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
“给我也来一个。”
“不管准不准，先来一份吧。”
有了一个带头的，其余人都纷纷决定买一张我们现编的报纸。
很快，我们手里的报纸就快卖完了，不得已，我们去了一家兼职复印的叫“沙坪书店”的书店，又复印了几百张，这么一搞，去掉复印的钱，还将近赚了两千中蓝。
令我在意的是，这家书店的名字，里面的进步书籍，还有那位华国人的老板。
“走，去南边。”
小山哥摸了摸头：“集市还没卖完呢，去南边干嘛？”
“集市人多，人传人，估计这一会儿已经传开了，再去也卖不了多少。”我一边不露痕迹地扫视着四周，一边回答。
“小山哥，你屁股疼吗？”
“嗯？”
小山哥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紧张地问：“不疼啊，怎么了？”
“是吗？我感觉有点疼。”
“哪里疼？”
“右边，稍微靠后的地方。”
小山哥咽了口唾沫，“要不要先去看看？”
“不用，接着走，去南边甩掉他。”
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暗号，屁股疼不疼是指有没有人跟着，哪里疼是指跟踪的人在哪里。
南边是富人区，都是这个国家里作威作福的犹大人。以那里的安保，像后面跟着我们的鬼鬼祟祟的德意志人，一定会被拦下来。
越往南边走，道路就越开阔，平整，装修设施就越好，越奢靡。一排排独栋别墅鳞次栉比地排列着，街道上的汽车明显变多了，走路的人的肤色也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穿着西服，拿着拐棍，戴着高高的帽子，走路趾高气昂，带着浓浓的优越感。
而另一边，则是灰尘仆仆，碎砖碎石到处都是，那些人都在绕开那里走，眼里充满了对那里的厌恶，鄙夷。
我看着那片废墟，不自觉地走了过去，那片废墟，冬季战争时是我找的狙击阵地，后来被苏维埃的火箭炮洗地了。
“小米卡？”
“啊！怎么了吗？”小山哥把我才回忆中惊醒，我看向他，他脸上写满了懵。
“没事，我只是看你在那里不动了，就喊你一声。”
小山哥顿了顿：“那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接着走吧。”
就在要进别墅区时，借着拐弯的机会，我看了一眼后面，那个德意志士兵果然走了。在这个视野开阔的地方，他不便进行跟踪。
一路上，除了犹大人外，还有德意志和日军的军官也在走，估计是看这里环境不错，就占了这里。不过因为不是在德意志，他们也没有对犹大人下手。
“你们来做什么？”
我强忍住崩了那个门卫的冲动，回答道：“卖报纸的。”
门卫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俩：“快点进去，快点出来，里面的人全都是上层人士，小心点儿别弄脏了里面的东西。”
“嘁。”
进了别墅区，刚走出那个门卫的视线，小山哥就骂了一声：“不就是个门卫吗。要是冬季战争没打赢，他能在这耀武扬威？他怎么能这么嚣张啊！”
我低着头，阴沉地说：“没关系，我在报纸上印的东西，绝对还能揪出来一堆人——我们的敌人。不然的话，我花那么长时间写的一千多个字可就白费了。”
我敲响一户人家的门，喊了一声：“报纸需要吗？”
终于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不是犹大人，而是一个中蓝国人。那个人鄙夷地看着我们俩，就要赶我们走，屋里那个肥胖的犹大人制止了他，那人立刻谄笑着让开。
犹大人伸手就想拿我手里的报纸，我紧紧压住手里的报纸，不让他得逞。他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随手扔下一张纸币，戴上手套，从小山哥那里抢过来一张报纸，随后转身进屋。那个中蓝国人点头哈腰地把他迎了进去，把门关上。
我看着地上的十中蓝纸币，没有动。小山哥看我没有动作，也没有动。最后，我从包里拿出五中蓝，从门缝里塞了进去，捡起了那张纸币。
“走吧，去下一家。”
接连走了几户人家，基本上都是这样。我和小山哥之间的聊天越来越少了。都沉默不语。
“嗯？”
突然，一辆德意志的汽车从我面前开了过去，前面的是司机，后面的人除了一个德意志军官外，还有一个人。
“那是……单宝琮吗？”
小山哥看着车里的人，不可置信地问道。
看着汽车停在了不远处的一栋别墅前，一个德意志士兵打开车门，那名军官和单宝琮走进了别墅。
朝着那栋别墅扬了扬下巴，我对小山哥说：“先去那卖。”
“笃笃笃”
小山哥上去敲门，很快门被打开，我们俩的视线与单宝琮惊异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宝琮哥？你怎么在这儿？”我故意扮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他。
“对啊，你家不应该是在西边的县兵队旁边吗？”小山哥及时补刀。
“这……这个……”
单宝琮眼里充满了惊慌，开始转移话题：“没事没事，话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我拿出一张报纸，递给他：“宝琮哥，支持一下？军火被炸毁了，政府不给钱，大人们出了点事儿，我们只能出来讨生活了。”
这是我故意说给屋里的德意志军官听的，目的就是让他相信他们的轰炸取得了成效，从而放松警惕。
果然，那个德意志军官走了出来，走到我面前，弯下腰，脸上挂满了虚假的笑容，竟然说出了一口流利的中蓝语：“小朋友，介意给叔叔仔细说一说吗？”
“哎。”
小山哥拍了拍军官的屁股，冲他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报纸。
军官一拍脑袋：“哎呀，看我这脑子。快请进快请进。”
我怕出现问题，毕竟言多必失嘛，我于是跟想要进别墅见识见识的小山哥说：“小山哥，注意时间，太阳下山之前要回去的。”
小山哥立刻会意，笑着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德意志军官，咧嘴一笑：“五中蓝，谢谢。”
