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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BAIMI 更新时间:2023/7/29 3:31:40 字数:2187

***

【1999年7月27日】(伪)

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感觉不到身体的热量,会让自己无法停止的兴奋………………

我好像躺在了洋馆的阁楼里,没有触碰到地板的感觉,眼球上粘着模糊的灰尘。

潮湿的箱子压在肚脐上,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实际上,鼻子里根本没有呼出气。

一束手指大小的光线打在了我的右脸,高不可及的窗户,由窗帘的角落,跳出了外面的光亮。

之前的焦躁不安,精神上的疲惫,一下子消散不见,我的膝盖顿时软了下来。

等一下,之前我不是应该在老宅吗?就算不在,也应该是霍童熟悉的景色,怎么会在这该死的现实里。

【假肢】“怎么回事……………”

我费力的站起来,废弃的纸箱让能站的空间几乎没剩下多少。

这是现实吗?

预想中,有无数次的可能。

我肯定会茫然,接着愤怒,然后绝望,但是为什么,我现在反而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呢?

我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盯着那一束仅有的光线,直到快要黎明,到了破晓时分,阁楼被照耀的些许昏沉。

隐约间,我闻到了某种味道。

臭味,就像是海里已经死掉很久的章鱼那样,酸与腥,血色的铁味……………

有点近似于,(略)发炎时的臭味

不知不觉间,我拼命的掰扯自己的手指,好像这样就能缓解紧张的情绪,可心里其实很清楚,什么事情是无用功。

“咔擦”

阁楼的梦开了。

她把所有的身形都隐藏在黄昏的后面,幽静中混着些许的黯然,像个没有生命的池塘,但是我知道,那是我抛弃现实的原因。

【假肢】“贞,是你吗?”

来不及等待回应,我的身体已经开始了行动,扑在了她的身上,这种感觉,果然和井里制造的那些虚假的梦影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是会让人怀念的想要流泪的程度。

【假肢】“混蛋,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明明…………明明好不容易有了…………能依靠的东西…………我却………………”

我累了。

要将心中的所有诉说,也是很累的啊。

【贞?】“真可怜。”

她软绵的抚摸着我的头,那种感觉,或许是过去了太久,已经令人觉得陌生,手指无法握紧,如同不愿妥协。

(略)

胸前一股推力而已,注意到时,我已经被贞压在了地上。

莫名的寒冷。

动作渐渐的粗鲁。

她的手上,突然出现一把手术刀似的锐器。

【假肢】“哇啊啊啊啊。”

我疯狂的挥舞着手臂,甚至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脖子上的神经反馈着这胆寒的痛楚。左手紧紧抵住贞下压的脸,右手恐慌的拔出了插在脖子上的异物。

没有血,那把刀上是肉体的碎屑。

我迅速的朝门那边爬去,这样的场景无比的熟悉,却无法记住太多细节,好像在那些记忆中,我只是施暴者。

不论如何的强迫自己,门把手也不过是微微的转动。

因为它被锁住了。

比起我的惨叫,我的挣扎。

脚被捉住了。

***

【假肢】“呼,呼………咳咳。”

喉咙里的悸动,堵住了呼吸的通畅,像是溺在了肮脏死气的井中,粗暴的灌下了一口混杂河泥的藻水。

抚摸心间,心跳什么的,毫无疑问是留恋的幻想,即使在梦里瞬息的妄求,都变成了不能衡量的代价。

梦?

双手捏紧了床单,谈不上充实,可,确实是实体。

就连周围的布景,也是霍童那种时代末尾的样子。

在井内做梦,还真是奇怪,就和我在这里寻求真实感一样可笑吧。

五指陷入了脖子的皮肤里,指甲给我的钝痛远不如那利器给予的深刻,这样的诡异的清晰,令人忍不住怀疑,那真的是梦吗。

【假肢】“咳咳咳咳咳,唔,咳咳咳咳咳。”

好奇怪的堵塞感,比起刚睡醒的时候更加的剧烈,像是昆虫在我的咽喉里产卵,交织胃液的反感。

拼命的要从床上起来,肋骨却是鲜明的落痛,近乎跌倒的趴在了地面上。

【假肢】“呕,呕……………”

我终究是没有忍住。

地板上呕出的液体是难以形容的混浊,还生长着像是水藻的东西,而在水摊中心的几团头发,则是那难受的源头。

我小心的把它拉起来,“啪”的几声,肥白的蠕虫就掉到了地上,不断的扭动,直到没了生息。

犹如甜美的糖果,可并没有食用的欲望。

镜子里的人,何时变得如此颓废?

我抓着自己头发,不过是想简单的扎个辫子,却很轻松的扯下来。

有什么衰变了,快到我都察觉不出来,手上的发丝落下,与地上的纠缠,仿佛在嘲弄我。

……………………

看着地板上的头发,再看着我自己都头发,非常奇怪的,又无法表达出来的感觉。

精神莫名的低沉,我披上了外衣,跑出了卧室,阳光不再那么灿烂,恶毒,成为了爱欲的线。

总觉得有某种预感,我敲响了贞寝室的门。

【假肢】“你醒了吗?”

门并未打开,只听到细微的咳嗽声,然后,是贞强打精神的回应。

【贞】“怎么了?”

【假肢】“不……………没事,那个,我能进来吗。”

我不明白自己的语气为何会突然软下来,心里满是不安,至少现在,我稍微有点厌恶以前的自己。

【贞】“暂时不可以……咳………我的房间有点乱。”

【假肢】“…………是吗,哼,有你这个不干净的姐姐真是不幸啊。”

我说出的是一些自认为俏皮的话,似乎这样,别人才会在意我,可谁又在意呢。我知道自己不够坦率,因为当我先伤害别人的时候,自己才不会被伤害。

每次,贞听到这些刺耳的话时,大多会笑一笑,这不是单纯的附和,可能是想让我好受一点。

然而这一次,她沉默了许久,喘息声却从里面不断传过来。

洁白的咽喉,鲜红到,令我无比恐慌的肉体。

【贞】“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了吗?”

思绪,就这样被切断了,我将头抵在门上,眼前是一片黑暗。

【假肢】“才没有,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能猜到,你这个自作聪明的笨蛋。”

【贞】“你说什么啊,奇怪的孩子。”

她的笑意,终于从门的另一面传过来。

【假肢】“我说啊…………”

【假肢】“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离开这个地方了,怎么办?”

【贞】“……………”

【贞】“………”

【贞】“无关生死的事情,就让它发生好了。”

我期望听到的不是这个。

我准备离去,但是,有股味道……………

臭味,就像是海里已经死掉很久的章鱼那样,酸与腥,血色的铁味……………

从门后面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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