体,描绘在黑色的画作里。

然后……………

模糊,如梦的某些场景正悄悄的离去。

呼气声还顺带着浅显的疲惫,要恢复冷静可能还有很久,于是我再次把脸溺在冷针的河水里,回味那窒息的快感。

自然,宁静,悠远的鸟鸣,毫无疑问这里依旧是阴气笼罩的霍童,可到底如何判断的出这里是没有体感的现实,还是虚妄的深井呢?

应付的擦干了脸颊上的水渍,闭眼,待到目光回到常态,我忍不住瞧上不连续的水面。

倒影里的人,不是以雄性的姿态趴在这里,是令人忍不住怜爱,但过于空洞和湿冷的**。

空气中扬起了一阵怪诞之风。

精神的确还是【红仪刹?】这个人的,可身体竟然还是【戾】的模样。这到底是为什么,井内的【我】会和现实的【我】有如此不同呢?

莫非我的本质就是这般,排除人类皮囊的真面目?

我用力击锤额头的部位,尽量不去看倒影里那扫兴的眼神,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都是井内的幻觉罢了,等会到现实,一切都会走上正常。

无法肯定的去相信自己。

不过既然还是保持着这副姿态,那么我还是在井里,没有出去。

该死的囚笼,居然是少数人向往自由的归宿。

我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被那只藻犬吃掉以后,见不到我的阿伯婆会不会为我担心,认识我的人会不会焦虑的寻找我。

可倘若这是一个以假肢为中心轮回的过去,这群人无非是重新按部就班的继续活动,根本没有真实的情感。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我初次在这个世界见到贞,并没有那么激动。

这一切都是假的。

冷笑几下,我拨开脸上粘着的头发,踩着咔咔作响的石子,站在了勉强可以称之为路的地方。

思维白纸,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纤细的赤裸,凌乱的四足和毛孔。

对了,如果是一场重蹈的轮回,那么,那位不能言语的孩子大概就在周围。

我傻气的叹息,背对着太阳的暖意,直到连续清晰的音色响起,我顺着声音的来源,抬起眼眸,张开不停眨动的眼皮注视。

就算立于夏天,竹林依然散发着异样的美。

水滴,水滴呐,从黑色的硬石上流入**的嘴。

她附在林下的石上,像是拥抱,轻轻的舔舐石表上是泉液,果然是天真的孩子,不论是多么大胆的动作,她不变。

这样的光景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格外浓烈的气味,夏季诡异的**味。

或是茉莉,亦是腐烂。

她回首,精神一步步的靠近我。

和我………不,准确的说是和戾类似的生物。

【刹】“啊,又见面了。”

【il】“………………”

人影以诺无其事的自然态度上前,我看着她微笑起来,也许被迷住了吧。

【刹】“il…………呼呼,又见面了,il。”

我无法控制的,让语言充满了怪艳。

【il】“……………。”

【il】“……”

我平和的伸出了手,她也接下了。

“要回去了吗?”她歪着头,鼻音变得幼稚起来,即使没有说话,我也大概能猜到il的意思。

【刹】“不用,没有必要了。”

【刹】“回去,再次面对着她(假肢),不过就是死去,死去,再次的死去。”

【刹】“就待在这里吧,毕竟,她迟早会来找我们的。”

我懒散的坐下,il模仿我的动作,主动的坐在我的旁边。

假肢会发疯的。

因为我打破了规则,威胁到了规则。

水蒸气咕噜咕噜的飘在山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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