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无视了谜之声，零径直盯着前方。
看起来是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啊。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
这条干净的街道还在向前延伸，周边的店铺还保持着战前的模样，甚至能看到之前给小空带棉花糖并即兴画了幅糖画的那位老板的小推车。
在这幅桃源景象后不远的地方，是武装冲突的痕迹。
大批城防军的尸体躺倒在地，地面上结着果冻状的暗红固体，上方还点缀着些许白色的凝胶。
刚才见到的尸骸...他们或趴下或倒卧，但始终无一不是正脸朝着自己——这才让众人得以看到大脑完整的殉难者的惊恐表情。
这说明，他们是面朝自己移动，被身后袭来的枪弹或者别的什么杀死的。
这，太明显了...
她一手抓住了老杰克的衣领，但最后还是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她长舒口气，压制住狂跳的心脏，许久后才开口说话：
“你...都留好后手了么？”
“你怎么...”后者显然有些失措。
“我必须承认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错。你也是一个，嗯，不错的人。”她顿了顿：“不管怎么样，非常谢谢你。”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彼此确认着什么。
“道谢倒不必，我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罢了。”最后，老杰克回答了零的问题：“你说的对，我这边都准备好了。”
沧桑和疲惫终究还是浮现在了老杰克那张原先有些滑稽的脸上，却意外的给人以一种合拍的感觉。
“你现在才看起来像个正常的人...比之前帅多了。”零笑了笑：“是真的。现在能给我看看剧本吗？”
他略带苦涩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上一些的女孩，他承认了自己或许已经败下阵来：
“我们之后会发生'意外'，你们也会被打晕送离这里。呃，大概是空袭之类，我们有人已经在附近布置了信息素炸弹。”
“你们，没必要这么做的。”或许之前路途的一切都是早已被眼前的男人探查过的，他只是带着自己走了这样一条路，但终究没有狠下心对那些场景“加工”。
“让你们安全的经历这些，再用遗憾和仇恨包装起来...这太过冗长复杂，是吗？”老杰克看着眼前的空气失神，语气却含着坚定不移的味道：
“但你不得不承认一点。即便是看穿了舞台的你，也不会忘记这份期许。
我们是老兵，你们将来也许也会成为老兵。这样的斗争将持续到这场该死的战争结束。
害，这话要是让当年那个拉着我一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听到，他得炫耀个三天三夜，哈哈哈...”老杰克的笑声中藏着小雪也洗不去的哀伤。
“代我向那位前辈问好。”零认认真真的敬了个军礼：
“那么，请下命令吧。长官。”
......
掐着表，和大部队一起帮那些士兵闭上眼睛，收集着这个无名的冲突内殉难者的狗牌。
“真是麻烦...”如果是以前的零可能会这么说，但现在，她怀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数着这些小铁片上的划痕。
——“哼，我就勉为其难的不吵...不说话了...”
詹森
乔伊斯
马加赫
艾德里安
巴顿
凯文
...
字迹带着洗不掉的血腥气与硝烟味。
很多人连名字也留不下。
或许几天之后，这里和永远留在这里的人们就会被彻底遗忘，被扫进所谓的“历史的垃圾堆”，成为一个数字的一员或是消失殆尽。
“无名斗士的骄傲才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队伍小心翼翼的越过刚刚垒起的简易坟包。
天色阴沉的像要滴出水。
“信息素炸弹引爆了。”
耳麦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记忆与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暗色的幕布下，柴油引擎规律性的隆隆声传来。
“发现敌方武直，总数六，直向我们而来！”
演出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